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高俅无需朝,也没有去殿前司。在他眼里,睡懒觉比一切都重要。
直到家仆禀报,府外有个叫王进的求见。才慢悠悠的起身,来到前厅。
王进龙行虎步,精神头格外足,显然大病痊愈。
俯身跪拜道:“下官王进,参见太尉,感谢太尉当日饶恕之恩。”
高俅笑眯眯的审视着他,问道:“王进,你的身手,与林冲相比,孰强孰弱?”
“我二人时常切磋,胜负参半。不过,林兄的武器是矛,我的武器是棍棒,锋利不足,若赤手空拳比较,我略占风。”
王进倒是不谦虚。
高俅沉吟片刻,说道:“王进,以后为我办事如何?”
王进闻言,颇为疑惑:“下官身为教头,本就应当为太尉办事。”
“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离开殿前司,做我的贴身随从。”
从八品教头变私人随从,任谁都要犹豫片刻,但王进竟十分痛快的应答道:“承蒙太尉赏识,下官自当尽力而为。”
高俅倒是理解他,以他的年纪,最起码在教头的位置摸爬滚打数年,未见寸进,想必,对殿前司早已失望。况且,替高俅办事,从某种意义讲,算是曲线升迁。
“好,替我办事,绝不会让你吃亏。最起码,在俸禄,比你做教头多出数倍。”
“下官...属下多谢太尉。”
王进的干脆利落,让高俅更加确信自己没有选错人。
“正好,眼下有件事需要你去办。前往永兴军路华州华阴县史家庄,将一名叫做史进的人带来。”
由于高俅没有为难王进,产生的蝴蝶效应,导致王进不会逃到延安府,也就不会偶遇史进。
高俅不想错失史进此等人才,故让王进特意前往。
王进毫不犹豫的答应,在他眼里,这就相当于一次考试。办的漂亮,就能获得高俅的重用。
高俅让他原地等待,随即离开前厅,在院子里,看四下无人,心念一动,唤出一匹赤焰马,取出一百两黄金。
然后呼唤王进。
王进走了出来,见状惊诧不已,赞叹道:“好一匹良驹。”
高俅笑道:“此马是你的了,赶路能快些。”接着又把黄金递了过去。
王进犹豫不决,想接又不敢接。
“太尉,多了。”在宋朝,寻常人家毕生也赚不到一百两黄金。
“多余的,权当赏赐。”
王进接过黄金,再三立誓:“不带回史进,属下亦不归。”
随后,牵着赤焰马离开了太尉府。
王进的身影刚刚远去,高俅再次听到熟悉的系统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点亮义士:王进图鉴,习得拈花指,获得赤焰马五百匹,粮草五百石,黄金五百两。”
拈花指,飞花落叶,即可伤人。
高俅大喜,如此一来,防御、速度、攻击,集于一身。
午饭过后。
高俅坐在亭子内,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捏着树叶。
他前方的柱子,几道深深的凹坑格外明显。正是在拈花指的加持下,脆弱的树叶所展现的威力。
这时,家仆禀报,章惇求见。
章惇并非独自前来,身后还跟着一位端庄娇美的年轻女子。
“盈盈,快来拜见高太尉。”
女子闻言,娇躯微躬,轻启朱唇道:“奴家章盈盈,拜见高太尉。”
高俅点头示意,将注意力放回到章惇身。
“章相驾临寒舍,所为何事?”
章惇说道:“章某有一疑问,为何帮我?苏轼与你有恩,而我打压苏轼,致其远离汴京。照理说,你应不喜与我。”
高俅笑了,他早就猜到章惇会有此疑惑。
“我不在乎什么派系之争,只是与章相理念一致而已。”
章惇闻言,失心疯般的开始狂笑。
“哈哈,理念?哈哈。章某初闻太尉,还以为太尉乃善于讨好官家的奸佞,如今相识,才知看错了人。偌大朝堂,竟只有太尉懂我。”
高俅无语,他可不想和章惇论知己。
章惇的双眼突然爆发出炯炯有神的光芒,说道:“太尉,章某有一事相求。”
“说来听听。”
“听闻,太尉孑然一身。小女章盈盈,自小针织女红、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为人处世大方有礼。若不嫌弃,嫁与太尉,正房也好,妾也罢,只求安定之所。”
高俅闻言,目瞪口呆。章惇竟然无厘头的把女儿送给他,到底受了什么刺激。
他看向章盈盈,却见其大方的与他对视,毫不羞涩。
“章相,此事非儿戏,总要有个理由。”
章惇的表情忽然落寞,说道:“今晨,章某入宫觐见官家,主动请求致仕。官家将章某贬任越州知州,明日启程。此一去,怕再无机会回京,不忍小女陪同奔波。故此,望太尉收留。”
高俅默然,终究还是没能留下章惇。
章惇没有说错,赵佶将他贬为越州知州,不久,又贬为武昌军节度副使。随着曾布等人的落井下石,再被贬到雷州任司户参军,终于心力憔悴,病死睦州。
想必,他对之后的遭遇也预测到一二,才会做此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