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贡对着背后点了下头,五人有条不紊地散开,陈贡依旧站在最前面,月溪稍后,五人各站一点。
那人的剑散发着危险的警告,仔细看清了几人的脸之后他似乎还是在对陈贡说话。
“那个很有天赋很强的女孩子没来吗?太可惜了。”
陈贡的剑稳稳的抬在胸前:“你已经不需要做这种事了。”
说完率先出手,如鬼魅般绕到那人背后,那人的反应似乎更快一步,剑意化剑气,很轻松的接过这一剑。
“太可惜、你怎么还在用这种带着邪气的招式?我上次明明就和你说过。”
陈贡冷笑,月溪的鞭子此刻化成舔血的毒舌,不知何时已经飞到离他一寸的位置。
那人似乎赞叹了一声:“妙!”
但还是躲开了。
“暗门的招式确实像是为暗杀量身定做的。”
此时耳边响着清脆的铜铃声,千丝绕似乎已经要缠住自己的脚腕。
“靳姑娘如今可还好,连法宝都给了你啧啧。”
脚下似乎斗转星移,明明已经要缠上的千丝绕愣是扑了个空。
仅仅一瞬之间三人的攻击接踵而至,不仅未伤那人分毫,反而被人说的头头是道。
可是虽然看上去从容,事实上却也没多少时间用来分神,陈贡的黑剑似乎早就预料好了会被躲开一样,压根没朝那个方向去,反倒是刺向了那人被月溪和李悠然逼后站的位置。
那人无奈剑锋一转,硬生生劈开这一击。
“进步太大了阿贡,看来有好好练习,而且似乎和这位姑娘配合得相当默契。”
话音还没落稳。赫连恫的软剑从他脸边擦过。
“这位小哥……财门的?”
陈贡的黑剑适时的出现,削下一缕发丝。
“也有你猜不出的了。”
月溪的鞭子上的鳞片此刻连在一起,直着刺向他。
他却刚好在两人的死角低下身子钻过,同时避开了两个人的攻击。
千丝绕却恰到好处的出现,却被挥舞的剑逼退。
此刻脚下摇摇晃晃,四人散开,秦逍遥的地刺噗的钻出,似乎晃了一下身子,但很快就平稳了,脚尖踮在地刺的尖上。
“一如既往的正面杠,不过威力确实很大。”
时至此刻,五人全部出手,除了陈贡削下了一缕发之外,几人并未给那个人留下什么伤痕,更何况那人还未出招。
那人失望的摇头:“我还以为会有机会见到那位……”
话音未落,一到蓝色的光芒从天而降,一眨眼就劈向那人。
毫无征兆,毫无吟唱,似乎就是一眨眼的事情,蓝色的锋芒让人不敢直视。
那人宝剑一挥,似乎本想硬接,仔细一看之后却瞳孔一缩,放弃了硬碰硬的想法,转身以一个很狼狈的样子躲开了这一击。
“看来还是来了!姑娘请下来说话!”
般若的身影似乎正面飘下,却丝毫没有征兆。
“我与你、有什么好说的?”
那人的眼中带着一丝狂热。
“锁情!锁情!哈哈哈哈我真没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能再见到锁情这一决!死而无憾啊!女娃儿!”
月溪眼睛一眯:“怎么是你来的般若?”
般若简练的回答:“师姐更擅长维系阵法。”
刚刚
阵法维持刚好,万溪转头一看,只看到般若的背影。
“你去哪儿!?说好我去。”
般若瞥了一眼完整的阵法,吹响了萧。
“师姐、你打不过我。”
万溪什么都不想说了……她确实打不过,她更擅长阵法咒术一类,拔剑相向这种事般若一个顶俩。
回到现在
“老夫已经好久未见锁情如此强势了,好哇!”
陈贡此时不知道怎么飘到了他身后,剑向前一送。
却依旧扑空。
在月溪背后出现了那个身影。
“锁情剑来的猝不及防,老夫确实一时忘了、如今老夫是邪、你们是正的事儿了。”
说罢剑尖一划,想要挟持月溪的架势。
陈贡刚要飞身而过,却被一道蓝光打断。任般若出手的让人没有发觉的快。
那人似乎没想到般若不知何时已经准备好了出手,而月溪却未躲闪,硬生生地转身,千麟鞭又化作毒蛇,鳞片舔血让人无法靠近。
那人向后一摔,皱了皱眉。
“是我大意了,千麟鞭……火凤丫头教出来的好徒弟!”
陈贡刚好到,黑剑捅来必然穿身而过。
人却突然消失了。
般若眉头一皱,立马转身。
“替身符!”
陈贡关切的看了眼月溪,确认毫发无伤之后连忙寻找那人的踪迹。
屋顶上,风吹起刚刚沾染了些泥土的道袍。
“你叫般若?”那人已经完全对陈贡失去了兴趣,看着般若和月溪,眼睛迟迟不肯挪开。
般若本来就话少,看上去更是不打算回答那人的问题。
剑诀瞬间捏好,手腕一扭,逼人的气势随着剑尖划破的空气飞向那人。
那人只好翻身躲开,没想到剑气竟然神一般转过弯,那人虽然想躲,但还是没来得及,剑还是划过那人的脸颊,空气中迸出了血珠。
那人却看不出多少怒气,反倒是赞赏居多。
毫不经意的摸了摸脸上的血迹。
“太惊人了!你看起来最多二十出头的年纪!已经能御剑气了吗!?轻敌了!这血该流!”
