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溪告别了纪采茶准备回自己的屋子,纪采茶也没闲在自己屋子里,安抚过孩子们的情绪之后她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需要回到常岚身边。
月溪走到自己家门口就看见门口有个看门的、四季谷牌石狮子正散发着令人烦躁的气息。
在他身边还站着一个不认识的、大概是神风岭的弟子。
月溪赶紧快步加小跑,想要奔到陈贡身边。
陈贡对着那个神风岭的弟子笑了一下,转头看见了月溪走过来的身影,于是对着那个神风岭的弟子指了指月溪,月溪听不见他说了什么,就看到神风岭的那个弟子礼貌的抱拳转头就走了。
“是在等我吗。”
陈贡左右看了看:“这儿还有我认识的人吗?”
月溪嬉皮笑脸:“那个小姑娘又是来找你的?”
陈贡:“不、是来找你的。”
这倒是个让月溪没想到的答案:“找我干什么?”
陈贡:“约架。”
“我都这么低调了,可还是散发出了明珠的光辉吗!”月溪感叹道。
陈贡:“小姑娘家家的,学谁不好非要学我。”
月溪不知道陈贡究竟是在批评她还是在自我反省,不过这重要吗,月溪才不在意。
“真的假的约架啊,我看你们打来打去手都痒了,终于有个识货的!说吧和谁打、什么时候打、在哪儿打?”
陈贡:“约架是真的,和萧槿风,武林大会最后一天允许自由挑战,就在莲花峰,这些都是真的。”
一口气回答完她的问题,眼看着月溪要开始雀跃了,又突然说:“但是我帮你拒绝了。”
月溪的小心脏被当头敲了一闷棍,但她还是看在往日多年情分上,试图在千麟鞭抽到陈贡身上之前避免误杀。
“现在告诉我最后一句话是骗我的,我就当没听到哦陈贡哥哥~”
陈贡认真地说:“我真的帮你拒绝了……但是你得听我说!”
月溪嗯了两声,陈贡从这简短的两个字种听出了‘你最好赶紧给我一个至少让我能接受的理由否则老娘分分钟先杀后埋让你死无全尸’的意思。
陈贡做坏事一向做的光明磊落坦坦荡荡:“萧槿风……他其貌不扬的,你和他打会被传染。”
月溪认真的理解了一下陈贡的话,努力的想从两点之间找出某种关系,以至于忽略了这其中的逻辑问题。
“萧槿风怎么其貌不扬了?”
这话不是月溪问的,而是同样来找月溪的李悠然问的,月溪:“对啊,人家明明俊俏的很,说不定是倾慕我才会想和我切磋切磋的。”
李悠然不是这个意思:“额,月溪你是不是忘了任师姐之前跟你约好的事儿了?”
月溪想起来了,任般若在她离开前确实是告诉自己‘一会儿屋里见’的。
月溪看了看李悠然,又看了看陈贡,陈贡的表情分明写着心虚,可自己已经爽约半天了,还是先去般若那边比较好一点。
于是月溪眯起眼睛威胁到:“你慢慢编,等我回来听。”
月溪不客气的戳穿,随着李悠然一同前往任般若的屋子。
任般若的屋里不只有她自己,秦逍遥和赫连桐也都在,三个人一起等她们俩,没想到还跟来了个小尾巴:“陈师兄是来?”
月溪替陈贡回答:“石狮子,别理他。”
般若:“纪师姐有说什么吗?”
月溪:“没有,我把锁情剑的事情告诉师姐了,师姐起初觉得很震惊,但后来又很快就稳定下来了,想必他们会有对策的吧。”
李悠然在般若的柜子里翻出一套茶具,拿手帕仔细的擦干净倒上水递给月溪和般若,顺便给了没座的陈贡和秦逍遥一杯。
秦逍遥:“怎么都不说话了,是不是都怀疑长老们刻意隐瞒了事实,包括两个莲花峰弟子失踪的行为也都是拿来敷衍我们的。”
任般若默认,她一开始就没有完全相信纪采茶的说辞,但纪采茶明摆着告诉大家不许再查了,她也就没有公然说出来。
月溪看了看倚着门的陈贡:“你觉着呢。”
陈贡:“石狮子不会说话。”
月溪:……
般若:“哪有石狮子进到屋子里还会喝水的。”
陈贡:“……但是我会说,你们的猜想也太保守了。”
月溪:“那您有何高见啊?”
陈贡走到赫连桐身边,轻轻拍了拍他:“这位兄弟,给个座儿呗?”
陈贡:“看着任师妹的架势,是想查了?”
