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念微微垂下头,嘴角扬起,长公主的话,直说出来,就是您能来参加我们感到很荣幸,但打断别人仪式很不礼貌,麻烦您安静地呆在一边别说话,让我们先完成仪式。
面对啸天帝压迫的气势,周围的丫鬟侍卫都跪到了地面,苏先生则依然是一脸沉寂地站在旁边当隐形人,而长公主则毫不避讳地直视啸天帝的目光,一脸坚决。
许久,啸天帝哼了一声,说道;“好,长和你好得很,行啊,来人,仪式继续。”
长和公主则仿佛没有听出啸天帝的不悦一般,屈膝行了一礼说道:“多谢皇上。”说罢又挥挥手,让两个下人在礼台下再摆放三张位置,及笄礼场地改到了场下进行,顺便将啸天帝身边的两张椅子给撤下了,这一系列安排又惹得啸天帝脸色更加暗沉。
蓝念则觉得理解,你坐了人家正宾该坐的位置,还不让人家换个位置,这哪来的规矩,难不成让正宾全场站着吗。
啸天帝显然知道自己可能坐错位置了,但既然都坐下来了,他怎么可能再起来,因此对于长公主的做法,尽管觉得生气,还是没有阻止。
接下来的仪式虽然还是按照规矩一步步来年,但因为啸天帝的到来,丫鬟婆子都战战兢兢,各个宾客也小心翼翼地坐着,没了观赏的心思,场面显然没有了先前温馨和谐的气氛。
原本预计一个下午才能结束的仪式,一个时辰多点就结束了。蓝念看到结束时宣仪郡主是委屈又愤怒的,但还是忍住没有发作,想必是长公主和她交代了今日的重要性。
仪式结束后,便是晚宴。晚宴设置也很别致,宾客用餐是在一座三层的阁楼里,男席和女席同层,中间用屏风隔开。而原本是在三楼设置了蓝念、赵国公夫人、冀国公夫人、左相夫人等人一起用膳的位置,因为皇上参加,只得临时改变主意,三楼设置独桌,其他席位改到二楼。
云珞、太子和三皇子等人都被皇帝叫上一起,蓝念和太子侧妃打算到二楼用膳,却不想皇上身边的公公来说,皇上说自家人,不必分桌,正好一起聚聚,熟悉一下。
那公公的话一出,蓝念看到冀国公夫人和右相夫人的脸色突变,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冀国公夫人对着那公公笑着说道:“公公,我们与侧妃娘娘和秦王妃初次相见,觉得异常投缘。这次承蒙长公主宴请,难得相见一次,可否让我们小叙几句。”说罢悄悄塞了一个荷包到那太监的手里。
那公公捏了捏荷包,说道:“还请夫人不要太久,皇上还等着。咱家在外等候王妃和侧妃娘娘。”
那太监离开后,右相夫人和冀国公拉着蓝念的手,不顾左相夫人诧异的眼光走出了席位,太子侧妃也随即跟上了。而赵国公夫人,则死死拉住了想要上前追上蓝念的赵小澜的手,眼里有些沉痛和压抑。
走出席位后,右相夫人对身边的丫鬟低声说道:“快去告诉长公主,皇上邀王妃用膳。”那丫鬟听后,点了点头,转身从后门出去了。
冀国公夫人则看着蓝念那面纱遮挡也挡不住的熟悉的双眼,此刻有些懵懂但也平静地看着她们安排,鼻翼酸了酸,说道:“你或许有些疑问,但相信我们,我们不会害你,你不能去见皇上。”
蓝念点了点头,看了看在一边同样露出担忧的表情的太子侧妃,说道:“倾念相信,两位夫人可有什么安排?”
右相夫人愣了一下,可能有些意外蓝念这么容易就接受她们的说法,但还是摇摇头,说道:“我们只能告诉公主,看看公主有没有什么法子。”语气中包含几分无奈和无力感。
这时,太子侧妃说道:“我来吧。我一向体弱,突然间发作也是正常的,还劳烦秦王妃送我回宫,到宫门就好。”说罢,取出一颗药吞下,脸色霎时变得苍白。
几人忙上前扶助她:“侧妃。”蓝念则执起她的手腕号起脉,发现太子侧妃前一秒还平稳有力的脉象突然间变得凌乱不堪,呈现一副陈年旧疾的样子,但又探查不出具体是什么病症。
蓝念眸光闪了闪,对旁边担忧的右相夫人和冀国公夫人说道:“侧妃没事。”
听到蓝念如此说,两人才放心下来,然后点了点头,大声说道:“那劳烦王妃将侧妃娘娘送回去了,我等都带着家眷,有些不便。”
蓝念抿唇一笑,说道:“应该的。”说着扶着太子侧妃走出了里阁。
众人见蓝念扶着太子侧妃出来,都担忧地围上去,那太监焦急地说道:“哎呦,侧妃娘娘这是怎么了?皇上可还等着呢。”
太子侧妃虚弱地说道:“我突然旧疾复发,劳烦王妃送我一程,宫里有药。还请公公告罪皇上了。”
众人一听才明了,那太监还没反应出来,冀国公夫人则上前说道:“各位夫人小姐让一让吧,让王妃娘娘赶紧送侧妃回去。皇上那边,劳烦公公转告了。”
看着蓝念和几个朝廷重臣夫人都打成一片的样子,凌倾瑶嫉妒地说道:“凌倾念她就一个村姑,还嫁了个残废,她凭什么……唔唔……”原来被大夫人手快捂住了嘴,同桌的只有赵国公夫人一家,看她们没有任何反应,大夫人才松了口气。
只是,她不知道,赵国公夫人眼里的压抑和痛惜又沉重了一分,手指也紧紧抓住了帕子,眼里第一次出现了迷茫和怀疑。
而右相夫人和冀国公夫人,将蓝念送到楼下。
看着蓝念扶着太子侧妃消失的背影,右相夫人喃喃说道:“睿彤,你说,她是谁?怎能如此的像呢。”
冀国公夫人看着垂落的夕阳,隐隐有一抹月色升起,她说道:“当年皇后,还有一个幼女,八岁就被送走了,知道这件事的人基本都死了。”
右相夫人瞪大双眼看着冀国公夫人:“你是说她是……”
“她谁也不是,也不能是,我只是比较喜欢这个孩子,想力所能及照顾一二。”
右相夫人明了,眼里的泪湿了眼眶:“好巧,我也是,并且这一次,不想再有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