但是此刻千丝绕已经缠在了他的手腕上,这一次他再也无法避开。
“你话太多了。”李悠然纤纤玉手突然收紧,千丝绕随之收紧。
黑色的剑如期而至,随之而来的银色的鳞片。
那人也不惊慌,千丝绕虽然无法砍断无法震碎,但是终归是绳子,可以解开。
一边躲着陈贡越加锋利的刀芒,一边解着千丝绕。
软剑又一次不知道从哪儿出现,再一次划破了已经快要愈合的伤口。
“暗门的!我猜出来了!火凤丫头不赖嘛。”
再次被划伤的时候,那人终于猜出了赫连恫的真正门系。
还没来得及站稳,这次不是一道蓝光,而是如刀片般的冰凌,原来般若吟唱了好一会儿的咒语是冰系的正经招式。
千万片闪着寒光的冰凌飞向那人,月溪的鞭子、陈贡的剑,甚至千丝绕都刷的消失,散开。
那人眼看躲闪不及,只好拿出剑,形成包围的圈,抵御强势的冰凌。
此刻眼前却突然一黑,周遭的风卷着土,此刻突然呈现捣乱的架势。
身上无可避免的被冰凌划伤了几处,但是脸上依旧看不出怒气。
“简直是惊才艳艳!你以后一定会名传千古!”
那人未曾注意到,冰凌结束的一秒,身侧飞身而上的秦逍遥,拳拳见血,指尖带风。
虽然未曾注意到,但还是没有打中。
“体法双修吗?正经路子、小瞧你了。”
没给他更多喘息的机会,般若一向是充满了攻击性的。
凤吟的娇叱声扑面而来,银蓝色的剑意呼啸而过。
那人终于被千丝绕第二次缠住,虽然依旧躲过了千麟鞭沾着毒药的鳞片,但却被黑色的古剑狠狠的划伤。
他这一次却被秦逍遥缠上了。
体修的体力非比寻常,即使偶尔被伤也不会立刻消疲。所以本着一换一的态度,对于很多招式,秦逍遥并没有躲,反倒是用硬接的方式给其他几人提供了很多有力的条件。
千麟鞭又一次绷直的时候,那人立马躲闪,但没想到千麟鞭瞬间化为毒蛇,那人反手接住千麟鞭一甩,月溪始料未及,被甩飞出去,陈贡立刻甩剑飞身去接,任般若的剑光却紧随而至,没给那人丝毫喘息的机会。
随着打斗愈发激烈,那人似乎也不总说话了,应该说是没有太多机会说话了,可以看出在之前他是多么的游刃有余。
般若此刻也感到了一丝压力,这种感觉李悠然早早的就觉得可怕,五打一的时候游刃有余,般若一来虽然因为震惊受了一些伤,却还是难分上下的局面,甚至反观自身,秦逍遥身上的伤越来越多,月溪被反甩出去,李悠然因为控制千丝绕需要上蹿下跳狼狈不堪,赫连恫极难找到出手的机会。也就陈贡和任般若好一些了。
若是一对一对上,是不是会被打的一败涂地、毫无还手之力?
但是虽然这么说很卑鄙,若非仗着人多,他们也绝不会轻易和这种老前辈交手。
也还好是仗着人多,那人身上已经可以说是伤痕累累、遍体鳞伤了。
陈贡飞身还好来得及接住月溪,月溪大呼了口气,对陈贡表示他没事。
但是那人把反扑的机会用在月溪身上決不是因为只有月溪他能揪出破绽,而是因为原本六人车轮战,因为他这一甩,瞬间变成了四人。
般若的蓝光不再如此强盛,但依旧逼人。
一个差漏,成功挣脱千丝绕,顺便给了离他最近的李悠然一掌。
直接拍出的掌风可比顺着千麟鞭甩出要痛的多。
李悠然如同被折了翅膀的小鸟坠落。
但很快做出了对应的方法,因为千丝绕飞快地变大,手中捏着決,千丝绕变成一张巨大的网,接住了坠落的自己。
虽然平稳落地,但是刚刚受了一掌,又强行运功,空中不出预料的呕出了血。
那人虽然打落了李悠然,陈贡和月溪也还需要几秒才能飞回来。但是却给了般若给他致命一击的机会。
剑没能顺利捅穿他的身体,因为没了千丝绕的控制,似乎更难打了一些。
但还是划到了肩膀,身上的伤痕又多了一处。青色的衣袍似乎要被染成血红色了。
但是过了好几秒,都不见陈贡和月溪的身影,般若没有空隙转过头一看究竟,但是在地上的李悠然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一片花海,正朝他们飞去。
刚刚迅速调息好的月溪利用自己现在距离最远的优势,不知从哪儿飞出火红的一品红与曼陀罗混在一起,中间夹杂着细密的断肠草,这些花旋转着飞舞着,借着陈贡的风,飞速的靠近着正打的激烈的几人。
李悠然连忙运气内调,发现这一掌似乎震断了自己的几根肋骨,提不上气还会带来剧烈的疼痛,叹了口气,千丝绕依旧飞去。隐匿在火色的花团间。
看见飞舞而来的花雨,般若几人也不得不散开、月溪的毒花和般若的冰凌意义不同,一碰即死,无法硬抗。
但也正是如此,那人在躲闪的时候似乎并未注意到同样火色的千丝绕。
直至铃声在耳边大作。
不过此刻意识到已经来不及了。
看着红色的千丝绕虽然余力不足,但还是顽固的牵上了那人的手腕。
月溪终于还是摔在陈贡怀里,不过此刻看着无数从那人身上划出血珠的花瓣,月溪才真正放松了下来。
她的花她心里清楚,胜负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