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院，破旧的房屋里，九儿进来的第一时间就朝里冲，打开衣柜，胖爷正仰躺着身子睡的四脚朝天。

胖嘟嘟的小身子看起来滑稽又可爱，九儿松了口气，伸手把它从里面抱出来，胖爷眼睛还没睁开，鼻子就先在九儿身上闻了闻。

“汪——”

许是闻到熟悉的味道，胖爷睁开眼，在九儿怀里拱来拱去，九儿摸摸它的脑袋，又从怀里拿了个馒头喂它。

这是自医馆离开时，医馆小童听见她肚子饿的咕咕叫，好心塞给她的一个馒头，她没舍得吃，留给胖爷的。

“你就住在这种地方？”

君寒生靠在门上，捂着胸口，脸色惨白，却不掩对这里的嫌弃，九儿给胖爷倒了碗水，半撑着身子站起来。

“那个床可以坐，不脏”

她以为他嫌弃这里脏兮兮，赶紧解释道。

君寒生略一挑眉，四处打量一番后，当真坐在了床上。

“都说大将军在外勇猛无敌，大夫人在内贤惠仁慈，将军府被两人打理的井井有条，怎么你一个正儿八经的小主子，竟然住在狗窝里”

九儿咧咧嘴，没搭话，几分尴尬的沉默中，她忽而好奇的看着他。

“寒生哥哥，你怎么同太子长的一模一样”

她想起在船上看到的傻太子，细细想来，两人长的简直一模一样，只是，感觉不太一样，船上的那个目光呆呆的，眼前这个即便重伤，眸光亦闪着几分精明犀利。

君寒生捂着胸口，抬手将嘴角的血迹擦干，看向她的目光中，隐隐带着嫌弃的不悦。

“山洞里我就告诉你了，我和那个傻子是同一个人，我就是他，他就是我”

山洞里？

“那....那你是鬼，还是妖怪？”

她问的小心翼翼，君寒生淡淡的扫去一个目光，灰暗的光影下，少年脸上一闪而过的复杂和落寞，很快，又消失不见。

对上九儿小心翼翼的试探目光，他忽而扬唇，眯着眼漫不经心道：

“如果我说我是妖，害怕吗？”

闻言，九儿浑身一抖，挠着后脑勺道：“不怕”

她一直觉得鬼比妖怪可怕。

君寒生自她脸上收回目光，靠在床头，慢慢闭上眼，不知是相信了她的话还是没相信。

“寒生哥哥，你和太子，你.....你们为什么是同一个人啊，那之前在船上的是你还是他啊，你们......”

九儿纠结少许，还是试探着问出声，她太好奇，太多疑问，偏，君寒生只抬了抬眼皮甚至疲惫道：

“这个问题，你以后会明白的，现在说了你也不懂”

言此，他话音一顿，忽而睁开眼目光灼灼的看向九儿。

“阿九，你难道不奇怪，方才为何我只是靠着你，那道士就看不见我”

“为什么？”

她如何不好奇，只是她瞧着少年脸色惨白，许是不想提及方才的事，所以一直没好意思问。

“因为”

君寒生眯着眼，语气很慢，像是试探，又像是确定。

“你身上有种力量，能压制我的魂魄”

“这是什么意思”

九儿完全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君寒生朝她摆摆手，示意她靠过来，九儿眨眨眼，起身慢悠悠的走到他旁边。

君寒生突然凑过去，鼻息在她脖颈间闻了闻，九儿一愣，赶紧推开他。

“你.....你干什么，你”

“就是这种味道，就是这个，压制了我的魂魄，干扰了那道士的搜魂术”

九儿的话被他打断，正欲说什么，君寒生的下句话顿让她大惊失色。

“你爹是南宫勇，不可能是他，阿九，你娘是谁，你是妖的女儿，我们是同类”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