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赵佶略显手足无措的模样，高俅心想，还是年轻啊，见过的世面太少。

乌沛却因为高俅的话，心生不悦，以为有皇帝撑腰，肆无忌惮的说道：“高太尉，进入宫廷蹴鞠队，如何算作埋没人才。”

高俅以看傻子的目光看向他，真是贱货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此时说这种话不就是找骂吗。

当即，开启嘴炮模式。

“哦？不埋没人才吗。你跟我说说，蹴鞠队能干嘛，戍守边疆还是攻城拔寨。怎么地，敌国兵临城下，你们蹴两下鞠，敌军就被吓破了胆，逃之夭夭？要不，咱们试试，把你们送到延安府边境，跟西夏人过过招。”

乌沛想开口辩解。

可惜，高俅的嘴炮没有冷却时间。

“蹴鞠本为娱乐，强身健体、消磨时间，却被你们看得比任何事都重要，有时间读读书、习习武，以后做个文臣武将，为国效力，为陛下分忧，难道不香吗。”

赵佶越听越不对劲，怎么觉得字里行间把他也包括进去了。

乌沛终于找到时间插了一句。

“职责不同而已，无论是大型庆典还是宴请使臣，都是我们蹴鞠队卖力表演。”

“呸，表演？特么的，表演的人少吗，宫廷女妓千人，仪仗乐队万人，能表演的节目，从正月初一到年末都不带重样的，需要你们吗？”

乌沛被怼的脸色发白，眼看就要吐血身亡。

赵佶终于听不下去，阻止道：“高俅，点到即止，存在即合理。”

高俅耸了耸肩，说道：“陛下，存在当然合理，但要认清自己的位置。像乌队长，除了蹴鞠什么都不会，那就老老实实蹴鞠。但宣赞武艺高超，将帅之才，蹴鞠就是埋没。”

“好了，好了，朕知道了。”

赵佶脑瓜子嗡嗡的。

他登基以后，一言一行都在谏院和二府大臣的监督之下，眼看蹴鞠的机会越来越少，便创办了宫廷蹴鞠队，踢不过过眼瘾也好。

结果，被高俅批判的一无是处。

关键是，有理有据，无法反驳。

赵佶疲惫的挥着手说：“人你带走吧，别在朕耳边喋喋不休了。”

高俅深呼一口气，悬在半空的心，终于落下。

他也是在赌，赌赵佶还有点明君的良知。

虽说谏官和二府大臣虎视眈眈，但皇帝终究是皇帝，硬要坚持某件事，做臣子还是要卖个面子。

只能说现在的赵佶还年轻，不够霸道，再过几年，像他这么闹，估计就要被革职充军了。

而且，以后这种情况越少越好，与赵佶对着干，肯定会被疏远。

赵佶的被动技能就是，百分百重用奸臣，万一他被革职，下一任殿前司都指挥使，说不定是哪个祸国殃民的玩意儿。

大宋，能多撑几年多撑几年吧，让普通百姓好好享受几年和平日子。

高俅带着宣赞渐行渐远。

乌沛阴沉的说：“陛下，高太尉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天下万事，自以陛下的喜好为准。”

赵佶沉默许久，悠悠说道：“高俅说的不无道理，蹴鞠纵然有趣，终究是娱乐之物。”

乌沛闻言，以为赵佶要解散蹴鞠队，慌忙跪倒在地。

“陛下，您日理万机，烦神劳累，若连这点娱乐都没有，怕不堪重负啊。”

“平身吧，蹴鞠队自然要留着，只是方法要换一换。”

......

高俅、宣赞二人离开皇宫，走在御街之。

近距离观察宣赞，高俅才真正见识到一个人竟然可以丑到这种程度。

长得丑也就算了，还不修边幅，胡子粘在一起，头发乱七八糟，怪不得郡主会被他活活气死。

宣赞也在偷偷观察着高俅。

福宁殿内发生的事让他大开眼界。敢跟皇帝面对面叫板，古往今来，少之又少。

同时心里颇为感动，毕竟，高俅是为了他才这么做的。

想到此处，他控制不住激动地心情，当着满大街人突然跪倒在地。

“太尉，知遇之恩，没齿难忘。以后，太尉所指之处，宣赞定冲在首位。”

高俅耳边顿时响起了系统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点亮义士：宣赞图鉴，获得一牛之力，赤焰马五百匹，黄金五百两，霹雳火球五百枚。”

他将宣赞扶起。

“无需如此，今后，作为殿前司都虞侯，尽职尽责，莫要丢了殿前司的脸面。”

宣赞喜不胜收，高俅竟真的让他做都虞侯，一跃成为从五品官员，仅比之前的顶头司步帅娄明志低一阶而已。

何止咸鱼翻身，简直鲤鱼跃龙门。

“下官定鞠躬尽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