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吾步战骑战皆可
“若陛下有意统治,那吾等杀至簇,已威慑诸部,该渐渐收刀,至边境立之以国界,杀各部帅悬其首以摄之,灭前贵扶新以为统,纳胡骑以为用。
以汉为将,以胡为兵,驱策以治。”荀诜激动的言道。
羊祜沉思,此举是可行的,三韩之地就是如此,但
老师已算他见过最为仁德之君,能坚持十年不杀胡人,唯蚕食之。对俘虏之政,亦从原十年改造之期降为五年。
而这次老师是真怒了,老师心中华夏一族大于,对这些胡人施与仁德是恩赐,龙有逆鳞,老师对胡饶忍耐,如今怕是已达上限,掠边惹怒老师,如今旨意已下,他也只能继续执校
“曼倩之言,可上奏供陛下圣裁,老师虽一直觉得,应该将这些胡人悍性消磨再使用,但老师多有纳谏之事,许能听之。”羊祜嘀咕,他算得最为了解老师心思之人。
对于为人上脚镣,老师本心亦颇为反感,觉得这般的人不像人,且带上脚镣的工人并无劳动积极性。在老师看来,最能发挥劳动积极性的,该是用思想与利益驱之。
然而,这些悍勇之辈若不上脚镣,又需太多兵卒用于防守镇压,还可能起冲突造成伤亡,两害相权取其轻,只能先戴着脚镣,犹如熬鹰一般磨其性,遂放之以观后效。
“羊大人,吾之言,不过想借你之口转呈陛下罢了,吾不过降臣,吾之奏,陛下缘何会在意。”荀诜苦笑摇头。
“荀氏与太皇太后等庇护汉皇家族之功,陛下从未忘记,陛下对乃父推崇备至,乃父见汉室崩乱,每怀匡佐之义,陛常恨未与君生于同时。
荀太守,若汝觉得,陛下任汝于右北平是轻慢,就大错特错了,右北平乃是大汉水陆交通之要道,非大才不能守之。”羊祜自之此人对于降臣多有自贱,总觉陛下差别对待,然他知道,老师未有此心。
……
“拓跋力微,当亡于此夜。”刘康查看一番,他虽未亲眼见到羊祜与拓跋力微决战,但想来他是汉骑重点攻击的对象,他身边原有的护卫,都已换人。
拓跋力微对这些人可能也不太信任,故而,没有如以往一般,连睡觉都放两人护卫在床前。
这般的机会,绝对难寻。等得凌晨,人类最为熟睡之时,刘康叫来韩龙,交代一番,打开了星门将其送至拓跋力微营帐郑
刘康已经可以想象,韩龙过去,轻轻割下此人头颅,在悄悄折返,堪称人不知鬼不觉。
然而,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终究出变故了,并非拓跋力微醒了,拓跋力微睡得如同死猪,这一点刘康非常清楚。
拓跋力微如今与数日之前,仿若老了十余岁,如今真就像得以为风烛残年的老人,似乎往日之锐气全被一战打散。
出变故的是韩龙这只铁憨憨,他看了一眼熟睡的拓跋立威,轻轻一划,将刘康打开的星门直接打碎。
然后这铁憨憨就坐在拓跋力微的营寨中,将长枪狠狠插入地面,随意拿起一壶酒饮用。这般动静,拓跋力微自然醒了,营寨外护卫的人也撑着火把冲入。
“壮士何人?”拓跋力微挥手,让闯入的护卫都先放下兵刃,他很清楚,若非此人故意弄出声响,他已是枪下亡魂。
“某乃大汉皇帝陛下亲军统领,常山韩元飞是也,可有下酒菜?”韩龙声音永远是这般的恢宏。
“鬼将韩元飞,久仰大名,速速准备酒菜。”拓跋力微吩咐。
“你可睡好了,若未睡好,可继续,某家在此,你可放心休息。”韩龙不急不缓的用刀分割肉食,慢慢咀嚼,像是一个尽职尽责的护卫。
“如此,辛苦将军。”拓跋力微的确是刚刚合眼片刻就被惊醒,故而直接睡下,转瞬就鼾声震。
拓跋力微很清楚,此人是敌人,是来杀他的,但此人必然会正大光明的杀他,这样的人,远比心怀异心之朋党更可靠。
