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一章 重回玄武宫(1 / 1)染微尘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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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浮生气得脸色通红的样子,玄武神君心中有些痛快,一挥衣袖,雪原上没了两人的身影。

浮生再睁开眼,两人回到了玄武宫中的法华殿,鹤翁仙伯正从门外进来,见到玄武神君和浮生愣了一下,做了个长揖,慢吞吞地向玄武神君:“神君,您把浮生仙子找回来了?枢衡急坏了,到处寻不到浮生仙子,又寻不到您,他到天宫去寻了。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无妨,寻不到他自会回来。”玄武神君指着浮生道:“给她安排一个住处。”

“我不要回思过崖。”浮生立刻断然拒绝,想到又要被送回那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浮生便气得不行,她又无法反抗玄武神君,委屈得她眼眶红了起来。

“把她安排在枢衡的院子旁边好了,等枢衡回来就能见到她了,枢衡会很开心的。”玄武神君吩咐道,眼神却不知飘到哪里去了。浮生猜他一定是又想起了枢池公主,心里为他的痴情感到赞叹。

浮生跟在鹤翁仙伯的身后,突然,脑子里出现两个名字——枢池,枢衡,等等,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记得离开神魔谷时枢池公主请玄武神君做什么了?对了,请他多多照顾枢池!竟未想到枢衡和枢池是一家人。

可是魔族是不允许来到仙界,好啊,在众神心目中一向光明磊落的玄武神君竟也徇私舞弊,可见他爱枢池公主爱到何等境地,连守护苍生,维持法度的身份都不顾。等到有机会一定要向天君告上一状,让众仙看看他们的战神是个什么样的人。嘿!这个计划恶毒得很,浮生有些得意。但她转念一想,这样做的话定会连累枢衡,枢衡一向对自己很好,不、不、不,浮生在心里连连摇头,否定了自己这个完美的计划。

思虑间,便到了一个院子门前,鹤翁对浮生介绍道:“这里是浮生仙子你的住所,等下我去嫫母那里让她为你派个仙娥过来,打理你的生活起居。”

“谢谢鹤翁老人家,我可不可以让红玉过来陪我。”浮生边说边跨进院子,这是个小巧精致的庭院,虽没什么装饰,但庭中有两棵罗刹树,这罗刹树即使在寒冬也会冒出片片圆润碧绿的指甲大的叶子。浮生心情大好,总算不用住在那寂寞的思过崖上。

没一会,红玉风风火火地跑进来,很是开心。嫫母听鹤翁说浮生想要红玉侍候,倒也没说什么,很痛快地指派了红玉过来,浮生觉得嫫母并不如长相那样可怕。

浮生有红玉相伴,又想到不久枢衡也会回来,虽然在这冰天雪地里,竟也不觉得有什么遗憾了。

心情一好,浮生手中出现一把箜篌,这是佛祖花了好久的时间为她打造的,佛祖说她的歌声应该配这世上最好的乐器,众佛陀寻了很久的材料,最后佛祖选了极北之海深处的蓝冰玉做架,极南之墟银月天堑的地脉为弦,请了最擅长雕刻的燃灯古佛为这架箜篌雕成飞凰的模样,佛祖又亲自在每根银色琴弦上刻了符阵。

这架箜篌是浮生最心爱之物,她可是轻易不肯示人的,一拿出来,红玉看得眼睛都直了,一缕缕淡蓝色的仙气缭绕在箜篌周围,银色的琴弦上闪着法阵独有的光彩。

浮生坐在树下,轻启歌喉,空灵如天籁般的歌声传遍了玄武宫。

正在听鹤翁禀报的玄武听到歌声起身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雪出神。几只飞鸟在玄武宫上空盘旋,倏地落下。

闭目清修的嫫母听到浮生的歌,眼神中有些迷惘,有些忧伤,呆呆地做在那里,不知想到什么泪水一串串地流下来。

一团祥云落在玄武宫前,守门的侍卫见是枢衡仙使和太子,连忙放行,并告诉枢衡仙使浮生仙子已经回来。

枢衡高兴地循着歌声找到浮生住处,浮生正坐在罗刹树下唱歌,红玉如梦如痴地站在她身边。

枢衡兴冲冲地跑过去,大喊:“浮生,你可回来了,我到处找你,天宫,西天梵境都找遍了,还是佛祖坐下的伽难算准你会回来,我才稍微放心。你去哪了?也不说一声,让我好找。”

浮生停了歌声,咬着嘴唇,很委屈地说道:“枢衡,别提了,一言难尽。”

浮生把箜篌收起,两人拉着手进屋叙话去了,红玉跟在后面也进了屋。

站在院外的太子绍轩对悄然出现在他身边的玄武神君做了个恭敬的长揖,道:“您也被这歌声吸引了吧,若不了解这丫头,任谁都会被这丫头此番行径迷得昏了头脑,长相是天上地下数一数二的美,歌声也是无人能出其左右。谁能想到这样顶尖的模样竟是个混世魔王呢?”

