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的眼泪可谓是非常珍贵的,先不说她性格是怎么样的,就凭她强硬的实力,没有几人能惹得她落泪,一般惹她不爽的,都会先被揍成狗……
可是、这样强硬的一个般若,对着一个油头粉面的花花公子泪流成河。
那男子似乎也有些惊到了,连忙松手深深的一鞠:“抱歉,姑娘,在下冒犯了……姑娘莫要怪罪…在下愿以死谢罪。”
说罢手指一扯,白玉发簪脱落发箍,男子的头发垂了下来,浓黑的秀发青浦而下,在风中飘舞,勾勒出极动人的美景。
手里纯白的玉簪直直的刺向喉咙,一簪下去,好好的一个人必然去见阎王。
月溪终于是反映了过来,连忙飞身上前横在了般若和那男人之间,反手给了那男人一个清脆的耳光,说来也奇怪,在般若凌厉攻击下毫发无伤的男子,此刻却是硬生生用俊秀的脸接了月溪这一掌。
月溪这一掌打的算不上轻,她怎么说也是习武之人,充满怒气的一掌的力量可想而知,但也没有很重,本以为那男人会躲开,也就随意的打了下去,谁想的到那男人不躲不抵抗,就站在那儿让她打。而手里的玉簪也生生碎掉,只不过玉簪是晚了零点一秒的悠然出手打碎的。
男人的脸颊很快的肿了起来,月溪拿着手帕一直在帮般若擦脸上的眼泪、也没心思理他的一张俊脸是不是肿的像个猪头一样。
秦逍遥此刻也有点尴尬,照理说他师妹狠狠给了人家一下子,他应该去安抚一下这个男人,可是般若师妹被那男人冒犯了……这男人着实也该打。四季谷的长老们到底会偏向哪一边呢?
他也很为难啊……!
那男人却是开了口,这回终于换了眼神,自从那男人跑到众人视线范围内之后,眼睛可是一直盯着般若没离开过。
此刻终于是挪开了视线,看向月溪。
“多谢姑娘及时打醒了再下,刚刚冒犯了这位姑娘,再下万死难谢罪,还望姑娘多多开导她……莫要、莫要心中有什么郁结……若是心里实在不舒服,在下给她杀也心甘情愿的。”
月溪本来是没什么好气的,却见这个人态度格外的任打任骂,自己此刻却也不好多说什么,加上自己刚刚给了人家一嘴巴,此刻就开始专心哄般若了。
李悠然不知何时从那男人背后冒出来,依旧是那张笑脸,这似乎已经成了她的招牌表情。
“先生,自重。”
李悠然笑着说完这四个字,就飘到一边和赫连桐站到了一起。
般若的眼泪来得快去得也快,没过一会儿就已经恢复了那副冷冰冰的样子。月溪叹了口气,拉着般若绕过了那男人,直直的往回去的路上走去。
除了李悠然,剩下两位男士也不约而同的跟着月溪的脚步,不一会儿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只剩李悠然和那男人杵在原地,表情玩味。
“你是谁?”开口的居然是那男人。
“一上来就是这么直接的问题……还真是差别对待啊。”
那男人转身要走,悠然开口:“新酿好的梅酒,要来点吗。”
反看月溪这边,除了脚步声,安静的连一片花瓣落下的声音都听得真切。
月溪回过神来才觉得尴尬万分……自己就这么扯着般若走了,也没管其他人,转头看看才发现李悠然居然没跟上来。
“般若……?”月溪开口试探。
任般若此刻却像是个没事儿人一样了:“嗯?”
月溪抿了抿嘴:“那个……悠然不知道哪儿去了……要不要回去找一下看看?”
任般若眨眨眼,呆呆的样子居然让月溪觉得格外可爱:“那么大一个人了,找不回来么?”
月溪仔细一想,这话虽然无辜欠扁了些,却也找不出什么错儿来,也就没有纠结。
却不知道她此刻如果转身回头,应该还赶得上看见两人相对而坐,来得及听见两人言语间的故事。
注定错过的缘分和……擦肩而过的真相。
男人和悠然这边,悠然端着一个玉瓷壶,旁侧放了两个小瓷杯。
“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找上她了。”男人瞥了一眼李悠然,语气不善,端起悠然刚倒好的酒抿到唇边。
李悠然也不介意:“你不怕酒里有毒?”
