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世。

姜凡是一位仙人身边的端茶小童，他从小聪明伶俐举一反三，学习任何东西的速度都是别人的好几倍，仙人十分喜爱，所以一直都将他当作自己儿子培养，仙人是这个宗门的老祖宗，平日居于后山，极少出世，但是也都将一身本事传于姜凡。

一次，姜凡偷偷跑下山，并没有让老祖知道，他在后山认识了一名少女，少女长相甜美可人，修炼资质也尚佳，为了接近这个少女，姜凡将自己从老祖那学来的本事都教给了少女，讨得少女欢心。

就这样，时间过去了数年。

一日，姜凡下山寻找少女，却发现怎么也找不到少女，少女像是消失了一样，而那一日，天穹上浮现漫天魔族的身影，邪恶的魔族攻打宗门，宗门拼死抵抗但是魔尊太过强大，他屠戮了宗门中的所有人，最终身为老祖的仙人终于出现，但是大战之下，老祖却发现魔尊居然十分了解他的道法，彷佛亲自学过他的道法一般，在这般战斗之下，老祖完全不敌对手身亡。

也就在那日，姜凡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喜欢的那个女孩居然是魔尊所化，而也是姜凡亲手断送了对自己如亲人的仙人的性命，这让姜凡勃然大怒，他记住仇恨潜心修炼，了解了魔尊的过往。

原来那头魔尊原来也是他们宗门的弟子，只是由于宗门执法队杀了他的道侣，这才导致魔尊入魔。

虽然觉得魔尊可怜，但是对方杀了自己的亲人，姜凡自然不能放过，待到百年以后，天资奇高的姜凡终于领悟了大道，然后联合了世间正派一起在魔渊攻打魔尊，终于在他们所有人的努力下，魔尊被杀，而他们同样也损失惨重。

天穹上，姜凡呆呆的望着魔界深渊，望着魔尊的尸体，他看着看着，总觉得那头魔尊十分熟悉，像是认识他许久一样，这个感觉让姜凡很是疑惑，渐渐的也成为了姜凡的一个心结。

姜凡打败魔尊之后，世间无敌，却也无所事事，只能在凡间闲逛，直到他来到了一座山头，看到了一名英姿煞爽的将领和一名马贼头子同归于尽，这时，姜凡眼中的明悟更深了一些。

有一日，他来到一座皇城之内，化身一个老乞丐，在他身旁经常跟着一个小乞丐，两人相依为命乞讨为生，不知过了多久，一天，他故意撞了一位皇城内的小少爷，那个小少爷十分生气，联合他的手下一起打死了自己，但是其实姜凡只是假死而已，他看到了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小乞丐露出了仇恨的神情，他眼中的明悟更多。

接着他化身仙人，机缘巧合之下救下了小乞丐，将小乞丐带入了山门，教小乞丐修炼，等到小乞丐成年，一次小乞丐下山，姜凡悄悄跟了下去，他见到小乞丐从天而降，杀入了从前那个皇城的皇宫，那个将自己打死的小少爷直接死在了当场。

姜凡派执法队去抓小乞丐，他自己跟了上去，最终却没有杀死小乞丐，而是放走了小乞丐，但是他一直在追踪小乞丐的行踪，发现小乞丐和别人成为了道侣，他又派遣执法队故意乘小乞丐不在杀死了那名道侣，接着便见到了小乞丐入魔的一幕。

暗中的姜凡深深吐出一口气，他回到自己的山门，不知多少年后，等来了魔尊的复仇，他自己作为老祖出面，故意死在了魔尊的手中，然后看着一个曾经跟在自己身前的少年逐渐成长，最终在魔渊与魔尊大战，他看着那个少年看着魔尊的尸体露出疑惑之色。

这一次，姜凡再度游走尘世，投身于一个刚出世的小孩身上，那家人带着他出行，却被马贼杀死了全家，那马贼将自己养大，最终死在了自己手中，接着姜凡与身为将领的儿子同归于尽。

这时，姜凡不再游走尘世，而是来到这个世界的尽头，盘坐在一座雪山之上，思考了百年。

“我曾觉得世界中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操控着我自己的宿命，走过九世我才发现，原来我自己也可以成为那只无形的大手，掌控着无数人的宿命……”

“每一世，世界都没有变，而是我的轮回不断在变而已……”

“是不是强到了一定程度，就能连天道轮回都掌控，从而断绝因果关系？”

……

一个个问题在姜凡脑中掠过，他没有心急，而是不断思考。

大约过了数千年的时光，尘世间不知道又经历了多少轮回，这时，一名长相和姜凡极为相似的人同样来到了这座雪山之巅，盘坐在此处，见到了这人，姜凡目光顿时一亮，无数明悟突然在他的脑中汇聚。

