梁玉儿自顾自地,“想吃饺子,冬至几号来着,你们这里冬至这种日子有没有啊”
翠翠略一皱眉,直接忽略掉并不理解的“冬至”,道:“夫人可是想吃饺子了?”
梁玉儿点头。
翠翠的没错,她就是想吃饺子了。
翠翠:“那奴婢这就去厨房交代一声。”
梁玉儿点头,“好。”
宋景淮看了眼梁玉儿一脸的稀罕,道,“那本王也吃饺子。”
既然要准备吃饺子,那还要等上一会儿。
梁玉儿跟宋景淮在屋子里等着。
宋景淮在看奏折,梁玉儿撑着头,在看窗外的雪。
宋景淮时不时就往梁玉儿这里看一眼,梁玉儿终于受不了了,开口问道,“怎么了?”
宋景淮犹疑再三,还是出口,“夫人怎么又不在读书?”
梁玉儿:“???”
当然是因为她不喜欢啊
不过这话也不能出来,原主是肯定是很爱读书的。
梁玉儿尴尬地咳了两声,眼神移了移,忽然想到了什么,直接岔开话题,神秘兮兮地凑到宋景淮身边去,轻声道,“你知道吗,之前我回相府的时候,被绑架了!”
宋景淮握笔的手略僵了僵,然后面不改色地问,“是吗?”
梁玉儿见到宋景淮这毫不吃惊毫不在意的模样,不高兴了,质问道,“你就不担心我?”
宋景淮轻咳了两声,放下笔,好声好气地解释,“不是不担心,夫人如今平安,本王也就安心了,”着宋景淮又压低声音,道,“夫人,此事实在不宜再给旁人听,不然夫人名声受损。”
梁玉儿这才想起来,好像秦婆婆他们有交代过自己,让自己别跟任何人讲这件事情,尤其是宋景淮。
看着宋景淮一脸真诚,梁玉儿又提醒他,“好,我不,你可千万也别了。”
宋景淮点点头,又重新握上笔看奏折。
梁玉儿愣了两秒,忽然想起来,她刚刚是想跟他讲讲那个绑纺。
于是,梁玉儿又推了推宋景淮的胳膊,道,“对了,你敢相信吗,那个绑架我的绑匪,他竟然也劝我多读书!”
宋景淮僵硬地转过头,僵硬地,“想必是个惜书的人。”
梁玉儿:“”
梁玉儿愣住了,宋景淮脑子坏了吗?
重点是在这里吗?!
重点是!
劝她读书的是个绑匪!
梁玉儿忽然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难道全京城的人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
梁玉儿咽了口口水,刚要再什么,宋景淮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问道,“那绑匪没有欺负夫人吧。”
梁玉儿摇摇头,这倒没樱
“不过,你知道吗,他还是挺细心的,找了两床被子,又点了火炉,屋子里面暖烘烘的。”
宋景淮面色变得好看起来,,“那绑匪也是个体贴的。”
梁玉儿摇摇头,“体贴倒是蛮体贴的,就是有点儿可惜了。”
宋景淮眨眨眼睛,“怎么?”
梁玉儿深深叹了口气,道,“他被抓起来了。”
宋景淮:“被抓起来是应当的,毕竟是绑匪。”
梁玉儿点头,“估计现在已经死了吧。”
宋景淮手上的笔顿了顿,面色僵了僵,回道:“也许吧”
这时候屋里的门被推开,卷进来的风雪晃了晃桌上的烛火,梁玉儿的身上打了个寒颤,翠翠又立马把门合上。
饺子圆圆滚滚的,梁玉儿刚想吃,又觉得少零什么。
抬头问,“有没有醋跟辣。”
她习惯吃饺子放醋跟辣。
翠翠摇头。
梁玉儿心里叹了口气,然后慢慢地吃起了没有灵魂的饺子。
真是可惜。
宋景淮见了,安慰道,“下次给你准备辣和醋。”
“哦。”
梁玉儿应了一声,继续埋头吃。
第二日梁玉儿百无聊赖地在屋子里发呆。
在一边织马甲的秦婆婆开口问道,“姑娘,可是觉得无聊?”
梁玉儿看了她一眼,心里怕秦婆婆也跟宋景淮一样,要劝她看书,于是赶忙摇头,“不无聊不无聊,挺好的。”
翠翠一边织着马甲,一边道,“今儿早晨我去西院厨房的时候,路上碰见了那些个舞姬,她们一大早便在花园里头开嗓练身段了。”
梁玉儿看向外面遍地的雪,“不冷吗?”
翠翠点头,“她们竟真像是不冷似的,只穿了薄薄的衣衫,便在那里舞袖了。”
梁玉儿瘪瘪嘴角。
薄薄的衣衫
哪里是要练身段,是想勾引宋景淮!
操!
不要脸!
忽然梁玉儿想到了什么,嘴角勾了勾。
宋景淮每早上起的比鸡都早,遇得上才见了鬼呢。
秦婆婆在一边叹了口气,道,“这些人不本分,还是早早打发回宫了稳妥。”
翠翠也明白了,不屑道,“都是些没脸皮的,倒是打的好算盘。”
梁玉儿点点头,表示赞同。
宋景淮进来了,照例带了份酸枣糕。
秦婆婆跟翠翠欠了欠身便出去了。
梁玉儿不动声色地问,“那些舞姬好像在花园里跳舞,你看见了吗?”
宋景淮翻开奏折,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梁玉儿:“好看吗?”
宋景淮:“没看。”
梁玉儿满意地弯了弯眉眼,凑的更近些,继续问,“哎,你她们为什么要在冰雪地里跳舞啊,不冷吗,听翠翠,只穿了一件薄衫。”
宋景淮听出来梁玉儿的意思,心中好笑,面上仍旧淡淡,眼神没有离开奏折,:“因为蠢。”
因为蠢。
宋景淮这个回答,满分!
梁玉儿彻底高兴了,越看宋景淮越觉得顺眼,站起来,走到他身后,不安分地勾住他的脖子,然后把脸贴上他的,隔了半晌,浅浅地亲了他一下。
脖间是温热的呼吸,脸上是软绵绵的触感,宋景淮的身子僵住了,手里的毛笔也被握得很紧很紧,心里只觉得很痒很痒。
他快忍不住了
目光一瞥,忽然看到梁玉儿隆起的腹,深深呼了口气,忍下所有的心猿意马,放下手中的笔,僵硬地把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拿开,然后把梁玉儿扯得自己远远的,让她坐下,最后生硬地,“夫人怀了孩子,还是安分点得好。”
不要高看他,有时候他没有克制力。
梁玉儿见宋景淮绷着脸,尴尬地笑出声来,“跟你开个玩笑啊。”
宋景淮紧紧看住她,眼里也染上笑意,忍住心里的躁动,舔舔牙槽,慢条斯理一字一句道,“这几个月夫人先好好养胎,之前的账,再加上今日的,我们来日再算。”
宋景淮虽是在笑,梁玉儿却看出了几分疯狂?
宋景淮好像是要吃掉她!
梁玉儿愣了两秒,赶紧移开目光。
吓死人了。
梁玉儿在心底里暗暗告诫自己,这种事情以后还是少做为妙,不然感觉宋景淮他有点危险
梁玉儿默默点零头,又侧了侧身,离宋景淮更远点。
宋景淮好笑地看着她,然后低头继续看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