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寒意来,锦花败(1 / 1)拈花一俏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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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对于军事兵法一类,安锦怀果然有超乎顾寒迎和刘恒硕想象的天赋。

顾寒迎又是劝过他几次,可是安锦怀表明了没有为国效忠加官晋爵的打算。没过多久,顾寒迎也就作罢了。

一切都安安稳稳的过着,直到三年后太子登基……

顾寒迟随着年岁的增长,容貌越来越昳丽,说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一时之间,世家女子羡慕有之嫉妒有之,但明面上却多是赞美,至于暗地里有没有叫骂她红颜祸水便不知了。笑话,当今皇上捧在手心里疼爱的胞妹,明明都十八了也都没舍得嫁出去,谁敢嚼她的舌根,又不是傻。

御书房内灯火通明,少年帝王坐在书案后提笔不动,仿佛正在凝思着什么。

“皇上,温御史求见。”公公眼观眼鼻观鼻,不多说一句话。

片刻后,顾寒迎放下了手里提着的笔,终是开口道:“那便请进来吧。”

“是。”

片刻后一个身穿青色狐裘的男子走了进来,恭敬的行了一礼,直奔主题道:“如今殿下已登九五至尊之位,旧日的宏图壮志可还存否?”

青衣男子没有分寸的话叫顾寒迎眯了眯眼睛,须臾又笑道:“哈哈,温爱卿何出此言啊?”

闻言,青衣男子微微抬起了头,眉目清秀和温长沁又七分相似,只是眉眼间的阴翳和怨憎破坏了男子讨喜的长相,正是温长安无疑。

可是这人显然没有长着一颗会哄九五至尊的脑子,看不出上位之人眼中的隐隐不耐,依旧不知死活道:“臣跟从殿下多年,殿下少年明有大志向,怎么?如今做事反而畏首畏尾了吗?!”

景澜国地处极北寻常人根本无法适应其气候,何况在冰面上打仗没人打得过景澜人,是已景澜并无外侵。换句话说便是,哪怕景澜景致绝美,民生也算和乐,但是……老实说,出兵攻打这么个中看不中用的地方着实是……脑子瓦特了。

但是虽无外敌,但是内患还是有的,老皇帝在时还好,老皇帝已死只剩下了个小的,几个藩王已隐隐有了‘割地称王’之势。

顾寒迎还是太子之时暗中广纳贤才,是已遇到了流浪至此的温长安,当时他励志削藩,可是藩王供卫中皇已是景澜多年的‘习俗’,听说他此番想法,其他人的态度多不甚明朗,唯有温长安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二人志趣相投倒是亲近不少。

听着温长安带有抱怨的语气,顾寒迎眼底的不耐愈加翻涌,嘲讽道:“呵,温爱卿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削藩?朕可是有人可用?!”

“臣觉得安锦怀可堪大任。”

“哼!朕难道不清楚?可是那小子着实废物,只想做皇妹身边护主的狗罢了。”想了想,又道:“朕曾暗示过他,只要他能打下一番功业朕便做主把皇妹嫁与他,哪知他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竟然惶恐道,他不敢对皇妹存此非分之想!”

闻言,温长安反而笑了起来,眼睛里闪烁着阴毒的光芒,道:“皇上何须对他这般客气,既然他想坐那条忠贞不二的狗,便给他机会叫他做个够。”

“哦?”

“嘿,公主如今出落的可是亭亭玉立闭月羞花呢,常言道‘红颜祸水’啊……打发这红颜去祸害那些孽贼不刚刚好吗?”

少年帝王倚在龙椅上,面容阴阴沉的隐藏在灯火后叫人看不清楚。

见上首之人没有打断他的打算,温长安嘴角的笑愈加阴狠,‘嘿嘿’两声,舔了舔嘴角,道:“……陛下,疼了她那么多年,她也该偿还些恩情了吧。”

……

安锦怀是跑回公主殿的,“殿,殿下,外边说的可是真的?!她们胡说八道的对不对!”

闻言,正在院子里绣着件大红色戏袍的女子手微微一顿,竟叫针扎出了一滴血珠,就那么渗进了大红色的布里无影无踪了,见少年人喘地上气不接下气,实在不像样子,连忙起身道:“好了好了,大惊小怪些什么?!本公主都十八了,嫁个人有什么不对的?”

女子转过头来,容颜暴露在人前,只可用一首诗来形容:‘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端的是一派倾城绝世举世无双。

“可是,可是,”安锦怀急道:“你要嫁的那人是谁?!南藩王!说句不好听的他可是有”!

“嘘!”女子拿手捂住他的嘴巴,道:“你小声点儿!这种话你也敢说!”

安锦怀叫她憋的脸色通红,嘴里“唔唔”了几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见状,顾寒迟松开了他的嘴,有些不在意地说道:“皇兄待我极好,而我本也是景澜的公主……如今为了我景澜的安定,去和个亲怎么了?哪朝哪国没公主和过亲怎的?就我格外金贵了?再说又不是把我嫁到哪个旮瘩窝儿里……”

“……”

“好了,本来大喜的事儿,你哭丧着脸给谁看!又不是你嫁!”

