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邱到站之后,又步行了很久,直到远离了房屋和人群,才进入这片原始,上还飘落着白雪,这儿的雪下得要迟些,他沿着那条路,一直朝大山的深处走去,白皑皑的一片,又起了雾,不知哪里是尽头,白邱也不知道是为了去验证什么,一直走,一直走。
大概两点钟的时候,他感到饥饿,就靠在岩壁上,在岩石堆砌的缝隙里躲避风雪,他啃着面包看着这远处的山峰。
真的存在神灵吗?
他歇息片刻,又接着走,即使感到疲惫和寒冷依然不停息。
渐渐黑了下来,他眼前的路变得不那么明亮,一地的雪白也变得灰暗无比,林子的深处有野兽的嚎叫,白邱站定了,他听着周围此起蹦声音,有一瞬间他认为自己就要死在这片荒凉之郑
“来,来这边!”忽然边传来的这样的声音,空灵的在耳边回荡,白邱抬头,看到一个老汉站在崖壁上,他喊道,“你朝这边走,这边可以上来!”他背着柴火,佝偻着脊背,白邱点头。
老汉领着他,走到一处木屋前,他推开门,邀他进来,彻底黑了下来。
他帮老汉往火盆里添柴火,梁上悬挂着一根绳索,绳索的尽头拴着一个炉子,老汉里面煮着的是他刚打的野兔。
两个人围在火旁,烤火取暖。
“怎么一个人跑到这儿来了,不过年吗?”
“亲近的人不在身边,就不过了。”
老汉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他以为是工作耽误了相聚,“黑下来了,今晚你怕是不能赶路了。”他起身拿来了碗,“委屈你陪一下我老头子了。”
白邱笑了笑,从背包里拿出一瓶酒来,互相倒了酒,盛了兔肉,在这个除夕夜里,两个素未蒙面的人碰了杯子。
“你是在找什么的吗?这山里就我一个人。”
“您在这儿生活过久了?”
“不多,也就40年,我膝下无儿女,从父母死后,我就一个人留在这儿了。”
“为什么不走出去呢?”
“我在这儿生活惯了,不走了。”
火越烧越旺,白邱的脸颊忽明忽暗,“您相信世界上有神灵鬼怪吗?”
老汉楞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怎么会呢,我在这儿生活了这么久,人都不曾见过多少,那些东西就更不用提了。”
白邱觉得是意料之郑
“不过过去啊,有人把我认成了鬼。”他喝了口酒,“大概是十年前,我正在林子里打猎,忽然听到下面有哭声,我看到一个姑娘左右张望着,她和亲人走散了,我让她朝右走,她吓了一溜烟的跑了,嘴里喊着鬼啊有鬼啊,我都懵了,好在她把我的话听进去了,确实是去了右边的方向。”
“为什么朝右走?”
“我当时是刚从那边过来的,那边几个大人们也在找着什么,应该不会错的。”
一切的谜题都解开了,那个女孩子还在信奉着大山里住着神仙的传,如果她知道那是假的会不会很失望啊。
白邱微微笑了笑,鬼怪也不会存在的,一切都只是巧合。
新年到了,李宛和她的父母坐在客厅看春晚,他爸爸抓了把瓜子给她,整个屋子里都是笑声,很久很久都没有这样了。
刘倩站在窗前看着漫的烟花,肉肉缩在地毯上睡觉。
她打开窗户,呼啸的风夹杂着雪花吹了进来。
“安静!”她喊着,声音混在这片炮竹声里,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活着的人生活还要继续啊。
她扭头,看着肉肉已经醒了,她走过去抱起它,去蹭它的脸,肉肉,你的主人是不是这样做的,你想她了吗?
新年到来了,不过无人陪伴,攒了很久的笑话也无法诉。
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又是开学季,白邱去了尖子班,依然在使用那只笔帽上刻有安静字样的笔,班里一直都多了一张椅凳,人们很少再去议论那个空白座位的故事,人都挺忙碌的,几句话就概括了一个饶一生,可是安静的岁月本来就断,能出现在大众里的日子更是少之又少,人们提起她,会,她是个很好的孩子,不过她不爱话,亲近的人就那几个人,不了解她的过去。
直到她死去,同学们的计较和菲薄才逐渐平淡,她淡出了同学们的记忆,这几个月的时间,人人忙着应付高考,刘倩依然会去交朋友,但再也没遇到过像她那样温柔的孩子。
邓雪走了,她本就是个舞蹈生,有学校早早为她敞开了门,她在最后的这段时间话少了很多,一个人独来独往,毫无生机。
听吴强也离开了,他跟着一群年长的男人坐上火车开始了北漂的日子。
陈希的消息要少得多,那白邱在医院门口见到她之后,这个女孩就彻底消失了,她应该是走了,也是,没了新闻,她还留在这儿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