男人颇为自豪的闭上眼睛:“你没这个胆子。”
悠然笑的和风霁月:“我确实不敢。”
说完这话又歪着头看着那男人:“被打了一巴掌的感觉怎么样,月溪是不是可爱多了。”
男人脸色颇为凝重:“我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有一天,她的面容居然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李悠然举着酒杯,脸上没有醉意,却摇摇晃晃的,带着一丝惬意:“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罢了。
月溪这边
几人虽然是早捕头离开的,但是不知不觉中耽误了不知道多少时间,此刻居然是捕头先他们一步回到了衙门。
捕头对这几人摆了摆手,赫连桐和月溪很给面子的招了招手,秦逍遥沉浸在要不要把之前的事上报给四季谷,让那些个老家伙们震惊一下……顺便烦恼烦恼。因此压根没看到那捕头的招呼。
捕头却是一路小跑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月溪一看般若没事了也没那么犀利了:“有什么事吗?捕头大人。”
捕头摆了摆手,又喘了几口气,才开始说话:“这件事诸位解决的非常好,暂时还没有什么能让各位发挥实力的事情了,所以各位可以暂时休息一段,哦对、可以调查一下各位自己要调查的事……捕快的身份各位可以随意用着,有事发生的话我会再求教各位的。”
月溪对于这人气喘吁吁跑过来就为了告诉他们可以休息了感到非常的困惑,不过也没再多说啥,表达了她们领情之后就稀稀拉拉的回到自己屋子里了。
常年处在练功、教导新人、任务之间,几人还没这么闲过。
这突然多出来的时间也不是什么事也不用做的,她们当然是想尽快调查出念忘咒的幕后黑手,然后尽快回到四季谷里的。
可是这没头没脑的,让他们上哪儿调查去啊……
月溪再转悠了一圈,却发现李悠然还是没有回来,心里不禁起疑,难道真的没找回来?
傍晚过后,李悠然才姗姗回到衙门,月溪随口问了两句就被对方很认真的搪塞了过去,也就没太在意。
和几人说了声明天继续上街,目的是寻找念忘咒的线索之后,月溪也回到了自己屋子里。
几人的屋子都是独立的,但是屋子和屋子离得非常近,有些屋子就只隔了一栋墙,譬如月溪和般若的屋子。
不过此刻,月溪的屋子里却不是只有她自己。
白天这场闹剧的主人公正大刺刺的坐在自己的小床上。
“你怎么过来了?”月溪倒是惊讶了一下。
般若表情依旧是那张扑克脸,但月溪居然觉得自己看出了几分纠结。
“月溪……白天那家伙,我们真的没见过吗?”
月溪也坐到床上:“你觉得你见过他?可是你不是自打生下来就在四季谷了吗……四季谷应该是没有这号人的。”
人般若摇头:“不是四季谷、更像是一种说不太清楚的感觉,好像真的是如那个男人所说的……梦里一样。我有那么一霎的失神,看到锁情剑冲过来要了结了那男人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我突然就好想哭,眼泪根本压制不住的往外流。”
月溪皱着眉头:“这就奇怪了,你从未出过四季谷,是怎么见过四季谷之外的人呢?”
般若把脑袋埋在月溪的被子里,发出吾吾的声音,月溪仔细听,才听出般若说的是:“不知道,这种感觉,特别的奇怪,就好像心被人揪出来抽打一样,是什么奇怪的功法么?”
月溪眨眨眼:“我也,不是很清楚。”
任般若嘟着嘴:“我突然有一点怕,怕再见到他了……”
月溪皱了皱眉:“那我们快一点解决这儿的事,然后过四季谷好不好。”
般若表情有些奇怪:“不知道怎么说,虽然这么说有一点矫情,但我又只要一想到以后有可能再也见不到那个人了,心里就一阵阵的不舒服。”
月溪的表情写满了惊愕:“般若你不会……!”
两人不知道的是,饶是二人功力深厚,居然没发现背对在二人屋门上的李悠然。
悠然静静的听着屋里的交谈声,眼睛里覆上了一层阴霾。
【是缘分啊……。】
第二天,约好了要上街寻找念忘咒的几人早早的醒来,梳洗打扮之后一起走出衙门的大门,随后兵分五路,每人各走一边,顺着大街开始寻找线索。太阳快要落山之前,又齐聚在了衙门门口。
“你们、怎么样,找到什么了么?”月溪看着另外几人。
“我们这样找根本就是大海捞针。”李悠然笑眯眯的说着反驳的话。
“那、师妹有什么好建议吗?”
“般若师姐,难道慧门主没有给你什么能找出念忘咒的法宝吗?”
般若闻声看着她:“没有,念忘咒乃是禁术,我平时也接触的不太多,暗门的两位师弟师妹可能会比较了解一些。”
赫连桐皱了皱眉:“师姐所言有差,念忘咒这一类的禁术,即便是暗门也未曾接触过,所了解的不过是在师门会晤之前大家共同学习的列本。就是那本我相信哪怕是身为巧门的李师妹也一定读过的《千百咒》。”
月溪:哈?
赫连桐俊眉一挑:“虽然我并没有格外了解念忘咒,但是我们一直这么大海捞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倒是有个主意,不知道各位想不想听?”
率先站出来打圆场的是秦逍遥:“师弟你若是有什么好方法,不如早点分享,也好省去我们许多浪费的时间。这也算是大功一件啊。”
赫连桐贼贼的笑了笑,眼睛转到了任般若脸上。
“不知、师姐可得了慧门主亲传、学了意若游丝那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