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白也不敢吭声跟在孙沐川后边,之前狐假虎威的气势早就消失的不见了踪影。
从前就感觉孙沐川身上有一股异于常人的威慑力,如今看来他除了孙将军之子的身份之外还是个大阁主。
想到曾经自己信誓旦旦的说着要一人出来闯荡江湖二白头皮一阵发麻。现在好了,闯了祸子还得让孙沐川来填坑。
“小,小主子”二白可不敢再直呼其名。
孙沐川听到二白的叫唤心生不悦但也没有表露出来,只看着二白让她继续说下去。
“我,我们现在去哪啊。”
“带你回家。”
可二白哪里还有什么家啊,她那没得盼头的破草屋子二白可万万不敢回,要是被那阿爹阿娘见着了肯定不愿意收留自己。
至于孙沐川那宅子,二白总觉得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
“对了”二白突然想起来里面被其他被抓起来的人“那些被绑起来的无辜男子怎么办?”
“自然是放了回家。”
孙沐川言简意赅,倒让二白觉得此人是不是不乐意搭理自个儿,于是噤了声不再言语跟在孙沐川前面。
“啊”孙沐川突然停了下来,二白直接撞上了他的后背。
“怎的这样莽撞,脑子里想什么呢?”孙沐川回头揉着二白的额头轻声呵斥。
二白退后,用手遮挡住自己的额头,然后聂聂缩缩的说道:“小主子,万万不可,男女授受不亲。”
孙沐川收回了手,“罢了,上车吧。”
怪不得孙沐川突然停下来脚步,原来是见着马车来了。
孙沐川先行一步上了马车,然后伸出手来,“快上来。”
“我。。”二白还想推辞些什么却见孙沐川不耐烦提高了声音“快!”
二白一惊,但是脚却不自觉的往马车上踏去。
牵到二白手后孙沐川嘴角不自觉弯起了一个轻微的弧度,不过很快便消失不见。果然这小丫头不知软的,只要对她来点硬的便会被吓着。
上了马车后二白坐在孙沐川对面,此时孙沐川已经闭上了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
马车一颠一颠的,二白觉得自己就像一直站在细小树枝儿上的小麻雀一样,一阵风吹来便一颤一颤的。
如今又要回到孙沐川那富丽堂皇的宅子里,还要去面对青绥那些人。
二白长叹一声,自个儿脸都丢尽了。
将头靠在身后的轿子身上,二白蹙眉脑海中一片混沌,不一会儿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孙沐川缓缓睁开了眼睛,瞧见面前的小女子就连睡觉也是皱着眉头,心中不解。
难道躲在他身后被他庇护着不好吗?
此时马车车轱辘突然绊到一块大石头,车子猛然一颤,正当二白要跌倒被惊醒时,孙沐川一个跨步来到了二白身旁。
将二白的头缓缓放下让她枕在自己腿上,孙沐川细细打量起二白来。
谈不上国色天香,二白不过生的清秀了些。脸上还带着还未褪去的婴儿肥,尚且显得很是稚嫩,还不知可及笄了。
不过皮肤倒是好的,细腻的像是个糯米团子一样让人想咬上一口。还有那双眼睛,总是亮闪闪的发出耀眼的光芒,让孙沐川想起了之前偶得的夜明珠。
“我在想什么”孙沐川突然笑了,自己莫不是对这小姑娘动了心思。
要知道,之前孙沐川对女子可都是不屑一顾的,况且一心只装着他的寒冰阁,如今年岁不小了身边都是没有一个女人。
“主子!”小厮正要喊却见阁主怀里抱着个熟睡的女子出来了。
小厮不敢说话,生怕吵醒了那位姑娘。
孙沐川在马车停住的时候便已知晓到了地方,于是便抱着二白下了车子。
夜已经深了,阁里的下人们也都已经歇下。青绥等了许久也不见主子回便也打算回屋,可正当走时却见孙沐川怀里抱着个少年走了进来。
“主。。”青绥刚想叫唤便被孙沐川轻声训斥下“别说话”
青绥这才看见二白的脸,呵,那里是抱着什么少年,原来是找到这个女人了。
“主子将二白姑娘交给我吧,我带她下去歇息。”毕竟男女有别,孙沐川确实应当将二白放下,不过想来青绥也是抱不动的。
青绥原以为孙沐川会叫醒二白,谁知他却直接将那女人抱回了之前她住的屋子里。
青绥咬牙恨恨的看着二白,心中就像浇了坛子醋一般,酸溜溜的。
“主子,主。。子”孙沐川将二白放到床上便听到二白嘴里不断嘟囔着“主子”
是在叫他吗?
二白又梦见了主子明若站在杏树下冲着自己笑。
晚间这天点儿都不热,怎的二白头上抱着细细冷汗,脸上也泛着不明的红晕,和傍晚天边的火烧云似的。
孙沐川抬手摸上二白的额头,“怎的这般滚烫。”
此时青绥跟着进来了,听到了孙沐川的疑问瞥了眼二白,那胳膊处像是沾染了点点血迹。
“主子,二白妹妹的手臂好似受了伤。”
孙沐川在床边坐下将二白的胳膊处的衣裳撕了开来,本是雪白的肌肤上突兀的出现一条血红的伤痕,上面还不断冒着细血。
是鞭伤。孙沐川愈发懊恼自己为何未早些发现,怪自己大意了,只沉浸在找到二白的喜悦之中。
“把安大夫请来,快去!”孙沐川吩咐道。
青绥虽是百般不愿,但奈何是主子下的命令,最后只得小跑着赶往安大夫屋子里。
“安大夫!”青绥叫喊着,此时安大夫早已歇下,听见青绥姑娘的叫声后急慌慌的从床上下来将衣裳裹扎身上。
“可是阁主出了事?”安大夫扣上最后一粒扣子便欲往阁主屋里跑去。
“不是”青绥拉住了安大夫“是一个姑娘”
安大夫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捂着嘴吧打了个哈欠,“既不是阁主又是那么急慌做甚。”
“安大夫还是快些吧,是阁主让我来请您过去的”青绥行了个礼解释道。
阁主让青绥来请他去为一个姑娘诊病?有意思,“那姑娘是怎的了?”
“看起来像是鞭伤”
安大夫捋着自己胡须微微眯起眼睛,鞭伤?
“姑娘稍等,待我我屋里拿些药再过去。”孙大夫转身进屋后不一会儿便拿着一些瓶瓶罐罐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