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端阳没有过多的问候,径直抬脚走了进去。
“秦公子,您是第二次就这么闯进来了。”木彦说着哼笑了两声。
秦端阳进来后将肩上的女子放到椅子上,又走到岚阙旁边,发出狠厉的目光看向木彦问道:“不要和我在这里打哈哈,解释清楚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岚阙起身有点紧张的和秦端阳说道:“端阳哥哥,你们好好说,应该是有什么误会吧。”
“阙儿,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告诉端阳哥,哥替你做主。”如今看到岚阙在此处,秦端阳更是心里慌得厉害。这是母亲托付给自己的妹妹,也是自己能对母亲少有的念想,阙儿此时在此处,和自己或多或少也有些关系,不自责是不可能的。
岚阙有些奇怪,也直言回秦端阳:“没有啊……我来了一直好好的。”
“木彦,安宗主,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我马上就可以派人端了你的老窝。”秦端阳说话越发不客气。
“哈?我还有些奇怪秦公子怎么逛到了有瘦马迷魂酒的地界了?”木彦反问。
“承认了吧?上次信誓旦旦说的良民,怎的如今成了这派下流无耻之徒?”秦端阳的话越说越凶。
“不急,不急。端阳兄,人还没有来齐呢。”木彦始终一副慵懒的语气。
“还有谁?”秦端阳问道。
“自然是和你师出同门的师弟师妹喽。端阳兄这么快都把他们忘了?”木彦故作惊讶的语气夸张的问道。
秦端阳右手拔剑,快步走近木彦架到了他的脖子上。狠厉的说道:“我现在就可以手刃了你。”
同时,屋子里木彦的应侍小生们纷纷拔剑指向了秦端阳。
木彦倒是一改往日的魅气,对拔剑的小生们呵斥道:“好大的胆子!谁许你们这般无礼的?都给我收了。”
应侍小生们这才纷纷把剑收起。
“端阳兄,不要动粗嘛~大家和和气气把话说清楚就好。”
秦端阳这才慢慢的将手中的剑重新放回剑鞘。
“最好不要耍花招,等会儿要是子渊和伏清有半点问题,拿你试问。”秦端阳依旧狠厉的说道。
“端阳哥哥,秦皓哥哥和伏清姐姐也来了啊?”
秦端阳没有理岚阙的这句问话。目光依旧凶狠的盯着木彦。
木彦朝秦端阳笑笑,顺便用他充满魅气的眼睛朝秦端阳眨了眨。
秦端阳则一概无视。
少顷,门外有几个人的脚步声响起。
木彦道:“来了。”
门开后,只见唐伏清身后跟着一个身着女子服饰,走路却尤其怪异的“女子”。
“秦小公子,您可以摘了您的面具了,这里都是您认识的人。”木彦悠悠然道。
秦皓将脸上的人皮面具一扯,露出了自己本来的面目。
“真的是你啊,秦皓哥哥。”岚阙首先来了一句,忙跑过去看秦皓。
“你怎么也在这里?”秦皓先是担心的问了一句,再一转身看到岚阙刚才手边的琴,也大抵明白了怎么回事了。
二人先是进来看清了屋内的众人,才纷纷把目光投向秦端阳。
木彦悠悠然走到坐着张家小姐的椅子旁,给她解了穴。
“别想现在动作太大,你浑身还没有力气。”木彦开口对张家小姐说道。
张小姐瞪了他一眼。
木彦也不恼,反而笑笑回到了自己刚才坐着的地方。
“你可以开始解释了。”秦端阳咬牙说道。
“不要这样端阳兄,说不定一会儿你也会赞同我的做法呢……”木彦还想油嘴滑舌几句,被秦端阳一个几欲拔剑的动作硬生生咽了回去。
接着悠悠然开口道:“如果我说,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他们在自相残害,你们信么?”
木彦接着开口:“我来燕都,第一次亲眼看到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将一个已及弱冠之年的仆人扔在一只恶狗前被活活咬死。”
“期间也有人上前阻拦想要救下那个小伙子,结果都是同样的下场。”木彦说着摇了摇头。
“家里的长辈路过这样的场景时,竟然可以不闻不问,全当没看到。”
“她们这群小姐的命是命,下人的命就是畜生的命吗?”
“说到底,她们家里的官府老爷就是茹毛饮血之徒,能有这样的子女不奇怪。”
“肆意横起的买卖奴隶交易,让那些本就没有家的可怜人以为自己终于有了讨得口饭吃的营生,实际呢?呵呵,自己的命还比不上府上摇尾乞怜的恶犬。”
“这样的事,每天都有。祁府祁大老爷一次性为克扣掉全部小工的饷银,让他们半年的工费半分不得,不惜杀人灭口,整整五十多户的工卒,眼看要上街讨饭吃,却收到父母妻儿临死前惨遭蹂躏最终惨死的遗体。”
“这些,秦公子也是了解一些的吧?”木彦转头看向已经颓唐的秦端阳。
“事情远不止这些,祁老爷家中早已妻妾成群,即使这样仍不改老牛吃嫩草的毛病,每隔几天就接来个不知哪个农户家的女儿,这些农户女儿下至10岁,上至20岁,被活活整死在床榻后直接丢入死人堆,连给家里人一个全尸的机会都没有。”
“那些百姓又做错了什么?他们生来就比这些官府老爷活的清苦却终得个惨死的下场。”
“每每有宫廷的、官府的修葺活,苦活累活……做工的都是这些百姓,做完工呢?狠狠一刀,连第二天都不让他们看到。”
“这些官爷,仗着自己有那么一丁点权利,互相勾结,俨然已形成自己的暗网,谁能动得?”
“我刚才说的,这些人自相残害也是真的。”
“我从来没有让自己的手下出过手,那些被虐待至疯癫的官门小姐都是被自己的爹和自家哥哥弟弟痛下狠手的。”
“是,这是违反了人伦纲常。我不过是灌了他们几壶酒,他们至于连自家小女都感觉不出来吗?”
“秦公子,你也是去过那地方的。走入屏风以后,我的人还会管你摘不摘眼前的红纱吗?”
“这些官家老爷情愿玩心跳刺激,不摘眼前的红纱,难道连自家小女的样貌也摸不出吗?”
“究竟是我从中作梗的多,还是他们本就可以接受这样的乱伦之事,这还用我继续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