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夫到了二白屋里只见那小姑娘一人虚弱躺在床上,小脸红扑扑的像是能滴出血来。
急忙走近小姑娘身边,只见那细嫩的胳膊上的暗红色的伤痕让人感到触目惊心。
“啧,恐怕要留疤了”安大夫惋惜道,女子身上留下疤痕可就不好看了,不过幸好不是在脸上。
青绥环顾四周,怎的没见着阁主。
正当她疑惑之时孙沐川拿着一个装满凉水的盆子走了进来。将盆子放在桌子上后,孙沐川用浸了凉水的毛巾敷在二白额头上。
“怎么样了?”
“会留下疤痕”安大夫如实相告。
安大夫上好了药便退在一边,孙沐川拿起来毛巾为二白擦拭着额头上的细汗,这是他们从未见过的温柔与耐心。
“你们下去吧。”
“是”安大夫说道,然后拉着不情愿出来的青绥往外走去。
“青绥姑娘”安大夫走到门外对她说道,“我跟随阁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对一个女子这样上心,你。。”
“安大夫不必说了,青绥醒的了”青绥眼眉低敛,虽是这么说,但心里还是不服气,不过是个野丫头罢了。
说不定阁主只是一时的新鲜感。
……
当二白睁开双眼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孙沐川的宅子,眨巴着眼睛看着屋顶意识却还未完全清醒。
“你醒了?”
孙沐川的声音将二白吓得一抖,扭头痴傻的模样盯着他。
“怎的这般胆小?”孙沐川伸手摸着二白的额头,谁知二白反射性的往后一缩。
湿漉漉的眸子像是懵懂的小鹿眼睛一般,看起来氤氲迷离。
“我,嘶”刚刚撑起身子后退时牵扯到了胳膊上的伤,感觉火辣辣的疼痛。
“快躺下”孙沐川扶着二白的肩膀让人躺在床上,“你自己受了伤都不知道吗?知不知道昨夜你直接晕睡了过去!”
孙沐川语气有些愠怒,像是攒了一肚子气一般。
“当时都麻木了,感受不到痛了嘛”二白嘟嘴望着床上青灰色的的围帐,给人感觉灰蒙蒙的。
“你啊!”孙沐川只能无奈的用食指点着二白的额头,“你今年多大了,怎的还这般莽撞。”
“明年便是及笄之年了”到时候自己就是个大人了,二白乐呵呵的想。
小时候总觉得长大了便能无所不能了,不知道明年自己会不会长成和儿时想象的一般。
那便是小了自己三个年头,孙沐川暗自盘算着,还有一年二白便是个大姑娘了。
“小主子,”二白扭过头来看着孙沐川。
“何事?”
二白扭扭捏捏的,欲言又止的模样,“小主子,你救了我一命,我想。。”
孙沐川突然笑了,一双狭长的桃花眼里荡漾着二白未曾见过的春意盎然,看起来像是夜里的星星似的。
“准了。”孙沐川嘴角翘起,眉眼间的笑意却怎的也掩藏不住。
“主子知道我要说什么?”二白疑惑,自己可什么都没说。
女子嘛,不就是那一套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孙沐川心中了然,但还是想听二白亲口说出来。
“你想说什么?”
“我觉得,小主子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二白撇了撇嘴然后做了起来靠在床头,“奴婢愿意一辈子伺候小主子,为小主子效犬马之劳!”
二白觉得自己这番话说的慷慨激昂,甚至连她自己都要被感动了,不过小主子怎的一脸不高兴了。
明明刚刚还眉开眼笑来着,现在脸却蓦的阴沉下来,和那快要下雨的天似的,沉的滴出墨水来。
“原来”孙沐川咬牙切齿“是这样!”
是自己自作多情了,既然她想当奴才便当去吧,孙沐川心里赌气,漠然的看着二白。
“我们寒冰阁可不养废人,你养好伤便,”孙沐川想了想“便来我房中伺候着。”
人是他救的,想要报恩自然要报他孙沐川的恩情。
“唉!”二白心里叹了口气,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好不容易获了自由身,如今却又要服侍别人。
“我果真是个当奴才的命啊!”
……
这几日孙沐川抽闲便站在小丫头门外偷偷看着,本来他是不想来的,可是一会阁里,脚便不自觉的往这边走来。
安大夫用的药向来都是最好的,小丫头近日气色好了很多,脸上也水润润的,像是朵刚出水的芙蓉,让人想要一口亲。。。
“我在想什么!”孙沐川懊恼的拍了下自己的额头,怎的思想如此龌蹉。
此时坐在凳子上的二白见门边上有道白影,走出来一看果不其然是孙沐川。
自己这伤还未养好呢,此人就等不及压榨劳动力了不成?
“小主子安好”二白行了个礼,眼睛一扫却看到孙沐川手上拿着的包袱。
这包袱好生眼熟,好像是自己的那个。
“主子,这个包袱。。”二白指了指然后说道:“好像是奴婢的。”
“嗯”孙沐川将包袱递给了二白,“这是黑翼之前捡到的,我嫌它放在我房里碍眼便取来还给你”
他才不会告诉二白之前未找到她是,自己经常盯着包袱不自觉的出了神。
二白欣喜若狂的接过包袱,失而复得的感觉真好,二白觉得看起来凶巴巴的小主子人还是挺善解人意的。
孙沐川见小丫头都开心的找不着北了,脸上喜滋滋的带着动人的笑容,像是浪花似的欢腾着。
“咳咳”孙沐川佯装咳嗽,脸上扇过一丝不自然,怎的自己见着这小姑娘开心了,他竟也跟着欢喜起来。
“这包袱里可有着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嗯嗯”二白头点的和小鸽子一样。
里面有些贴身衣物和新买的男装,银子,还有。。。
“这里面有件罗裙,我甚至喜欢。”二白将包袱抱在怀里,脸上浮现着粉色的笑容。
“青色那件?”孙沐川记得里面只有一件罗裙。
“你,你翻了我的包袱!”二白羞红了脸,里面可还有自己的贴身衣裳,他怎的随意翻看。
孙沐川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急忙掩饰:“我不过随意翻看了一下,确认这包袱是不是你的。”
见二白抱着包袱不说话又问道:“那件青色罗裙为何重要?”
包袱里就一件罗裙,孙沐川仔细看过,这裙子上明显有着被人缝补过的痕迹,想必之前损坏的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