“你很了解她?”玄武神君盯着浮生问。

“嗯,也只是了解我能了解的一小部分罢,佛祖把浮生留在天宫托我照拂,曾交待过一二。”太子绍轩并不向玄武隐瞒。

“你可知佛祖为什么把浮生留在天宫?”玄武神君打探起来。

太子绍轩觉得玄武神君今日话有些多,比往日添了些好奇心。不过遇到浮生这样的丫头,任谁都会打听一二的。

“佛祖说西天梵境的生活太过单调枯燥,不适合浮生的活泼性子,怕委屈了她。而且,浮生受红莲业火的灵气滋养,你应很了解,红莲业火亦正亦邪,所以浮生骨子里是邪是正,全在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而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则又全来自于她生活的环境。既世界对她善,她亦善,世界对她恶,她亦恶。西天梵境的戒律一向严苛,佛祖恐她受森严戒律的影响成为一个冷情冷性人,天宫与西天梵境比起来,向来人性味道浓些。”

“所以佛祖把浮生留在天宫,是想陶冶陶冶她的性子?”玄武神君问道。

“正是。”太子绍轩习惯地打开手中的扇子,扇了扇,感觉有些凉,暗叹这极北之地实在不适合展示他的风雅,旋即又收起了扇子。

“性子没被陶冶出来,倒是被你宠得无法无天,什么都敢做出来。”玄武神君的话里有着明显的不满,显然心里还因玉兔一事怪浮生。

“佛祖临别时,曾千叮万嘱,要我天宫多多担待浮生,万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切不许责罚。你听到没?不许!佛祖做事一向讲道理,是非分明,唯独对浮生,态度是这样不分是非,错也不许罚!”

“佛祖对他,倒是呵护周到!”玄武神君神情莫测。

“佛祖疼她,是真疼到骨子里。瞧见她刚刚弹的箜篌没?佛祖为她设计,光是那材料,便是花了三千多年搜集,制作又花了三千多年,把银月天堑的地脉给炼化出来做的琴弦,那琴架请的是隐世多年的燃灯古佛雕刻。这样大费周章,无非是为她制个法器,偏她不争气,不愿潜心修行,这法器制成倒是制成了,可她那点子上不了台面的法力催动不了这强大的法器,就只成了一架供她消遣的玩具。”

“不学无术,暴殄天物!”玄武神君语气中透着轻蔑。

“这还不算什么,她在西天梵境闯下的大祸何止一件两件?一把火差点把雷音寺烧掉一半,只为烤个兔子,在西天梵境杀生,您可敢做?火烧雷音寺,试问这天上地下四海八荒,谁有这个胆?佛祖只一句,浮生还小,还需教化,完了,这事就这么了了。”

“这佛祖当真宠她宠得连原则都不在乎了吗?这天上地下以他为准,他如此,教别人如何?”玄武神君有些不明白佛祖为何这样对待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

“佛祖只说她这混天混地的性子,皆源于她小时一段很是凄惨的遭遇。一向自持的佛祖说到此事竟眼中有泪意。”太子绍轩叹道。

“凄惨的遭遇?竟有多惨,惹佛祖落泪?”玄武神君好奇心彻底被勾起来。

“您曾去过炼狱归墟,这浮生正是生于那里的红莲业火之中,不知为何游荡在地狱中,那里何止是虎狼之地?那样一个集天气精纯之气的小婴孩,被多少妖魔盯着,她又不谙世事,不会言语,佛祖遇见她,她浑身伤痕累累,奄奄一息,眼里都是恐惧。”太子绍轩摇摇头。

玄武目光闪动:“佛祖果真对你这样说?”

“嗯,这事你可不要再对别人提起。”太子绍轩叮嘱,想想又觉得白叮嘱这句,玄武神君一向深居简出,他又能对谁说。

“好。”玄武神君点点头。

见玄武神君今日较好说话,太子绍轩斟酌一下提出他的请求:“既向您明说了浮生的身世,您可否让我此次带浮生回去,她性情乖张,留下只会给您徒增烦恼。”

“不行。若像你这样陶冶她的性情,她只会越来越混帐,留下她,让我来约束约束她罢。”玄武神君一语定下浮生悲催的未来。

“这······有您的教化虽然好,可是您素喜清净,这着实太打扰您了。”太子绍轩还想争取争取。

“不打扰。”玄武神君语气很坚决。

太子绍轩只好作罢,看来他又得被浮生埋怨了。他跟着玄武神君后面进了浮生的小院,发现这个小院还算别致,进了屋子里,见枢衡正和浮生两人正坐在床上,浮生手舞足蹈地在跟枢衡说着什么。

玄武神君脸色微沉,训斥红玉道:“你怎样侍候浮生仙子的?男女授受不亲,他们同坐一床,你都不提醒吗?”

红玉惊得脸色煞白,连忙告罪,枢衡紧忙下床站在一边。

浮生见他进来便发火,气得跳下床叉着腰大声指责玄武神君:“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你和枢池公主几天几夜未归怎么没想到男女授受不亲啊?把我一个人扔在公主府,我想出去玩玩,差点被一条千年的巨蟒给吃了。你这样重色轻友,还好意思指责别人。”

“把鞋穿上。”玄武神君缓了缓语气。

“就不。”浮生尖叫着。见太子绍轩来了,拉着太子绍轩的手道:“咱们走!”

“还不把她的鞋给穿上。”玄武神君严厉地吩咐红玉。红玉忙拿起鞋给浮生套上,浮生不好给红玉难堪,只好气乎乎地套上鞋,转身便往外走。

玄武神君拉住浮生,语气又缓了些:“你先在这里待一段时间,我督促你好好地修炼修炼术法,以后遇到危险,你也好使出些自保的手段。”

在场的人听了,惊掉一地下巴,一向说一不二的玄武神君什么时个和人商量过。

浮生有些意外,猜疑地打量着玄武神君:“你又想干什么?”

“噢,你也知道,我失恋了,得找些事情转移注意力。”玄武神君一脸认真。

众人又惊了一下,玄武神君也会失恋?多少女仙望穿秋水,只盼与神君有一面之缘,竟有人甩了神君,大家的耳朵支起来,认真地捕捉这难得的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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