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信即是送出去了,没道理收不到消息。而那已经定好的法子也没什么办法收回了。
斛觞容又找到这位宁小小。“蕊樱,你们自是按原定计划行事,成功了就走,明白吗?”
“不,美人哥哥,我们不可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的!绝对不可能!”蕊樱带着泪腔出声。“好不容易定好的,谋划了这么久,怎么可能就这样放弃啊!都怪那女帝,好歹有一日要杀了她!”
斛觞容看着蕊樱有些泛红的眼,“老道不是说了么,自有定数的事。也是我太急了些。”
“美人哥哥……”蕊樱越想越觉得气得慌。
“罢了,他已经帮助了我们很多了。不可以再烦扰下去了。终究该走的路还是要自己走下去。躲是躲不掉的。蕊樱可以先回去啊,提前为之后作准备。你也很想比目了罢?”斛觞容安慰道。“我就先回去了。”
“美人哥哥……你要小心啊!”蕊樱迟疑了一会,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我会照顾好嫂子的!”
“蕊樱真的长大了,不过,你照顾好你自己就可以。你那嫂子除了鲁莽些,一般人伤不到她。”想到许念,斛觞容便又想着要与她道别。怕是真应了她初时那话,如今到真是要惹得个受辱了。
他们今日已经去异族查看了,看这时辰,应当是走了一半的路程。
“我的天呐!怎么这么远啊!走得好累啊!”霄奇竟是越发不懂规矩了,林毓心下暗自琢磨,要不要回去告诉他不要这么夸大。
“你不是习武之人吗?这点都受不了?”范栖瞄了一眼霄奇那个扶腰的动作,随即又说着“难不成平日里你就是如此照应你家公子的?若是如此,何必来小姐跟前呢?岂不是为小姐添堵?”
“我!谁告诉我就是单纯地来保护许小姐的?我这还有一个重要目的就是逗许小姐笑~我可是一个欢乐果呢!再说了,我家公子和我都很厉害的。我这样说……”霄奇顿了顿,“我这样说,只不过是怕许小姐太累了!”
“霄奇。”林毓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你去找点水吧,我们就在这里歇上一歇。”
连润瞅了一眼许念,见她已经坐在了一块石头上。便不说话了。从今早日出之时便行,到了这日上时分,却是该歇歇了。
即是瞧见众人都不行了,原敞自己也找了一棵树,靠着。
“范栖,你跟着霄奇。”许念斟酌了一下开口道。那小子毕竟不如范栖见识广些。这里地形复杂,倒是怕他出了什么事。
“小念儿啊,你对霄奇都比对我关心啊,我可是醋了呢。”林毓说着靠在了许念的肩膀上。
“世风日下,好歹注意些。”还没等许念有所嫌弃,连润倒是出了声。
林毓眼眸微闭,压根就不理会连润的话。他是瞧出来了,这人的每次呛声都是为了小念儿。他到要看看,这人究竟是个什么心思。双臂一展,将许念抱了个满怀。“小念儿~”
简直没眼看了,连润把头偏到另一处,看这山间风景。没有灼夏之时的郁郁葱葱,也不及冬日里的太过荒凉。这个时节倒是偏偏得了半间的潇洒。
想要闭眼间,惊觉一白影闪过。
“谁!”
下意识往许念那里看,只见着他们都站了起来。许念手里拿着弯刀,林毓则是一把折扇不紧不慢地扇着。原敞更不必说,早就往白影刚才出现的地方探去。
只是过了一时,还是未有人现。
“阁下,还请不要装神弄鬼!”许念警惕地向四周望去。
斛觞容站在大树的一枝干上,不免轻笑。就知道她啊,沉不住气得。
这一声轻笑即是已出,他的位置自然也就暴露。侧身躲过,林毓随手抛掷的小树枝,斛觞容环臂看着许念道“姑娘,可敢跟我去一趟?”
“去什么去!你下来!”林毓一听又是与许念有关的,便急了起来。
原敞此时也出声“她不过是一个还未及笄的小姑娘,阁下有什么事还是与我们说罢。”
“就是,难不成见我们人多,只敢在树上躲着?”连润随手折了一根草,斜眼瞥着他。
“我只与她说话,烦劳各位不要挡得太严实了。”斛觞容瞧着自家念念被这些人挡的是严严实实的,便不开心了。
许念也是汗颜,她有那么弱吗?推开挡得最过分的林毓,抬头一瞧。他可真是一点也不怕。
“你说要我跟你去一趟?凭什么啊?干什么啊?”索性随着话说下去罢,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凭什么?凭我可以给你捷径,他们都不知道的捷径。”
许念转了转眼睛,笑道。“你这话啊,真是不讨喜得紧。既然知道是捷径了,你在这么多人跟前说出来,等我跟你去一趟之后,岂不是回来就不是捷径了?”
“这话只有你一人懂。”斛觞容展颜,在高处看他家的念念依然是那么好看。
“为什么帮我?”许念承认她有所动容了,这个人一直都在帮自己啊。
“因为……”我欢喜你,爱慕你,想带你去比目,想让感受小飞燕的自由,想让你与我共白首。可这些话,现在通通都不能说。“因为我不忍看许家忠烈因此而沉。”
许念低头看着自己的足尖,“多谢阁下,可我许家的事我许家自己来,不用他人之手。”
“好吧,那我便告辞了,希望再见之时,许小姐达成所愿。”说罢,斛觞容便离去了。
这样的道别,他就已经很欢喜了。希望到时真如她所愿罢。
“追吗?”林毓问着。
“不追了,他又没有恶意。”许念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怎么霄奇和范栖找水找了这么半天还是没回来啊?”
“谁知道呢?霄奇惯是爱玩闹,就与我家小念儿一样,总是不能合着时辰回家。”林毓逗着许念。
“哼!人家都说仆从随主子,还是看看你自己再说罢。那哪次不是你与我一同的?咱俩可是在一条绳上呢!”许念不客气地反驳。
“许家果然多义气,不知陛下瞧见要多欣慰了。”原敞这话一出,许念、林毓、连润都盯着他看。“怎么不是吗?这点我原家可是比不得的。”
“原公子啊,这有些话呢能说,有些话呢不能说。”林毓笑着,“更何况,越是功利越是得不到啊~你说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