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与鲁智深到达开封府衙时,已大门紧锁,毕竟,人家也不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服务机构。
鲁智深最大的缺点就是急躁,欲破门而入。
好在高俅比较理智,阻止他了。
“击鼓。”
鲁智深拿着禅杖敲打,险些将鸣冤鼓敲破。
衙役闻声赶到,训斥道:“何人击鼓?想挨板子吗。”
鸣冤鼓可不是随便敲的,动不动就要被打板子。
“吾乃殿前司都指挥使高俅,苏知府何在?”
开封府的衙役是最难做的,处处得小心翼翼,毕竟满地是大官。
“可有证明?”
“苏知府与我相识,一见便知。”
“你等等。”
衙役返回府衙,不一会,衙门大开,从中走出一位老者,正是已六十有余的苏辙。
他一眼便认出曾在哥哥府邸做过小吏,如今贵为太尉的高俅,急忙迎了过来。
“高太尉,有失远迎,快快请进。”
高俅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道:“苏老身体可安康。”
“烦劳挂念,尚能出力。数年不见,太尉已今非昔比。”
“时运而已,全凭官家信任。”
“闻言,苏某是因太尉举荐才委以重任,不胜感激,本想闲暇去太尉府拜访,没想到太尉却先我一步。”
来到厅内,相对而坐。
“此次前来,不为叙旧,而是因殿前司虞侯林冲而来。”
“林冲?”
苏辙满脸疑惑,导致高俅心里突生不祥之感。
“林冲因护妻心切,失手杀人,被押送到此,特来说明缘由。”
没想到,苏辙竟摇头说道:“我府从未接到报案,更不曾羁押过此人。”
糟了!
高俅猛然起身,苏辙绝不会说谎,林冲没有被押送到开封府衙,那一定是有人冒充开封府衙的人,将他送到了别处。
“太尉?”
“苏老,我还有事,便不打扰了,待有闲暇再叙旧。”
苏辙察觉到异常,问道:“是否需要开封府协助?”
“不用,敌人身份不明,很可能是大人物。苏老刚刚任,应稳固地位,避免陷入争斗。”
“既如此,太尉若有需要,开封府衙下随时效劳。”
苏辙将二人送出府衙外,才转身告别。
鲁智深愤愤不平的说:“那知府老儿定在说谎。”
高俅摇了摇头:“不可能,苏辙没必要这么做。”
“那是怎么回事?洒家亲耳听到大相国寺僧人报官,亲眼看到差役将林兄押走。”
高俅哪里知道怎么回事。
“走。”
“去哪?”
“大相国寺。”
......
二人马不停蹄的赶到大相国寺,却发现寺门已闭。
“怎么办?”鲁智深一反常态的询问高俅。
“叫门。”
鲁智深将寺门敲得吱呀乱颤,不一会,寺门开了一条缝,伸出一个光溜溜的脑袋。
小和尚看清来人,轻蔑的说:“智深师叔,你不去看管菜园,乱敲什么门。”
“莫要多问,快放我等进去。”
“寺门已闭,任何人不能进出,这是寺规。”
高俅不耐烦的说道:“墨迹什么,闯进去。”
林冲下落不明,时间紧迫,耽误不得。
小和尚这才注意到高俅的存在,气势凌人的说:“闯?你敢,我大相国寺乃佛门净地,闭寺之后,莫说旁人,就连帝王也不得入内。”
鲁智深颇以为然道:“太尉,大相国寺闯不得。”
“你不想救林冲?”
“当然想,可...”
“那还废什么话。”
鲁智深哑口无言,人家都说他冲动易怒,不考虑后果。跟高俅相比,自己所谓的冲动,就是小打小闹。
“好,今日洒家就陪太尉闹一闹。”
小和尚见势头不对,急忙缩回脑袋,紧锁大门。
鲁智深高举禅杖,猛然砸下去。
轰...
木制大门如宣纸般脆弱,碎片飞了一地。
小和尚面带惊恐,大声喊道:“快来人啊,有人闯寺。”
当高俅与鲁智深走入寺内后,数十名武僧手持棍棒,将二人团团围住。
武僧为首者智荣,厉声吼道:“鲁智深,莫要冥顽不灵,智清师兄好心收留你,你却不念恩情,硬闯相国寺,快快退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高俅抢先说道:“吾乃殿前司都指挥使高俅,特来询问一事,失手杀人者林冲,被何人带走,送往何处。”
“不管你是谁,有疑问明日开寺再来。”
高俅无语,说道:“你还真顽固,那我只能硬闯了。”
说完,便向前走去。
武僧见此,哗啦围了来。
高俅怡然不惧,四牛之力配合凌波微步,冲入人群。
转瞬间,武僧们哀嚎四起,不断有人倒地。手中棍棒尽显脆弱,断裂成数截。
......
PS:关于宋朝称呼的解释。
宋朝人与人之间的称谓相当乱。
比如常识性的。
小姐是对地位低下女子的称呼。相公是对高官的称呼。小娘子是对未出阁女子的称呼。老公是指太监,等等等等。
还有一些无法理解的。
比如一个人排行老六,那他的兄弟姐妹都称谓他“六哥”,即使是大哥也是这么称呼,连他母亲也会叫他六哥。女子也是,不管排行第几,都会称呼几姐。
......
还有就是,比如梁山好汉们见到宋江,一口一个“公明哥哥”,其实并不对。
哥哥作为对年龄相近的男子尊称,起始于金,是女真人的习俗。
而金建立于1115年,想要把这种称呼方式普及到中原地带,那是不可能的。
兄、弟、友,才是宋人平辈间最流行的称呼。
......
想在中严格按照历史的叫法,真的不容易,非常容易混乱。
为了将称呼区分开,尽量简单直接。
所以呢,对称呼不要过于纠结,否则,脑子会爆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