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学过。”任般若点头。
赫连桐点点头:“那我们换一个方向想,这股强大的邪气混在这小镇的空气里,环绕在晴朗的天空上,无时不刻的存在着,只是我们看不到而已。”
月溪打断了他:“意若游丝这一式虽然是用来探查气息的,但是小镇面积太大,仅凭般若一己之力又怎能确定没有遗漏?”
秦逍遥附和:“而且就算般若能力超群、这镇子之中人鬼妖怪绝对不止一位,卖菜的老婆婆、胭脂家的小姑娘,即使是妖怪也都是妖怪中的良民,此法没法把她们排除在外,会滥杀很多无辜的,我们再想其他法子吧。”
赫连桐垂下头:“好吧我只是说说。”
李悠然转了转眼珠:“我猜,师门肯定还是有些法宝能够分辨念忘咒的,所以我今夜回去修书一封,问问师傅吧。”
月溪点点头:“那也只能先这样了。”
回到自己屋子的月溪,仿佛十九年第一次有这么多属于自己的时间,托着腮坐在靠窗的椅子上,两条腿摆啊摆,眨着眼睛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眯着眼睛注意到远方有一个小黑点越来越接近自己。
等到完全看清小黑点,月溪激动的从凳子上跳了下来。
“木子!木子给我来信了!”
拆下绑在鸽子腿上的信,来不及安抚四季谷焦躁的鸽子,迫不及待的读起了信。越读下去,脸色就越发难看。
等到看完全部的内容,默默的把纸伸到火种烧起来的时候,月溪的脸色可以说是非常难看的了。
叹了一口气,默默的放走信鸽,自己回到床上,蒙上被子,久久没法入睡。
第二天一早
“早啊月溪。”看见她推开门就跟她打招呼的般若收起了剑。
“今天还要出去找吗?”
月溪摇摇头:“找什么呢……我们根本一点思绪都没有,先去看看悠然有没有什么消息吧。”
任般若点头赞同,归剑入鞘,与月溪一同走往李悠然住的屋子那边。
虽然和李悠然的屋子里的不远,但还是走过了一片院子,正巧迎面碰上捕头,两人刚要打招呼,就见到那捕头气喘吁吁的拦住了两个人,大呼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
“你们俩可让我好找,就差你们俩了!快跟我来!”
末黎一脸懵:“去哪儿?”
捕头神秘的笑了笑:“我接到了个大案子!有些怪异,想着对你们找什么东西也许有帮助,她们三个已经在等你们了。”
末黎连忙拉着般若跟上捕头的脚步,走到衙门的小厨房后面的屋子里。
捕头端了粥和包子坐到一起,分别递给了月溪和般若,自己咬了两口才肯开口。
“具体情况我说不太明白,一会儿我带你们去见个姑娘,她跟你们详细说、快吃啊,我们得去个远地方。”
月溪喝了口粥,看着旁边已经吃完了早饭的三个人和完全没问为什么自己吃了起来的般若,甩了甩自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也只好努力喝了几口白粥。
带着满腹疑惑,骑着捕头准备好的马,跟着捕头骑往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捕头下马拴好马绳之后招呼几人。
“下来吧,我们到地方了!”
末黎看着眼前,也不算是什么神秘的地方,只不过是偏离镇中心的一座小院儿,大门紧闭着,看不到里面的景象。
捕头上前握住门环敲了两下,轻声喊:“月胥、月胥你在家吗?”
过了一会儿,院子里传来窸窣的声音,再过不一小会儿就有一双白净的手开了门。
眼前的景象看上去就如很普通人家没什么两样,算不上凋零但也算不上是生机勃勃的花园,又有若无的长着几朵小花,萝卜白菜长得不咋好但也能勉强认的出来。朴素的门贴着写的歪歪扭扭的福字,院子中见有一条小土路,打扫得还算干净、一只老母鸡趴在窝里,旁边溜达着几只小鸡仔、趴着一条老土狗。
被称为月胥的姑娘左右看了两眼:“进来吧。”
捕头带头走了进去,月溪几人跟上,原本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几人都是静悄悄的,但是轮到赫连桐侧身从小姑娘身边走过的时候,小姑娘就开始不淡定了,水灵灵的大眼睛瞪的圆鼓鼓的。
“你你你你你!”那小姑娘指着赫连桐上来就是一堆的你,语气结结巴巴的。
赫连桐本来就是个对自己容貌很自信的人,此刻看见这小姑娘盯着自己眼珠都不转一下,连忙臭屁了一下:“姑娘你冷静下哈,我知道我很迷人,但姑娘家的还是要矜持是不是。”
那小姑娘本身不是这个意思,听了赫连桐这话居然也不害羞,反倒是反击上:“你也称得上是迷人?别丢人了,我月哥才是真正的绝色!不过你身上,有不一样的气!是那个怪颜色的气!”
