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羽偷偷一乐。
公主拿司马越没辙,就朝着赵羽一哼,“你笑什么,信不信我告诉母后说你欺负我?”
“我何时欺负你了?”赵羽回嘴道。
“你笑话我了?笑话我就是欺负我。”
“行,你去告,看看母后罚不罚我。”
“行了,你两多大了?还和小孩似的斗嘴。”司马越终止了这场嘴仗。
“哥哥。”公主撒娇道。
一转头便看见练傲寒侍立在旁,公主又扑了过去,“姐姐,早知道你在东宫做了家令,可哥哥就是不让我来见你。”
“我能让你来吗?你这做事只顾一时的,你和一个新来的家令走得近,旁人会怎么说,会不起疑?”司马越道。
“哼。”
“公主。”练傲寒退了半步,抬手行礼。
阳平公主嘴一嘟,抱怨道:“姐姐,你怎么也和他们一样整日公主长公主短的,没完没了,姐姐,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叫我灵儿就好,我只是改了姓,名字没变,现在叫司马灵。姐姐有空就来兰芷宫找我可好,我一个人可无聊了。”
“她可没空。”司马越幽幽地来上一句。
“灵儿,我如今身份不便,不能随意出入后宫。”练傲寒解释道。
“好吧。”司马灵想想也是,太子家令总往兰芷宫走动着实说不过去。
“殿下,陛下让您去御书房。”屋外内侍禀告道。
“知道了。”司马越起身便走,几步远后停下,“灵儿你有话就在这说,别把人带出东宫瞎转悠。”
“知道了。”
“父皇。”
“来了。”皇帝将手中的书卷背到身后。
内监将门关好,只剩父子二人。
“父皇,你突然叫我来此,所谓何事?”
“你自己看。”皇帝示意桌上的纸。
司马越拿过一看,是练傲寒的背景生平,所幸,这是明园与他都改动掩饰后的结果。
“都多久了?父皇还不放心练傲寒吗?”
“你少装蒜。”一本书不轻不重地敲在司马越的脑袋上,“我彻底放权,不再插手天机阁,不是让你用他来搪塞我的。”
“父皇,儿臣不敢。”司马越低下头,飞速盘算着是哪出了纰漏。
“不敢?我就没见过有什么事是你不敢做的。说清楚,你为什么要替练傲寒隐瞒身份来历,他究竟有什么不能说的?”皇帝训问道。
“爹,你放心好了,此人可用。你信不过他,还信不过我吗?”司马越漫不经意地走了几步,躲开了皇帝的攻击范围。
“那你总得和我说明白他是什么人,你为何如此维护他,只是因为他救过羽儿?”皇帝皱着眉头,他这儿子做事是越来越让人想不明白了。
“不仅仅。爹,你就别查了,过些日子我会给你个交待。”
“你呀。”
十几年前,皇位之争余波未平,朝堂纷乱,又加上外敌时常滋扰,他亲母早亡,继母因丢了亲生女儿大病一场也逐渐无力照顾他,万般无奈之下,为护他周全,他不得不将他和小羽送去了明允掩藏身份,保得这两孩子平安长大,只能偶尔得见,不能养在身边,司马子浩对孩子终是心有愧疚,对他便多了些纵容。
“爹,我自有主意。”司马越道。
算了算了,他拿自家儿子还真没多少办法,只嘱咐道,“小心为上,午后记得去校场。”
“知道了。”
“还有……”皇帝刚想说两句,就被司马越堵上。
“我都知道了,小心驶得万年船,不能随意相信他人。您放心,您有空啊就去多陪陪母亲,别老盯着我了。”司马越东拉西扯完就朝外跑了。
“这孩子。”皇帝轻念了一声,笑着摇了摇头。
东宫内,“姐姐,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和风哥哥说。”于灵儿道。
“有何问题?”练傲寒不解。
“之前,我是个无亲无故的孤女无处依托他才不得不把我留下的,现在我是公主,他会不会就把我扔在这皇宫里了?”
“不会,他喜欢你。”练傲寒断言道。
“他是喜欢我,可是他不想我跟着他。”司马灵有几分委屈地嘟嘟嘴,“我确实帮不上他什么,还总扯后腿,我要是有姐姐的本事就好了。”于灵儿越说越小声。
“就你,再过个十年你有寒姐的三分厉害都算你聪明。”赵羽奚笑道。
“你闭嘴,看你的奏本去。”于灵儿朝埋在书案上的人轻喝道。
自司马灵回了家,兄妹三人时常闹在一起,彼此间感情一日更胜一日,嬉闹斗嘴都成了平常事。
“他只是不愿把你牵扯进我们的事。他担心你。”练傲寒道。
“可我真的想跟在他身边,你们要做什么?其实,不论你和哥哥要做什么,我都不怕连累。”
“照顾好自己,他才能放心。小风挺惦念你的。”练傲寒也不知该怎么劝。
“听哥哥说,姐姐要随军?”
“是。”
“那姐姐见到风哥哥时就把这件事告诉他吧,不管他怎么想,我会一直等他的。”小女子的扭捏,望穿天际的相思此时在司马灵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好,我会转达。”
午后还需与太子同去军营,练傲寒便告退去做些准备。
“我送送寒姐。”赵羽扔下手中的笔。
赵羽伴着练傲寒慢慢地从东宫高台上往下走。
“寒姐,最近和哥哥相处得如何?”赵羽问。
如何?练傲寒也在心内问了自己一遍,“君臣之交。”
“寒姐,”赵羽顾左右而言他,“自沐师叔去后,哥哥晚上常常把自己关在禁室里,这禁室是明允弟子紧闭思过受罚的地方,我问他为何,他只说是深夜难眠,来此静心。”
练傲寒不作答。
见她如此,赵羽继续道,“对了,有件事,寒姐可以放心。自寒姐来京后,哥哥特意修书一封给师父,求他不对任何人吐露你的事,包括父皇,现如今除了我们几个,没人会想到这太子家令会是何许人。”
“多谢,殿下和王爷了。”练傲寒一如往常,不起半点波澜。
哥哥,这冰山美人着实难测啊。赵羽心内念叨道。
“遇刺,究竟是?”练傲寒问。
“各家都盯着哥哥的位置,这遇刺一事,哥哥都习惯了。”
“护卫呢?他身边的人呢?”
“哥哥自由自在惯了,不喜欢人跟着,可纵使他武功高强,可总还是栽了一次。”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