般若没说话,似乎是默认。
赫连桐站起来和陈贡互换了位置:“可大家不是都答应纪师姐相信前辈们了吗。”
陈贡的嘴一向是最毒、嘴损的了,于是他:“难道你想看任师妹当着所有人的面告诉纪采茶‘我就是要搞事情我就是要去查两个孩子的下落’吗。”
月溪用眼神警告陈贡,说话就说话,不要总是人身攻击,小心被请出去做真的石狮子。
陈贡:“好吧好吧,我好好说话,只不过话糙理不糙啊。”
赫连桐有点犹豫:“可如果真的是两个孩子下山玩去了呢。”
月溪虽然信任纪采茶,但坦白说这个说辞是立不住脚的,所以她没有想到居然有人比她还深信不疑。
“如果只是两个孩子走出了莲花峰的保护禁制这件事,怎么会值得两组十人金丹修为的弟子下山搜捕,两个孩子能走出去多远,况且还有莲花峰的灵息可以追踪痕迹。”李悠然说出了大家心里最大、也是最重要的疑点:“再怎么说也是仙门第一禁制,要是那么好破咱们就不至于爬山了啊……”
说起这个来月溪又回忆起了被爬山支配的痛苦,这么多人都冲不破,两个孩子走出去这个说法显得更加摇摇欲坠。
陈贡是个明白人:“其实这个事儿咱们也没必要想得那么复杂,纪采茶未必没有说实话——我知道你怀疑的是什么。”
看见任般若要张嘴,陈贡立马把她的话堵了回去:“对于锁情剑的感知我深信不疑,所以我们假设真的有个魔,这个魔可以在莲花峰禁制下随随便便的进进出出,还完全没人发现,各位觉得这个魔得是个什么修为?”
月溪:“要么是大乘巅峰,要么是没啥修为。”
陈贡:“没错!可有这天大的本事他不去杀常盟主、而是诱拐了两个无关紧要的小弟子,那这魔估计是脑子不大好使,没什么危险、给个白菜帮子一边玩去吧。”
任般若用眼神询问月溪的意见,悠然也笑眯眯地看着月溪,这一瞬间月溪仿佛被放到桌子上观赏的迎春花,搞得她浑身都不自在。
月溪:“……话糙理不糙。”
秦逍遥被陈贡的说法说服了:“陈师兄是想说假设出来的这个魔无关紧要是吗。”
任般若:“不是假设,就有这个魔,他一定在。”
陈贡转过头看向月溪:“我可能不太适合跟任师妹沟通,你解释一下。”
月溪叹了口气:“我猜陈贡想说的是,这个魔和两个弟子失踪的事情是没有关系的。”
任般若皱了皱眉:“这是两件事?”
赫连桐:“我们先假设有魔……”在接收到任般若不悦的眼神之后利索的改口:“就是有这个魔,他在莲花峰冒充成了某派的弟子或者是散修,默默的待了这么多天,但他什么也没干。于此同时还有两个小弟子,在莲花峰无故失踪,虽然这两件事八竿子打不着,但因为同时发生于是我们才把这两件事联结在一起了,这个魔真可怜。”
月溪捋顺了关系之后就更想不通了:“这假设不是把人逼到死胡同里了吗,这魔闲的没事做来莲花峰看风景替人背黑锅的的?”
“等等!”
般若突然说:“月溪你再说一遍。”
月溪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于是看了看陈贡,陈贡表示自己也有点迷糊,所以无法给她什么建议。
月溪只好重复一遍:“我说这魔。闲的没事儿来莲花峰看风景替人背黑锅的……”
般若笑了一下:“就是这个,如果说两件事之间没有联系的话那么这个魔就替人背了黑锅。”
秦逍遥还有点没反应过味:“这句话没问题啊。”
李悠然看起来想通了,于是很好心的替秦逍遥解释:“替人背黑锅,替的是谁呢?”
秦逍遥:“真正犯错的人呗。”
赫连桐:“啊!也就是说还有一个人,是他造成了今天这个局面,但是因为任师姐的锁情剑感知到了魔气于是我们就以为是这个魔了。”
勉强得出了个能称之为结论的东西,月溪可算是笑了出来:“发牢骚还是有用的!”
李悠然却说:“但这些都是建立在纪师姐给我们的交代是真的这个基础上,如果这两个孩子的失;‘踪是编造出来的,那后面的一切也就不成立了。”
陈贡:“所以搞搞清楚,大家都没有三头六臂的,到底是找那个傻魔还是查那两个傻孩儿。”
月溪突然想起采茶姐临走之前跟自己说的话,如果这个魔什么都没做,那自己又何必赶尽杀绝的非要把人家揪出来呢。
所以月溪还没等大家考虑完就先说:“找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