“铁憨憨,哎”刘康睁开眼睛,叹了一口气。
韩龙显然不屑于直接割下一名毫无反抗之饶头颅,可能感知到拓跋力微精力不济,还暂当护卫,让其安心休息。
刘康终归不是武人,无法理解武人脾性,这算是失策了。
两个时辰后,阳光普照,将大帐照得通亮,拓跋力微转醒,伸了一个懒腰,看了一眼闭目养神的韩龙,起身做到他的对面,同样开始食用肉食。
他吃得不快不慢,看着韩龙,鬼将之名,他在浚稽山就有所听闻,其人劫掠自辽西劫掠至浚稽山,这般远征不算罕见,但就为劫掠的,许唯此人而已。
今日见之,其人也不愧燕云鬼将,他纵横多年,从未见人静坐都这般慑人心魄,这是一个极为罕见的对手。
对此人,诸部恨之敬之服之亦畏之,更想杀之。
拓跋力微吃完,不急不缓整理了一番头发,随后换来护卫为自己着甲。
“吾一生半数骑于马背,精骑射,使玄铁弯刀,狼牙战槊。”拓跋力微一边着,一边取下弓箭挂在身上,有拿起了自己的玄铁弯刀抽出微微抚摸,刀身在微弱光晕照射下,显露寒芒。
拓跋力微将弯刀跨在腰间,拿起了自己的战槊,此槊顶部犹如长枪,长枪之后,就是突出的狼牙尖刺,具狼牙棒与枪之锐利于一身。
“吾步战骑战皆可,对刀、枪、弓、剑、戟皆有涉猎,某随主便,着人为吾备马。”韩龙站起身,拔出插在地面的铁枪,直接往大帐之外走去。
拓跋力微着人送与韩龙战马,遂命人吹号以聚兵,拓跋力微立于万军之前,而韩龙单骑缓踏于两百米外。
拓跋力微拍马而出,将狼牙槊用力投掷而出,遂驱马迂回而行,操弓搭箭射韩龙。
韩龙亦将长枪投出,同样反向迂回骑行,以弓箭对之,两者之间,不断绕行,距离也在不断拉近,弓箭对射一番后,拓跋力微甲胄之上已钉有两箭,而韩龙无伤。
斛中之箭射空,两人放弃弓箭弯腰拾起各自插立的武器,相互奔驰靠近。
第一会合,两人试探或是各存试探,稍触后互掠而过。拓跋力微高高举着狼牙槊上的布片,再次策马回奔。
“喝、喝、喝”鲜卑胡骑有节奏的大呼,有盾之人用弯刀拍着盾牌。
刘康也看得心中一紧,他是让韩龙过去割头的,可不是让其对战,自不会让其穿铠甲过去,铠甲走动发出的声响,对警惕的人来,已足够吵醒了。
没了铠甲,对此类骑战,弱势太大了。这是真正的骑兵对决,来回一次,就是一个回合,每次虽是一掠,但其中凶险,未亲自下场,无法体会。
骑兵的动能加上武将之力,若被刺中,整个人也就废了。骑兵之间的对决,看似简单,但生死一线。
刘康如今已知道,韩龙这铁憨憨就是想要光明正大的将拓跋力微头颅斩下,而拓跋力微正面应战就有其目的。
韩龙悄无声息的进入拓跋力微王帐,并自报身份乃是大汉皇帝陛下亲军统领。
当时听到韩龙之言的不止拓跋力微,还有冲入王帐的护卫,再有韩龙的声音永远恢弘大气,可传出很远,在寂静的凌晨,所听者众。
韩龙劫掠草原已十载有余,其鬼将之名,中原不显,但在草原,可威名赫赫。
拓跋力微昨日大败于汉军,他自己的神力手段又被刘康随手破去,可一朝被打落神坛,故而,他需要一场立威之战。
在万军阵前斩大汉皇帝陛下的亲军统领,斩杀慑服诸部的鬼将,这是送上门来与他振奋军心的道具。
只要斩之,自可重振他往日威望,让将士忘切他一路装神弄鬼之手段。
刘康觉得,当权者的心思都有些脏,但想一想,他听到胡兵欢呼,方才看透拓跋力微之意,这般的话,似乎还有救。
行吧,他承认,一直都在学习变成一名轻微成熟的政客,从艺术家到政客,这跨度轻微有些大,但他一直在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