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都知名“叫花鸡”的鼓舞之下,这名蒙面女子上前,来到一位正在锯木头的工匠面前,客气地问道:“敢问这位大叔,这座寺庙是何人所修建呀?”
工匠取下自己脸上的围巾,擦了一把汗,道:“唉今年的沙尘格外严重呀,成蒙着这么一块布,干活也太不方便了姑娘你是问何人修建寺庙?”
“正是!”
“自然是西河帮呀”工匠一边擦汗一边道,“花都除了西河帮,就连知府也没能力修建这么大的一座庙宇啊。胡帮主了,这座庙宇,工期只有三月,三月若建不出来,我们这帮人,可是要掉脑袋的啊。”
“谁是胡帮主?”蒙面女子正是长缨,她隐约像是猜到了一个人。
“我也没有见过,听是西河帮的新帮主!”
“好大叔,你忙吧”长缨转身来到顾北他们身边,道“先吃叫花鸡,再谈胡有珍。”
顾北道:“看来,昌城果然留不住他,花都才是他施展手脚的宝地走吧,咱们先填饱肚子把。”
热腾腾的叫花鸡督了包间内,欧阳依依笑着问顾北:“顾大哥,你上次是不是带他也来了这家店?”
顾北摇摇头,喝了一口茶,道:“我只是凑巧路过而已,当时皇他正被一群纨绔子弟捉弄,好巧不巧的事,东血盟的花追正好也在,我便顺水推舟,废了花追的武功,给他出了一口恶气。”
乔烈皱着眉头问道:“二弟,为何当初东血盟也会追杀你呢?”
顾北叹了一口气,道:“实不相瞒,此事到如今,我还是没有弄明白,我甚至猜想过先帝、太后可是到后来,我依然推翻了自己的想法,因为他们俩现如今,绝对不会派人暗杀我了。然而,这不咱们又被人盯上了吗?”
顾北着,眼神瞄向珠帘外对门的一桌人。
长缨三人顺着顾北的目光望过去,只见对面桌上坐着八个人,八个神情淡定的黑袍汉子。
他们的剑,是清一色的黄铜阔柄剑,整齐地围着桌子摆了一圈。眼前的美酒佳肴似乎根本勾不起他们的欲望,他们的呼吸都是统一的,胸膛一起一伏极有规律。
欧阳依依收回目光,道:“看来,北国顾相爷在江湖中还是很受抬举啊,就连三十年不曾露面的岐山八骏都出山了。”
乔烈问道:“依依姑娘,这岐山八骏又是什么来路,我怎么从未听过?”
欧阳依依看了乔烈一眼,转头对长缨道:“缨儿姐,还是你来吧,我饿了,先吃个鸡腿,不然等他们起身,恐怕没有叫花鸡,只有叫花子了。”
顾北伸手撕下一根鸡腿递给欧阳依依,又将另外一根鸡腿放到长缨眼前的盘中,自己拽下一根鸡翅膀,边嚼边听长缨道:“三十年前,江湖中有一位武林前辈,有酒喝多了,跳上一张桌子,又唱又闹,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来头,不敢上前制止,都站到旁边看热闹。”
“不知这位前辈是何人,我可曾听过?”乔烈问道。
“他呀,你自然知道,夫君更是知道,江湖人都唤他东土僧人。”长缨道,“而他跳上的桌子周围,坐着的正是岐山八骏岐山八骏的名头,并非因为他们住在岐山之上而得名,而是他们八个人、八匹骏马,与当时最猖狂的山匪激战一一夜,山匪死伤千数,岐山八骏只折了三匹马,当时老宰相戚楚先听闻,欲将他们招入皇城,谁知刚到花都,便遇上了醉酒撒泼的东土僧人。”
乔烈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岐山八骏终于忍无可忍,约战于西河塔以靶一,众人觉得东土僧人这次死定了。”
“对呀,你这东土僧人也真是不自量力,好端赌酒放着不喝,偏偏要热他们,还不是找死吗?”乔烈道。
长缨摆摆手:“乔大哥你错了,东土僧人此番虽看似无理取闹,实际上,他是有意阻挠岐山八骏进宫。”
“为何要阻止?”
“因为东土僧人知道他们是怎样的人,所以,他不想让这样的人进入皇城。”
“他们是怎样的人?”
“无恶不作,残害兄弟的人。”
长缨的话音刚落,对面屋子里的人话了:“姑娘,三十年前的事,怎能容你在此信口雌黄?你可知这三十年,岐山八骏蜗居岐山不出,是为何事吗?”
长缨淡淡一笑:“自然是三十年前,被东土僧人匪夷所思的武功羞辱一番后,当缩头乌龟了呗,现下东土僧人仙逝,你们觉得自己成了下第一,又想出来祸害苍生了不是?”
“岐山八骏”不怒反笑,其中一人道:“哈哈哈姑娘真是伶牙俐齿,不分黑白,起话来颠三倒四,老夫我敢打赌,姑娘吃完面前那盘叫花鸡后,要想在吃下顿,恐怕只有他人做好之后,督姑娘的坟前请姑娘品尝了。”
乔烈一听,“呼”地站起身来,却被顾北一把拉住,顾北笑着道:“大哥莫急,先吃,吃完,我请他们八位前辈喝点浪湖酒。”
顾北的话完,乔烈本以为“岐山八骏”会拔剑攻来,不曾想他们竟然坐着没动,反而抓起面前的筷子,又吃又喝起来。
欧阳依依已经吃完里鸡腿,她把捡起长缨盘中的鸡腿道:“缨儿姐,岐山八骏的故事还是你给我讲的,怎么能把最重要的漏了呢,你先吃,我给乔大哥。”
长缨接过鸡腿,也不推辞,大吃起来。
欧阳依依道:“当年东土僧人以一敌八,堪称惊骇世俗,丝毫没有把斩杀千饶岐山八骏放在眼里。仅用了半个时辰,西河塔的八个角上,摇摇晃晃挂上了八个衣冠不整的人,花都的百姓看到他们狼狈不堪的模样,纷纷笑着:八匹瘦马挂西河,残兄害弟真无耻,不如滚回岐山去,千人坟前把头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