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面,信鸽将傅成歌亲笔信送到了魏府门前。
“大少爷!大少爷!有一封少夫人落款的信!”瑶儿从家丁手中接了信件吧,就赶忙跑去通知魏柎。
他正觉心焦,瑶儿拉着娣曼跑进来,那一封信往他面前一放。
魏柎总觉得是什么府里府外的事,就连眼都没睁,“我现在没空处理公文,撤下去吧。”
瑶儿指着,道:“少爷你看看再说嘛。”
他刚睁眼,“魏柎收,傅成歌”六个大字就映入眼中,字迹是她的。
寻了几日未有结果,如今这线索消息倒自己跑到他面前了。
手忙脚乱地将信封拆开,抽出信纸展开:
魏柎,我此刻很安全,找了个机会给你写信,也是给你报平安。还有,过几日我便回来,不要担心我的安危,关于我失踪的事,也莫要告诉我爹,我现在一切安好,具体情况回来再说与你听,勿念。
心中的巨石终是可以放下,但读完信,还是觉得空落落的。
她只让我勿念她,是不是她也没有想念过我。
为何还要过几日,当即回来不是更好?
难道是遇到了什么人......
罢了,平安就好。
魏柎让瑶儿转告给了其他人信中内容,又命虞次收了抚卫。五日了,他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日日揪心着,平日里她在身边,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可这段时日,身旁只剩凉风,心中也是悲戚。
那鼠兔离了傅成歌都怏怏的没了生气,魏柎亦然。
他手枕着后颈,很快睡去了。
傅成歌此刻还在一堆药草里挑挑拣拣,韩渝川陪着她坐到了黄昏时刻,耐不住性子说要起身走走逛逛,走前还让傅成歌务必在月挂梢头前把这些药名和模样对准了、记全了,再挑出几株品相最好的放在一边,完了以后才能休息,等他回来验收成果。
没有百八十种,也有了三四十样,还有些不同的药草长得像极了的,记得傅成歌是头昏眼花,后来再看,都重了影。
“当归、黄芪、白芷......”将几味常见的药材摆成一纵,她闭着眼,一个一个摸过去,嘴里喃喃念着名称,心里默述药性、功效、禁忌。
耳边团团转转的是韩渝川先前提醒的:“切勿记错了,普通药材倒是无碍,若是有毒性的,一味错,味味错,可是要伤人性命的,医者,学的是本事,治的是病人,眼中无贵贱,两袖清风,只求一个‘德’字。”
这是傅成歌不敢忘的事。
若是心中生了邪念,做事也就不纯粹了。
月亮悄挂夜空,那药材甚么的,傅成歌说不上是十分明白,了然于胸,但也有了**分的掌握。
她往后一抻腰,舒展了下身子,韩渝川刚好从外面回来,拍手笑道:“小丫头啊,看你这样子,是都会了?”
傅成歌不好意思的笑了,收回双臂,然后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好,那我就来考考你。”韩渝川取来一条手绢,蒙住傅成歌的双眼,然后在她脑后打了个结。
“多年生草本,茎直立,下部光滑无毛,上部散生少数贴伏柔毛,叶互生,具叶柄,叶卵状形。”
“川乌,味辛、苦,祛风除湿,温经止痛。”脱口而出。
“不错。”
“看你这样子,是都记熟了,那我让你挑的药呢?”他绕过桌子,低头看着一桌绿叶根茎。
傅成歌伸手张开手掌,在一堆中划了道分线,单独留出几株,意思就是品相上等的。
韩渝川弯腰拿起一棵人参,往油灯方向挪了两步,在灯光下仔细瞧着,好一会儿,才开口:“还算不错,只是并非真正上品,还有些距离。”
“好的人参,讲究五形六体,这株在六体的‘灵’上差了些,你可知长得笨的,和长得灵的,能差多少钱?”他说着伸出五个手指。
“五十两?五百两?”傅成歌试探的问问。
“五千两。”
“人有歪瓜裂枣和国色天香,没想到这药草还分什么灵与笨啊。”果然跟着韩渝川学习,能知晓许多闻所未闻的事情。
韩渝川趁着傅成歌沉思时走进了厨房,边切菜边说:“人分三六九等,这花花草草也不比人差多少。”
菜刀切在菜案上“叩叩”的,青白红黄的块段呲啦一声入锅。
没一会儿,饭菜香就飘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