闻言,少年的脸色更低沉了。

“好了好了,你快来看看我做的戏袍,如何?”

戏袍是大红色的,上面用金丝勾勒,绣了些花花鸟鸟的,竟是些景澜国难以见到的东西。

“……很漂亮。”

“那是!也不枉费你叫我唱的戏文,改日等我绣完了,穿着它给你唱一段如何?”

“……好。”

公主出嫁十里红妆笙歌彻夜,只是到底那件戏袍还是没来得及绣完。

嫁橇的重重帷帐里坐着嫁衣火红的姑娘,只是这次却没了个容易害羞脸红的玄衣少年。

顾寒迟抬手摸了摸眼眶里不断打转的泪水,内心唾弃起自己来,‘哭!有什么好哭的……’突然想起,皇兄俯在地上恳求她为了景澜同意联姻的场景还有安锦怀……她临走前怎么说的,‘这次你就不要跟着我了,不合适。’

少年那满脸惊慌的神色像一根毒针扎在了女子的心里,思之生疼。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他们……今生再无其它可能,又怎能叫他留在自己身边徒自蹉跎……

……

景澜皇宫,公主殿,玄衣少年独醉。

三个月后。

“安锦怀!朕求你救救皇妹吧!”龙袍男子抓住少年的衣袖,眼眶通红,说不出的悲伤可怜。

果然,提到‘公主殿下’少年本来暗淡的眸子一下子亮了起来,“公主殿下?她?”

“都怪朕!朕真是糊涂啊!那南藩王当真不是个东西!皇妹她,她再待在那里,怕是要被那个畜牲给蹉跎致死啊!”

“那,那我,我……”

“锦怀,朕真是无人可用啊!你可愿意,可愿意替朕率兵去端了那老贼的窝儿,把皇妹她接回来!”

“愿意!我愿意的!”

“好!”

不到三个月,南藩王灭。

然而却不见顾寒迟的身影。

顾寒迎告诉他线人来报,顾寒迟竟是被东藩王趁乱掳走了。

安锦怀不疑有他,立马挥兵东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到了东藩王的门口。哪知东藩王自知战败竟于自己府内放了一把火,打算来个玉石俱焚。

满身血污的少年将军,不顾一切冲进了熊熊大火之中,双目通红,翻遍了东藩王府邸的每一个角落,却见不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安锦怀发了疯一般冲回了皇宫大殿,嗓子沙哑有些崩溃地喊道:“皇上!公主殿下呢!她人呢!”

“安将军放心!皇妹她没事,她那时已不在府内,竟是被西藩王给掳走了!”

闻言,少年一愣,本就通红的眼睛愈加红的要滴血,饶是少年再单纯不过,这下也什么都明白了,怒极反笑,道:“西藩王!好一个西藩王!皇上公主殿下可是您亲妹妹!”

哪知,皇袍男子被拆穿了也不恼怒,知道自己再装下去这条忠心耿耿的狗也不会信了,便收起了焦急的神色,抬手抚了抚袖子上的金龙袖纹,笑道:“自然,不管安将军信不信,现在朕得到的消息,皇妹她就是被掳到了西藩王那里去了,怎么?安将军不去就皇妹于水深火热之中吗?”

安锦怀脸色隐隐发白,他不敢赌。

一次又一次的希望,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他想,等他收复完了景澜所有的藩地,顾寒迎也该把他的殿下还给他了吧。可是,他低估了一个九五至尊的冷情和野心。

当景澜国内完完全全的统一后,顾寒迎告诉他,皇妹在朝萸皇宫,为皇帝宠妃,但她过的并不好。

安锦怀不是没有派人暗中找过顾寒迟的下落,可是无果。

无法,两面三刃刀直指朝萸。

直到朝萸覆灭后,安锦怀才查到了顾寒迟的一点下落,原来,除了最开始东藩王,顾寒迟便被顾寒迎秘密地软禁在景澜国都的某处别院,而他像个傻子一样四处奔波离她越来越远。

得知真相后,安锦怀立马率兵回了景澜,包围别院后,别院空无一人。

……

黄袍加身的帝王端坐在皇座上,看着对面狼狈不堪的男子,笑道:“如何啊?安将军要率兵凯旋而归也不提前说一声,朕好替你接风洗尘啊。”

不去理会男子刺目的笑容,玄甲将军只是哑声问道:“殿下在哪儿?她到底在哪儿!”

“哎呀呀,安将军这般凶狠干什么?那可是朕的皇妹啊,只要安将军好好的,朕还会亏待她不成?”

安锦怀攥了攥拳头,这边是他不敢明面上反抗他的原因。

“不过……皇妹此番倒是真的在鸣月呢!”

“你疯了吗!于景澜而言,鸣月是何等庞然大物?!”

“这不是又安将军吗?怎么安将军要弃皇妹的安危于不顾吗?你说皇妹到了那边,没权没势,又是那般姿色,啧啧。对了,毕竟鸣月难攻,此番朕便赐你位军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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