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至云将神凤长公主的手帕,藏得严严实实,狠狠瞪着华听兮,如临大敌。
华听兮便盯着他笑,于平静中流露出一丝诡异。
华至云咽了咽口水,死命眨巴眼睛,娘诶,怎么莫名觉得她好可怕?
华芷叶也看着华至云,露出羡慕的眼神,华至风与华至空虽然面上不显,但都在感慨华至云的好运气。
那可是神凤长公主的东西!不知有多少人梦寐以求!华至云随便在赌坊救了个人,就得到了一件,着实招人嫉妒!
不止华芷叶三个小辈心潮澎湃,就连楚王爷、楚世子与木淑娴心中都不平静。
三人比他们更清楚神凤长公主在万民中的威望,也更清楚她的一件贴身之物在世上的价值!
楚王爷忧心忡忡,比起知道华至云得到的手帕是真物,他更愿相信是个赝品!
毕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楚王爷万分担心华至云得到的手帕,会给他自己招来灾祸,甚至累及楚王府。
楚王爷面目威严,厉声问道,“华至云!你得到这条手帕的事,除了自家人外,还有谁知道?”
华至云吓了一跳,神色慌张,“怎……怎么了?”
楚世子儒雅敦厚,温声安抚,“没什么……你老实回话。”
华至云缓了缓神,看了眼楚王爷,这才小声道,“……那个男的为报恩送我手帕时,赌坊的人都看见了。”
楚王爷心中一沉。
楚世子脸色变得严肃,“云儿,若有人找上你要这块手帕……记住,命最重要。”
华至云傻眼。
华听兮听得云里雾里,不解道,“呃……一块手帕而已,不至于发展到性命之忧的程度吧?”
楚王爷猛然扭头看向华听兮,双眼死死盯着她,“这不是小事!你素日眼睛长在天上,觉得自己是天下间最尊贵的女人,对世人追捧的神凤长公主嗤之以鼻……”
华听兮抬头看房梁,四五十度角沉思状,挖掘了一下原主的记忆……
呦吼,还真是,原主一直认为神凤长公主算个屁。
“所以,你从未看清,神凤长公主的巨大影响力——她的一块手帕,的确能让人挣得头破血流。”
华听兮消化了下这条重要讯息,点头道,“懂了,华至云怀璧其罪!”
楚王爷紧绷的脸色松了几分,转头又吼华至云,“你懂没懂!”
华至云缩头,怂得像个鹌鹑,“孙儿懂了!”
就在此时,杜伯一脸喜色地冲了进来,“王爷,有个天大的好消息!”
华听兮瞅着杜伯的模样,大概猜到他的好消息是指什么。
她继续仰头望天。
只听杜伯说道,“首辅府出事了!偌大的府邸都被火烧没了,沈首辅受伤,大多都是皮外伤,不过一条腿断了,虽说无大碍,但伤筋动骨一百天!养伤的日子可难过着!”
华至云开心大笑,“谁让他险些害死祖父,遭报应了吧!”
楚世子也忍不住露出笑意,沈峥是楚王府的仇家,看着他倒霉,心中多少有些畅快,“杜伯,谁干的?”
杜伯神色间几分敬畏,“阙诸阁,凤眠!”
“是她?”
楚王爷与楚世子对视一眼,感怀道,“上一次听到有关凤眠的消息,还是四五年前了。”
楚世子颔首,“是啊,她在江湖上消失多年,昨夜突然现身毁灭了首辅府,也不知是个什么信号?”
楚王爷又问杜伯,“真的是凤眠?消息可靠吗?”
“是。”
华至云在房中踱步,忽然开始喟叹起来,“咱们家最近真是鸿运当头啊!先是祖父性命垂危时,神医离奇出现起死回生,而后是我偶然得到了神凤长公主的手帕,再是仇人沈峥莫名遭难……”
华至空哥俩好地搂住他的肩膀,“你总算说出了几句像样的话,咱家大落又大起,这叫否……否……否什么来着?”
华听兮补了一嘴,“否极泰来。”
“对,否极泰来!”
楚王爷看着他们笑闹,其乐融融,也缓缓笑起来。
……
从楚王爷院子里出来,众人各忙各的。
君横跟着杜伯去忙为华听兮选婢女的事。
她一人跟华至云走一路,行到一僻静之处,华至云做贼似地左右观望,确定没有人后,拉着她的袖子,走到一个隐蔽的角落。
华听兮怀抱着砒霜,淡定地看他想作什么妖。
华至云冲她猥琐地笑了笑,“阿姐,你想不想发财?”
“说下去。”
“我让人去打听给我手帕那人的行踪了!”
“哦……你觉得他身上可能有更多神凤长公主的东西,想都收入怀中。”
“嘿嘿,我阿姐就是冰雪聪明!”
华至云一脸谄媚,“咱们这回合作吧,就像上次一样。”
华至云指的是在安平候府时,华听兮曾悄悄嘱咐他,以后若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律把罪责往她身上推。
这也就是为什么,当火烧圣旨的事,被香草故意暴露后,他在秋沧午和苏双菡面前,二话没说就指认是华听兮让他烧的。
而那日小厨房里的真相是,被收买的香草制造了一个意外,令华至云在不明就里的情况下,亲手把圣旨丢到了火里。
至于香草手中为什么有圣旨,则是因为照顾华听兮起居的婢女也被收买了,她偷拿了圣旨,再暗中交给香草。
但华听兮在她下手前,就隐隐猜到她要偷圣旨,所以提前放了以假乱真的赝品,并让人监视她,从而顺藤摸瓜,发现了香草,也找到了苏双菡这个源头。
华听兮冷淡地回答华至云,“没兴趣。”
华至云不死心,继续游说,“这样,只要你答应跟我一起干,不管最后结果怎样,我都把已有的手帕送给你!”
“不。”
“你想想,你到时可以拿着手帕跟五皇子做交易啊!他的正妃之位你别想了,但侧妃之位绝对可以!”
华至云以为华听兮一定会心动,然而她给了他一个白眼,“我疯了才给男人做妾!”
华至云崩溃,“那你说,要怎样才肯跟我一块干。”
华听兮把他拨拉开,离开时,做了个双手合十枕在脸下的动作,“做梦。”
华至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