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潇潇秋雨,难得来了个晴天。秋日的太阳,虽然不如夏日,但温热的光辉总会让人感到温暖,比寒凉的雨日确实好了不少。
明京的街道很空,只听得远处锣鼓喧天。走过去,可见一群围观的人。店铺的门面上挂着红色的绸缎,有人敲着鼓,有人说着话,有人鼓着掌。
原来又有药铺要开张了,真是热闹。
太阳升至合适的高度,看来吉时已到,正主终于出场了。
“各位,感谢捧场。今日是我济世堂开张的日子,一律半价,一律半价。”说罢,那人向四周拱了拱手。
“济世堂的药品,品质优良,这些我说了也没用。我们这就饱饱眼福,大家说怎么样呀?”
说着,也不理会众人的反应,便让小厮将大样搬了上来。
“大家请看。”说着那人掀开了红色的绸缎。一琉璃瓶,里面似乎用酒浸着什么,白色的根须在水中浮着,似乎在跳着舞。迎着太阳,闪着七彩的光。
“哇!这人参,该有多少年了,比我家的千年人参都大。”一衣着华贵的富绅,看着那琉璃瓶,不禁瞪大了眼睛,口中连连称奇。
“这位看官,说的不错,这人参确实有些年头了。我们请很多有名的大夫看过,都说不出这人参的具体年头。估计也得上万年了。”说着,摸了摸那短小的胡子,十分得意。
鼓声随即相和。
“上万年,什么?”那富绅死死瞪着那琉璃瓶中的人参,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上万年都要成精了呀!”
说着,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万年人参,无疑死死压住了场子,第一件已经足够厉害了,也不知第二件、第三件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众人的目光汇聚到了,桌上的第二件神秘物品上。仿佛有着一股灼热的力量,投射那段红布,也瞧不出里面的神仙。
“怎么样?大家是不是很期待呀?”那人的胡子有些短,却一直不停地被揪着,摸着摸着,也许慢慢地就被摸秃了。
“这件貌似很小巧呀,好像是个装丹药的瓷瓶。”
“我也觉得是丹药,不会是长生不老丹吧!”
“哇,这真是可遇不可求呀。”
众人又是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阳光的热度增添了议论的热情。
“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说着众人渐渐安静下来。
待到全场安静后,那人才缓缓揭开了这红色的绸缎。白色的瓷瓶,温润如玉,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淡淡的光泽,很好看,很神秘。
那人取过瓷瓶,缓缓打开,用银针挑出一颗,置于众人眼前。那药丸是黑色的,不打眼,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怎么样,没见过吧!”说着那人将药丸递了一圈,让众人饱足了眼。才故作神秘地道“此乃黑绝毒的解药。”
“陈园拍卖的那个?”有人看出些端倪,十分兴奋。
“和那个不太像,那天拍卖我去了,可是闹得沸沸扬扬的。”
“是啊!我也听说了。”
此语一出,无疑激起了众人的兴趣,原本安静的会场,又是喧闹起来。
那人极其善于把控众人的情绪,便在议论即将到达高潮,众人的兴趣被激起的时候,公布那理所当然的答案。
“没错,正是黑绝毒的解药。”那人朗声宣到,带着自豪。
听到这里,有人赞叹着,毕竟这也太过震撼。之前在莫城掀起了轩然大波,没过多久又出现在明京,自然惹人注目。
有人已经往第三处看去了,看看继二者之后,他们还能如何震惊这个世界。然而他们却没有看到什么,很惊奇,很期待,也很佩服济世堂的手段。
那人说完,也不顾众人议论的热情,直接道“最后的惊喜就在你们眼前,我就是济世堂的首席问诊大夫,莫谷。
这黑绝毒的解药,我可以炼制。别的不说,吉时已到,开堂。”说着,莫谷揭开了济世堂前的红绸,赤金色的大字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刺得众人睁不开眼来。
莫谷的自信远超他人想象,这种感觉也许会招致反感,但无疑吸引着众人的眼球。也许人们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也会踏进济世堂,而这,正是莫谷想要的。
阵阵鼓声响起,济世堂前再次热闹起来,虽然有些看热闹的人离开了,但也留下了不少人,甚至在济世堂前排起了队。
济世堂的店面很大,在明京正街的拐角处,连着包了一条街,里面展示着各种名贵的药物。
一些疑难杂症的治疗方法,也用图画加文字的方式展现于众人眼前。除此之外,布局倒是与其它医馆没有什么区别了。但不得不承认,这种做法,确实增添了众人对济世堂的兴趣。
有人欢喜,自然有人难过。济世堂的阵阵鼓声,无疑冲击着对面的云莫堂。
云莫堂里很安静,安静到可怕。原本络绎不绝,今日倒是一个人都没瞧见,连原本应该复诊的病人,也没来捧场。
众人皆是垂头丧气的,却也不敢怠慢手头的工作。便低头做着应该做的事,整理账目,清点药材,倒也还过得去。
“谷主。”雨莫恭敬地递上了茶,也不敢坐下,似乎有些愧疚、无奈。
“哼。”雨秋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云莫堂内回荡着啪啪的余音,众人皆是一惊,不敢说话,头越发低了。
“谷主息怒。”雨莫躬身一礼,十分恭敬。
雨秋风也是气得够呛,半晌没有说话。
“谷主,据莲花县消息,纤尘他的毒已经解了。而且治好了暑证,重振了云莫堂威名。
既如此,雨莫恳求谷主招纤尘回京,重归堂主之位。”说着,雨莫躬得越发低了。
“无碍无碍。”说着雨秋风扶起了雨莫,心头的气早就消了。
“早就说你不够自信,我和纤尘都信你。不能再提了。”雨秋风看向雨莫,充满着鼓励的味道。
见着雨莫不说话,雨秋风继而道“他们之所以要搞这么大的动静,无非就是想吸引些眼球罢了。
纤尘的消息还没入京,他们害怕被云莫堂压了过去,便不好开张了。我们只需要静待时机即可。”
雨秋风的分析确实抓住了要害,不过事情似乎比这还要复杂。
雨莫紧张的神色终于放松下来,向着雨秋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