捕头似乎也听出了什么:“你是说,这个人身上的气和另外几个人不一样?和那个死去的男人家里的一样?”
月溪看着捕头,皱起了眉头:“你们这是说什么呢?”
捕头受的惊吓也不小:“是这样的,我本来想着进去再让她和大家一起说呢,这小姑娘的眼睛,能够看到每个人身上不一样的‘气’比如普通人身上的气就类似于淡红色,你们修炼之人的气息就会比普通人要强烈一些,而前几日,我们村里出现了一具横尸,是一个很忠厚的老实男人,他邻居找他借些盐,这才发现他已经莫名的死在了自己屋子里。”
“那和气又有什么关系?”
捕头刚想继续开口说,就被月胥拦住:“诚哥,我们进去说吧。”
房子不算特别宽敞,但是却很干净,看得出来姑娘对于自己家还是很用心的。
端上热气袅袅的茶,月胥也坐下。
“我叫月胥,我的眼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能看见人身上不同的气,颜色、大小、给我的感觉各有不同。有的让我觉得很温柔,有的让我觉得很恶心,有的让我觉得很可怕,有的让我没什么感觉。之前诚哥说死在自己家里的男人是我兄长做工的老板,那天那人的灵堂我和哥哥也有去拜会,我就看见那棺材缝里隐约的飘着一丝丝的气,诡异的很,我和哥哥说了,可是哥哥一直怕我着眼睛会给我带来不好的影响,不许我张扬、况且人已经死都已经死了、可我左思右想,还是觉得有些怪异、所以就告诉了诚哥。”
般若看着月胥的眼睛:“你能看见我们身上的气吗?”
月胥点点头:“可以的,姐姐你身上是蓝色的气,很大团包着你,很安心的感觉。”
李悠然转过头:“那你刚刚说这个哥哥身上有那天死去的男人身上的气?”
月胥摇摇头,又点点头,看的月溪更是迷茫。
“虽然有一点,但是不多,看上去就像沾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哥哥身上原本也是很大团让人安心的淡紫色的气,但是沾上了一点点灰色的气,就是那个死去的男人身上的气。”
月溪看着月胥:“那你之前有见过这种气吗?”
月溪仔细想了想,方才摇了摇头:“没有,这是一种我以前没见过的气,虽然也很让人不舒服,但是这和猫妖奶奶或者是桃花鬼身上的气都不一样。”
秦逍遥笑笑:“你还分了类?”
月胥摇摇头:“我只是感觉啦、虽然也有颜色看起来不像是正常的气,但觉得都没有那么恐怖,这种气让人很不舒服,感觉喘不过气来。感觉脑袋嗡的一下子,眼前的画面要开始消失的一种、让人很难受的气。”
赫连恫转过头看了看月溪,眼中带着迷惑,月溪也皱着眉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确定。
般若皱着眉:“你真的不记得从什么时候看是能看到人身上的气了?”
月胥摇摇头:“真的不记得了,好像自从我有记忆以来,就能看到了。”
月溪突然脑子里什么东西闪过:“姑娘,普通人、我是说像你兄长、捕头或者是大街上卖糖葫芦的小娃娃身上,会有我们身上或是猫妖桃花精身上这种气吗?”
月胥摇摇头:“没有,所以我不记得我从什么时候第一眼看见了那种气,才不能确定是我天生就能看到还是后天发生了什么。”
捕头让问完了问题的几人先回衙门,自己留在了小姑娘家。看着小姑娘和捕头一看就是旧识,几人也没有多问。
走出小姑娘家的门,回到衙门又聚在一起的五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严肃,但是又隐约藏着一丝兴奋。
“怎么样,能确定吗?”还是秦逍遥打破了沉默。
月溪摇摇头:“不能,但是我确定了一件事,普通的人身上是不会有气的,只有妖魔鬼怪仙神这些异常的存在,也就是说如果那种气不是那位老实人身上的、就是那位老实人被身上有这种气的人所害,再或者就是这人生前总与有这种气的人在一起。”
般若点点头:“其实气这种说法古书上是有过的,所谓的:‘灵眼映灵烟,烟分七彩色,色色不同种’书上虽然没有明显的写出来,但是我也大概能推敲出来,蓝色、紫色、粉色、黄色、浅色或者是正色大多是正道修士或是仙子上神的气,气大团且散发着正气。而暗紫、妖红、深绿、至黑多为妖鬼邪怪的颜色,这都不是绝对的,但是灰色的气、我虽然没有看到过文献,但也能猜测一二。”
“邪修、堕士,那些根脉不纯的存在。”李悠然开口:“师姐想说的是这个吗?”
般若点了点头:“正是,而这种气若是能够沾染到赫连师弟身上,就说明我们这几天看上去大海捞针的傻子行为,还是有收获的。”
月溪颇有些尴尬的碰了碰般若:“你可以说得稍微委婉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