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关注点不应该是‘我快死了’吗?你急着问充电宝是什么鬼?”
秦慕凡很受伤。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修仙世界,手拿的剧本却跟记忆中的认知完全不同.
按理说,此时距盘古开天辟地完成也不到百元,却没有洪荒,只有一个濒临崩坏的大千世界;没有圣人,只有大罗;没有什么龙凤相争、巫妖斗法,倒是有人、妖、魔三族混战。
最最让他难以理解的,是这里的天地气运居然已经衰竭数万年,一副末日的亚子,而他又偏偏转生成了无法修行的所谓气运之子,人人见到了都想抢回家藏起来。
没有参照可考,没有规律可循,身为穿越人士,他很想仰天长叹:这事儿……咱不专业啊!
也罢,既来之,不安之也不行。远的就不说了,单说眼前,自己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宠物都这么无情无义,找谁说理去?
天道吗?这位爷都失踪好几万年啦!
瞅瞅一边翻白眼一边吐泡泡的锦鲤,秦慕凡再看向火堆的眼睛就放起了光。
锦鲤反应很快,半空中快速旋转两圈,鱼尾狠狠地抽在他脸上。
“卧槽!造反啊!信不信老子真烤了……”
秦慕凡被抽的滚到石下,可狠话还没说完,就被石块上一柄正在缓缓消散的长剑虚影给吓了回去。
什么情况?老子说个“快死”就奶到自己了?
而锦鲤则已经护在他脑后,龙须急剧颤动,鱼鳍如翅伸展,双目盯着半空不知何时多出的一朵仙云,鱼口喷出数道犀利水箭。
“孽畜!”冰一般冷冽的声音从云上传出,水箭顷刻碎裂,接着一道红光射下,直刺鱼头。
一只大手抓住锦鲤往怀里一塞,取而代之的是秦慕凡微笑的脸。
红光则在他眼前堪堪停住,却是一柄三四寸长的红色小剑,凌厉杀气令人寒毛直竖。
秦慕凡手指轻弹剑尖:“原来是四师兄大驾!好久不见,你不是在闭关吗,怎么有闲暇到师弟这儿来跟一条畜生一般见识?”
一声冷哼,红色小剑飞回,仙云落在湖面,露出上面站立的一男一女两人。
男人身姿挺拔,器宇轩昂,一身雪白道衣潇洒飘逸。他本人面无表情,看上去犹如一块散发着侵人寒气的冰雕,正是秦慕凡的四师兄、大乘七阶、号称“玄妙门掌门之下第一人”的凌绝尘!
他身后半步站着的是位少女,生的肤若凝脂,眸如星辰,一袭火红长裙衬得娇艳欲滴。只是她明明外表妩媚,却是一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高冷模样,除了凌绝尘爱徒、三代弟子中无论姿色还是资质都属上佳的南从雪之外,别无分号。
“畜生以下犯上,主不教,某还罚不得吗?”凌绝尘开口,声音冷冽刺骨。
“四师兄此言差矣!”秦慕凡从怀里掏出锦鲤,宠溺的在犹自不服气挣扎的鱼脑袋轻敲一下,“小鲤不畏凶险,忠心护主,正是灵宠之典范,理当嘉奖。倒是要问问四师兄,这平白无故的,意图袭杀师弟是何道理?”
“不用给我扣帽子,那只是我的剑意,还杀不了身穿师尊亲制护身宝衣的你。至于道理……”凌绝尘轻震袍袖,一物飞出,“师尊离山之前曾命我代为管束门人弟子,且问师弟,可认得此物?”
那东西轻飘飘的,由丝帛制成,主体是两枚小碗,碗后有带,上面还绣着繁复花纹,甚是精美。
呃……这就有些尴尬了。
因为那赫然是一件女士文胸!除非玄妙门内还有第二位穿越人士,否则必然是秦慕凡出品,童叟无欺。
爱徒被送了这么私密的物件儿,是个当师父的都忍不了。这跟当爹的见不得和闺女一起压马路的臭小子一个道理,更何况这个“臭小子”还是徒弟的长辈、自己的师弟。
秦慕凡挠挠头,唯有干笑。
不能修炼,不能离山,他的这百年生活那是相当无聊。闲得狠了,静极思动,难免就会干点穿越人士必干的事情来刷存在感,比如香皂、内衣、扑克麻将啥的。
尽管修道之人凝出金丹之后便可不污和辟谷,但爱美爱吃爱玩是人的天性,更何况门内还有不少资质差只能当苦力的杂役弟子,也因此,“小师叔出品”在门内女修士和下层弟子中十分受欢迎。
当然,秦慕凡再不将男女之防放在眼里,也不会送给晚辈这种情趣衣物。玩笑跟骚扰的界限,他可分的很清楚。
至于到底怎么回事,从南从雪眼底狡黠的笑意就可看出,摆明了是故意陷害。原因嘛,只有这小妮子知道,反正馋对方身子的那个人不是他。
心中微微一叹,秦慕凡接住文胸,笑的像个推销员:“四师兄也对这玩意儿感兴趣吗?好叫师兄得知:此法宝名胸衣。不是师弟自夸,绝对是女人的恩物啊!它不但可以使女人更挺拔更自信,还可以减轻某些体量大的负担。
而且,这件还是做过改良的进阶版,里面套有具备一定防护能力的钢圈,是我专门请最擅制器的二师兄亲手打造,就连上面绣的花纹都是七师姐亲书的护体符箓哦……”
“够了!”凌绝尘厉声打断,“师弟,你无法修行,又身系我一门气运,纵是玩物丧志一些,师兄本也不便苛求,但你不该拿这些伤风败俗之物去诱惑门人弟子的向道之心。
入我玄妙之门,自当追求玄妙大道,心无旁骛才……”
“师兄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秦慕凡也打断了他,“师弟虽然无缘大道,却也知道我人道一脉向来不禁绝七情六欲,讲究的不过‘从心’二字。
就连师尊大人也从未限制过门人享乐和道侣之事,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师兄你不能因为自己清心寡欲,就强行约束他人吧?!”
凌绝尘神色微动,显然“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八个字让他有所感悟,原本冰冷的面容也稍稍融化了些许。
“罢了。师尊对你向来看重,此事是对是错,自有他老人家回山后决断。我只问你,可是你将此物送予雪儿的?”
南从雪脸上得色更浓,秦慕凡却仿佛视而不见,摇头:“不是。”
凌绝尘转脸看向爱徒,目光如剑。南从雪皱了皱鼻梁:“师父,小师叔他……”
“东西虽然不是我送给雪儿的,但是她找我要的。”秦慕凡赶在小妮子胡邹之前再次开口。
“师兄啊,不是师弟说你,在咱们玄妙门,师尊之下属你境界最高,能跟着你修行,确实是雪儿的福分,但师者如父,除了修行之外,你也应该承担起父亲的责任,教导弟子为人处世,关心徒儿身心健康才是。
这胸衣法宝虽不甚珍贵,却是女儿家喜爱且必须之物,连三师姐都对它赞不绝口,雪儿想要几件又怎么了?难不成你还怀疑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爱徒会穿着它做什么伤风败俗之事么?
对了,雪儿,你不会吧?!”
“当然不会!”南从雪懊恼的跺了跺小脚,无奈承认了秦慕凡的说辞。
第十八次陷害小师叔计划,失败。
凌绝尘没有发现徒弟的小动作,只是神色微微动容,迟疑片刻,问:“三师姐她……也喜欢此物?”
顿时,秦慕凡脸上的笑容又嚣张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