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陶然独立院中,想着刚刚林君一的话只觉得十分安心。不知怎的,她竟能对着这个仅见过几次面的男子敞开心扉,一点都惧怕他看到自己脆弱的内心。她这十八年的人生,过得太辛苦,太小心翼翼。她坚强了十八年,今日却只想软弱一次,她相信,林君一一定会帮她。
“哎呀,这是哪家孩子在这淘气来。”柳陶然的奶奶拿着菜篮回来,看到门口掉落满地的山楂心疼的喊道。柳陶然忙迎出来,看到门口山楂树上的山楂所剩无几,知道是林君一刚才听到灵芝娘的话,为了帮她才用山楂果子引走了灵芝娘。想到这,柳陶然不禁偷笑,这林君一还真是随性,有趣。“奶奶,不要管了,山上多的是,快去屋里歇歇吧。”便扶了奶奶进去,柳陶然也不再为灵芝娘的事伤神,自去将山楂收拾起来,便去准备午饭。
林君一回到家中,见府内一片吵嚷。小七回禀道,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红玉偷窃被抓,夫人大怒,将其赶了出去。林君一疑惑道:“红玉入府服侍多年,一直妥帖,怎会偷盗?”小七回道:“前儿夫人的一只玉镯遗失,今儿竟在当铺寻着了,当铺掌柜出面指证,是红玉拿去当的。如此,证据确凿,夫人才动了大怒。”“红玉可认罪?”
“自然是不认的,还是夫人亲自审问,二人关在房中许久,出来时红玉便一言不发,想来是认罪了。夫人说念及红玉伺候多年从无差错,不准大家声张此事,对外只说红玉到了婚嫁年纪,开恩放出去罢了。红玉的爹娘应该很快就来接她出府了。小的也奇怪,红玉不像是会盗窃的人啊。”
林君一心下已有计较,便摆手打断小七:“不必说了,我这里还有件事你去帮我办一下。”如此这般一一交代了小七,便往林母院中去了。
林母今日急怒攻心正在房中休息,穆文茵陪侍。看到林君一赶来,穆文茵忙迎上来“少爷。”
“母亲怎么样了,有没有找郎中来看看?”
“药铺里许大夫来看过了,说是无妨,开了安神的药,休息一下不要再动怒便无碍了”
“好,你先退下。”
“是。”
林君一走到林母榻前,见林母双眼微闭单手扶额,似十分难受。
“娘,您怎么样了?”林君一坐到榻边轻声问道。
林母这才睁开眼见是林君一,微笑道:“无妨,只是生气活了这么大年纪还被身边人算计了。”
“娘是说红玉?”
林母撑起身来,林君一忙倾身扶起林母。林母叹气道:“自然不是她,红玉跟随我多年,她的为人我是信得过的,只是可恨居然有人要陷害她!”
“娘不要气坏了身子。”林君一劝慰道,“此事我定会调查清楚,还红玉清白。”
林母摆手道:“你不用管,日前我已为红玉找好一门亲事,本想着择个好日子把她风光嫁出去,也不枉她尽心服侍我一场,没想到竟遇到这样的事。我已跟红玉说好,让她不动声色出府,我会为她备好嫁妆,安心出嫁便是。这样一来,那陷害之人也会放松警惕,自然会露出马脚。我也下令府内不得再议论此事。”
林君一颔首,道:“娘亲睿智。”
穆文茵此时轻声来报:“夫人,老爷来了。”话音未落,林诚海已疾步而来:“夫人,你怎么样?”全然不顾身旁作揖请安的林君一,心里眼里只剩林母。林母好笑道:“没事,急什么,也不怕儿子笑话。”林诚海这才注意到林君一还在一旁,略尴尬地轻捋胡须,道:“君一啊,无事你先去歇息吧,你娘这里我来照看。”
林君一忙识趣携穆文茵退出,见穆文茵虽身着丫鬟服饰依然难掩姿色。“来这几日可还习惯?”林君一问道。
“少爷放心,文茵一切都好。”穆文茵笑道。林君一颔首,便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只要在你身边,我便一切都好,凤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