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进去后,忽略掉这个右长老脸上的表情,“右长老我不论您是有多么的不解,总之我与您说的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右长老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脸有所抽动,这说的是什么话,不是什么要紧事你来找我作甚,难不成是吃饱了撑的么?还有那明显知道什么秘密的语气说话,当真是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的许念这时又开了口,“听闻异族或者是藤倚山寨向来以游鱼为图腾,且奉之为一切之始源,不敢有半分窃读之意。可有此事?”
“是又如何?”
“那倘若这神迹再现要你们归顺凤凰都呢?”许念扭了扭自己的手腕,不经意道。
“不可能,神迹怎么可能会显此事!”右长老否决道。
“那倘若这神迹给显现了呢?你们可听?”许念挑了挑眉,心里已经断绝出此事已成大半。
“那自是听的。”右长老肃声道。
“行了,得了您这话,我便也就放心了。走了!”许念偷偷笑了笑,对着这右长老行了个虚礼,就要告辞。
“许家小姐你搞这么大得动静就是为了这个么?”右长老现下倒是收起了以往的慈祥面貌。
“不然呢?”走到门口的许念反问,“不然我还能说什么?”假装瞅不着那右长老铁青的脸,许念迈着欢快的步子往前走着。
心里暗搓搓地埋些坏心眼,本来吧,可以不用来特地告诉一声的,当时与宁小小在一块商酌的时候,她就觉得这样做不太厚道,可是现下又是挨笼屉子的折磨,又是水牢的,她还不能仅此机会小小的报复一下么?
尽管当时那口大过锅架着的笼屉不是那么的烫人,可走过一遍待过一次。有阴影啊……
回去之后,许念又再次叫了范栖,“可有人来么?”
“没有人来。”
“那好,我与你说一件事,你帮我转达给一人。”
范栖点头应下。
良久之后,范栖回来告诉许念,“已成,明日便可知晓。只是许念这样做好吗?邹亮那里是否靠得住?”
许念打着哈欠支吾道,“没问题的,我许家的兵都是信的过得。”
“那便好。”
“对了,你出去的时候可看住了范栖那小子,那小子可是盯得紧呢!”
范栖淡定道,“我给他下了点药,估计他一时半会醒不来。”
“下药?你确定他能糊里糊涂的啥也不知道么?”许念一听下药这两个字,瞌睡虫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有必要这么猛的吗?
范栖抿了抿嘴,“他应该不知道的。要是知道了,那便实话实说好了。”
许念咽了咽口水,这是她熟知的范栖么?怎么感觉如此不像呢?艰难地开口,“你要怎样的实话实说?总不能将我给卖一个彻彻底底吧?”
“怎么会呢?许念莫要小瞧了我,我好歹曾经也是一个得人敬重的。”
许念干笑着“是,是,那我便可安心小憩一会。”
没有说话,范栖干脆转身顺便为许念带上了门。
倒在床榻上,许念告诉自己,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了,现下也只能希望一切顺利。
凤凰都都城,凤池宫。
凤揽月在宣告了那件事以后,好像终于记起了有这么一个人。被她安置在空闲了些时日不曾有人居住的风池宫。
央炽一早就心乱如麻,时不时的看一眼斛觞容,张开嘴又合上。他是真不知道这话该说还是不该说。
“有什么便说吧,都相与了这些时日了,你说什么能值得我恼怒的?”斛觞容今日被迫穿了那宣旨太监送来的竹青色衣衫,一头的墨发也被冠上了白玉竹雕。坐在那里沏着茶。
好生一副公子灼灼如华光景,只叹息立马迎上的龌龊事生生给毁了这浮上的好心情。
央炽闷声道,“你等下要如何?难不成就真生生受了?”
“等下会如何?还没有发生的事情,也就无甚可猜测的。与其琢磨担忧,不如将眼前的事情做好。”斛觞容掀开茶壶的盖子,一股茶香扑面迎来。“这倒是今年新到的茶叶,怡人芬香,让人着迷。”
“有什么现下需要做的事情?你做的那些都是什么?我与你说。现下是这茶令人着迷,就怕等会儿就是你令人着迷了!”央炽没好气地道,继而走到斛觞容跟前夺了个茶杯为自己抢了这新茶的第一口。“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斛觞容看着他抓住茶杯一口一口唆着热茶的小样子,不觉笑了。“没什么需要你做的,你只要顾好你自己就可以了。记住不要让人发现。”
“哼!整得谁愿意帮你似的,我告诉你,就算你被那女帝扒光了放在床榻上我都不会理你。”
斛觞容听了这话稍有些尴尬,索性另外起了话茬“你不如帮我另做一事。”
“何事?”尽管内心有焦灼,他也没法子。若能再旁处助了他也是极好的。
“去看看许将军罢,我想要知道他的腿可还能恢复么?”斛觞容平静地开口,这事他早早就想要央炽去瞅上一瞅了。无奈诸多烦扰缠身,他没办法去言说。
“为什么?他要是就那般走了,不是对我们更有利么?”央炽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许家是忠赤之臣,我不忍。二来,许家一失利,得逞的会是哪一家?我现在怕是还不能这么肆意而为。”三来,若是医治了她的爹爹,她会高兴些吧。
“好吧,不过不一定会有法子。我之前到处溜达的时候听到了些,那是连李太医都没法子的”
斛觞容为他续上茶,“我知晓的,你且看看就好。”
“嗯那我就走了,你小心些”
目送央炽走后,斛觞容想到接下来要面对的人微微皱了眉。完全搞不清楚这风揽月下的这步棋有何作用。不过,眼睛瞥向一旁放置的香炉……
且走着看罢。
凤裳宫。
李太医跪在地上,身板挺直,眼睛怒瞪着风揽月。
后者毫不在意,拿着沾湿的帕子,动作轻柔地躺在床榻上的容裳拭去汗珠。“朕知道你很难受,但没有关系你很快就会忘记了……”
她的喃喃话语,容裳是听不到的。他沉浸在那幅画卷里,久久挣扎,不得半点解脱。那是谁啊?一片繁花之境里,他不断地去追着那个女子。但往往在要追上之时,就会遭遇一阵暴雨。霹雳而下的雨滴生生打折了这里所有的花儿,而那女子也在烟雨朦胧之际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