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自北而来,马蹄激起滚滚尘埃,绣金龙纹迎风飘扬,北燕军中传出回援的鼓声。
包围着司马越等人的燕军纷纷回援,包围圈在不断地变薄,散开。
“撤!”太子令下,一干人马撤回城内。
城门打开,恭迎太子回城。
不仅是平日里一派纨绔之象的太子,还有他身后沾染了血迹的白衣公子。
练傲寒轻夹马腹,催马快上一步走到太子身侧,轻声道:“殿下先去一步,我先回帐一趟。”
“好。”司马越应下。练傲寒半途调转马头朝自个的营帐而去,路上所遇兵士皆面面相觑,不敢出一言。
练傲寒下马进了私帐,帐外才有了窃窃私语。
“你说的是真的吗?这,这练大人真的上阵杀人了?”小兵不可置信道。
“这不废话吗,没见到他被溅了一身血啊!”另一个兵士回道。
“别说了,你是没看见,那练大人就像是被煞神附身一般,可怕至极。”一个刚从城头下来的兵士抚着心口道。
“有那么夸张吗?”“你是没瞧见……”
“别说了,尉迟副将来了。”一个兵士扯了扯那城头小兵,示意莫言。
尉迟彬在帐外静候,也不通报一声。
练傲寒换了身干净的衣物,掀开帐帘,抬眼却见尉迟彬立侍门侧,疑问道,“何事?”
“大人。”尉迟彬努力措辞中,终是底气不足,“卑职见大人带人出城……”
“你是想说本官带的人不是你们。”练傲寒一语中的。
“是。”“你们还没有足够的战力。”练傲寒无情地点出事实。
“可我们才是你的属兵。”尉迟彬脱口而出,随即拧着眉低下了头,是他冒犯了。
“所以本官得对你们负责,不能让你们白白送死。”
“属下明白了。”
练傲寒平复了眼角眉梢边从战场之上留下的几分狠戾,软了些口气,“你们也累了多日,传令下去,今日暂停操练,休息吧。”
“是。”
练傲寒大步朝皇帐走去,这一场好戏她不仅不能错过,还需要她去加点料。
“父皇,就是这小太监假传圣旨,让皇兄出战的。”赵羽提溜来一个小太监。
堂下已然跪了一片人。
司马越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坐在下首,用茶盖轻轻拂去面上的茶沫,轻一挑眉,开口道,“说说,谁指使的?”
小太监跪伏在地瑟瑟发抖,一句说不出,不知是害怕得说不出还是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
皇帐外,练傲寒听那太子的一位随侍说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美目上挑,轻迈莲步,缓缓入内,行礼参拜,白衣亭立,无尽风姿。
只见那桃花眼轻轻一闭,练傲寒已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