天地间突然风云变幻，姜凡直冲天际，宛如一颗流星，突破了一层又一层的星空。

“轮回……原来这就是轮回……”

在这层星空上，他见到了另外个姜凡身处于此，他们都微笑的看着自己，九世轮回，姜凡终于靠自己发现了轮回的奥秘。

“这是地藏轮回法……是某个强者留下的传承而已。”

这一刻，九个姜凡融合在了一起，姜凡微微一笑，他手中突然浮现一柄鬼面大锤，鬼面大锤化作天穹那么大，他用力挥下，一锤之下，天地崩塌，姜凡的眼前浮现一口巨大的枯井，见到这口连接两个世界的枯井，他微微一笑，感受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脑中的法诀，他抬头望去，淡淡开口。

“我应该通过考验了吧。”

……

“恭喜你……回来吧。”

这是那道苍茫的女声，紧接着姜凡眼前的画面一转，他再度回到了大殿之中，而他的眼前，他的老师正欣慰的看着他。

“老师，我回来了！”

姜凡淡淡一笑，此刻的他彷佛在心态上有了巨大的提升，不再像之前那般一惊一乍。

“嗯，很好，不愧是我的弟子。”

老者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望向大殿的雕塑，开口道：“怎么样，我说我的弟子还不错吧。”

许久之后，苍茫的女声才回答，语气中有着些许诧异。

“没想到这个才苏醒的纪元居然有人能领悟地藏的轮回法……看来未来还是有一丝希望的。”

“开黄泉吧，这个才是重点。”姜凡的老师催促着开口。

紧接着，姜凡的面前突然浮现一条大道，在大道的尽头，有一条悬浮于天际的巨大河流，看起来十分壮观，也就在此刻，姜凡脑中的印记再度浮现，这一次比起之前遇到纸猴娃娃时，要强烈无数倍。

“那是……本源之力？”

姜凡呆呆的看着那条巨河，难道整个巨河都是本源之力，那也太多了吧？

“去吧，去吸收第一个属于你自己的本源，以后你便可以正式开始修炼太上道了。”

姜凡点了点头，然后缓缓走上那条大道，在此刻，他感觉到无数的意志降临在这条大道上，经过了九世轮回，姜凡领悟了轮回意，这才发现这些意志并不是活人的意志，而是许久以前的强者留下的意志，包括那道女声都是如此，这时，这些古老的意志都在关注着姜凡。

姜凡靠近了巨河之后，他胸口的神石也产生了一股强烈的饥饿感。

这时，姜凡的脑中，原本需要他战斗时才会出现的太上道，在此刻却十分的清晰，姜凡本能的默念。

“太古有命……上道苍茫……我身化道一……”

他话语落下，胸口的神石缓缓从他的血肉中被分离出来，这是姜凡第一次看到这个在他昏迷时被注入胸口的石头，这石头看起来很是普通，但又让姜凡感觉十分神秘。

这石头一出现，姜凡便感觉到眼前的巨河猛然一震，然后姜凡胸口突然爆发出一股极为强烈的吸力，似乎要将巨河给吸近体内，但是姜凡根本没有这个能力，这股吸力没办法吸走巨河，反倒让姜凡的身躯飘了起来，直接在他惊讶的目光下没入了巨河之中。

进入巨河的瞬间，姜凡便感觉到一股浓郁到不可思议的鬼气朝他席卷而来，这巨河居然完全是由鬼气组成，姜凡还以为是一条河。

这时，胸口神石慢慢平静下来，姜凡感觉到这些鬼气之中，最浓郁，最本质的一部分渐渐被神石吸收，也就在这时，姜凡感觉到自己浑身的灵粒子宛如沸腾起来一般，脑中太上道疯狂运转，他整个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包裹，体内的灵粒子浓度在此刻疯狂攀升。

姜凡咬着牙，控制着神石吸收那股最本质的鬼气，同时，体内的灵粒子不时达到顶峰，然后被压缩，再达到顶峰，再被压缩，由于神石的吸收，他体内的灵粒子几乎等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所以他也在疯狂的让自己进行凝血。

四次……

五次……

六次……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姜凡渐渐感觉到无数的念头浮现在他脑中，这些念头有杀念、有善念、各种各样的情绪随着神石的吸收，也越来越扰乱姜凡的念头，让姜凡渐渐变得烦躁起来。

“撑住，能撑多久，就撑多久，撑的越久，好处越大！”

这时，老师的声音传入他的脑中，姜凡额头上青筋暴起，咬牙坚持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