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织,你看事情太武断了。既然如此,那我们来打个赌吧,就赌她能不能夺魁首。”白老说要为了苏尘惜打赌,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
白老年岁大,是这个行业的权威。现在却要为了一个小丫头片子和别人打赌,实在匪夷所思。
雅织也略略惊讶了一番,“白老,你为了一个名不经传的人要和我打赌?”
白老摸着他那又长又白的胡须,笑呵呵的说道:“老夫是平民出身,实在看不得你们这么埋汰人。”
雅织面色不善,眼角微挑。“既然如此那我就和白老打这个赌。那我们就等着结果吧,我先去如厕,先失陪了。”
雅织起身离开了广场,去了砍柴的地方。那里正好只有一个人。
“这里人怎么这么少?”雅织展起笑容,朝那个婢女问道。
“他们奉命去加柴了。”婢女一看是雅织,面上露出欣喜。雅织恍然大悟大样子,无意的问道:“这么说那五号那个房子的也加了柴?”
“是啊。”婢女点了点头。
雅织笑着靠近婢女,对着她耳朵说了一些什么。婢女大惊,眼睛瞪的大大的。
她连忙摇头,“不行的,这件事万一要是被知道了……”
雅织抓住婢女的肩膀,声音又低又极具诱惑。“不会的,没有人知道的。”
鬼神使差之间,婢女点了点头。
五号房间里,婢女抱着一捆柴走了进来。苏尘惜正忙碌着,制香到了很关键的一步,可不能出差错。“不是拿了一捆柴吗?怎么又拿一捆?”
“是这样的,刚刚那一捆拿的是湿柴,这捆是干柴。”婢女言辞闪烁,低着头不敢看苏尘惜。苏尘惜看了看婢女手中的柴,眼里闪过一丝杀意。
也真是有趣,到哪都有人想要自己不好过。
“我可不是谁都能忽悠的,干柴湿柴我还是分得清。说,谁要你这么做的。不然我现在出去揭发你,让你没有好果子吃。”苏尘惜食指敲扣着桌子,灶台里的柴烧的噼里啪啦。
婢女闻言立马跪了下来,柴滚了一地。“世子妃饶命啊……”
“你要想活命就听我的。”苏尘惜面色不好看,她向来是不想惹是生非,可他们总是再逼着她。
婢女空手出来,眼睛看了一眼雅织,轻轻的点了点头。雅织见状提起的心又放了下去,用了湿柴做的再好的香也会大打折扣。
苏尘惜,我看你怎么拔得头筹。
事实上苏尘惜并没有用那些湿柴,知道湿柴烧了这香就会大打折扣。她还是用着之前的那一批柴。
又等了一刻钟,香制好了。在这时间里苏尘惜又重新做了一份,但是不同的是……她等香做好了之后又继续开始蒸。
柴嘛,自然是用的湿柴。
他们不就是想看她出丑吗?那就给他们看个够。
苏尘惜都做完了一份香了,除了欧子若正在蒸以外其他人还在切的阶段。没办法,她们又不是专业学过的,只是稍微听说过或者看过,根本就没有实际操作过。
大家闺秀,十指不沾阳春水。又怎么会做这个东西。能切出来都已经不错,有些都还见血了。
陌桑比苏尘惜慢了一点,不过她也是做出来了。
不远处的楼里,皇帝正和夜辰溟对坐。
“辰溟也是许久未和朕同坐过了,今日我们就下盘棋如何。”皇帝慈祥的笑着,但那阴鸷的眼神却是盯着夜辰溟,有一种活活想把他吞了的感觉。
夜辰溟,当年没有把他杀了就是一个错误。现在的他却是不能妄动了,可惜啊。
夜辰溟面无表情的坐着,语气比平时慢了些许。“皇上知道臣不擅棋。”
擅棋者擅谋,夜辰溟还是知道的。在皇帝面前他还是要藏拙。身份尴尬,在这郢都里也是举步维艰。
“哎,我们就是下着玩一玩,又不是怎么样。再不济朕加点赌注就是了。”皇上今日是铁了心的要夜辰溟陪他下棋。
夜辰溟抬手捏了一颗黑子,摩挲着。“那臣可是要看一看是什么赌注了。”
皇上眼睛一沉,又恢复原样。“朕知道你那妻子身份不佳,遭到了很多人的唾弃。你与朕下棋,若赢了朕封她为公主。如何?”
夜辰溟面色不动,心里却是极其唾弃皇帝。想拿苏尘惜炸他,哼算盘打的挺精。
不过……他也知道苏尘惜因为那奴隶身份遭到了很多人唾弃。但……
“皇上您真的是高看我了,我一个不懂棋的人又怎么能赢得了您呢。”夜辰溟是准备要将这个说法贯彻到底了。
“先别说这么早,我们来下一盘。”皇帝硬是拉着夜辰溟下了一盘,毫无意外的夜辰溟输了。
但皇帝也是险胜,因为夜辰溟下棋根本不按章法来。皇帝因为对着夜辰溟的提防思前想后,所以落子的时候格外谨慎。
有时候想的太多也不好,夜辰溟这一盘就根本没有想要赢的打算,皇帝只要放着平常心对待必赢。奈何他想的太过,想要把夜辰溟的所有路全部封死,可被夜辰溟钻了空子,最后险胜。
皇帝偷偷长舒了一口气,“爱卿棋艺不错啊。”
“不敢,碰巧而已。”夜辰溟心里暗笑,皇帝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只是可惜了你妻子,哎……”皇帝有些感慨,起身到了窗前。没有注意到夜辰溟一闪而过的杀气。“看起来她们好像要做完了,爱卿陪朕去哪一观吧。”
“是。”夜辰溟起身,一身冰蓝色的衣服随着人体的晃动在光影的照射下更显气质。夜辰溟不笑的时候本来就让人觉得生人勿近的感觉,这下穿上这冰蓝色的衣服更觉得高不可攀。若是形容便是谪仙一般让人不容亲近。
众人看见皇帝来了,连忙跪下行礼。“吾皇万岁万万岁。”
“众位平身吧。”皇帝笑着,看着很是和善的样子。“这制香比拼到了何许地步?”
这话是为评委,毕竟他也是个不懂制香的。
白老是三位评委中年岁最大的,依他来说没有任何问题。“回皇上的话,这制香时间还有一刻钟,等时间打了便可开始要各位小姐拿出来焚香评比。”
“如此那朕便是要看一看了。”皇帝说着,身边就有人连忙拿来椅子给皇帝做。
在这里,皇帝便是最大的。他坐着,其他人就要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