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日那时,我于灯火阑珊处,瞥见一缕残影。
自此,终是又两年。
后来,时常回忆起都觉悔不自知。
“许念,城主死了。”
范栖一大早带来的消息,让许念略惊讶了几分。
“哪个城主?丹城?我们之前见过的那个?”
范栖点头。
“那他妹妹呢?”许念已经不想再去管那些什么权谋之类的事了。这背后又是谁获利了几分,又是谁失去了什么,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她只想赶快回去,去见她爹爹。
“不知。可要去看看?”
“去。”许念说完此字之后,又想起什么。“把林毓哥哥也叫上罢。这里只他的官职最高,叫他过去也好处理不是。”
范栖说,“我去叫。”
于是便就出门了。
同林毓去了那里之时,许念没有理会什么府衙说的乱七八糟。反而是翻弄着一具又一具的尸体,看有没有她想找的那人。
结果,没有。
其间她有听到,一些零碎的话语。
“这小姑娘是谁啊?”
“这里不能乱动的!”
“就是,翻什么啊!万一找不到凶手怎么办!”
……
“府衙大人,大可不必担忧,这人深知断案之法,她不过是例行查上一查。难道这也不允许吗?或者感觉我带来的人比不得丹城这里自备的人选吗?”
这是林毓说的。
自是这话一出,那府衙大人又怎么敢胡乱说些旁的?
“敢问这位小大人可有看出些什么?”府衙大人带来的仵作问着。
许念呆呆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扭头就往府门走去。
“小大人你莫要多想,在下真的是想听听您是如何判断的?您不要多心。我就觉得这像是刀伤,而且这刀伤还不是一般什么凤凰都常用的刀具。看起来像是异族那些人用的。可是这不应该啊,您看我们最近才刚刚和异族缔结了什么友好条约,这下怎么就……啊——小大人!好……疼啊!”
许念只觉得这仵作太能说话了,有些烦。便一个顺手将人给撂倒在了地上。
“莫要挡我路!”
府衙大人长大嘴看着这一幕,“丞相大人啊,这……是仵作的另一面吗?我这今日可是第一次见到啊……”
有些不自在,但林毓没有表现出来。开口道,“府衙大人还是瞧得少了。这些有本事的人,性格都很怪。这只不过是一种她独创的癖好而已。”
“原……是如此啊!”府衙大人慢慢答着。
“府衙大人总不想一直守在丹城罢?有机会还是要去都城那里看看的。”
“那是自然。都城的风光自是比丹城这里好太多了。”府衙大人说起这时,脸上都是笑意。
“那本相便告诉你一个诀窍罢。”
“还请丞相大人赐教!”
府衙大人连忙行礼。
虚虚扶上一扶,林毓开口“唯四字足尔,少见多怪。”
不去看府衙大人那似是被雷劈了的表情,林毓摇着扇子走了。
不多时,丹城城主遇害一案便结了,相应的奏章也递到了凤凰都。林毓也徒自写了一封密信递了上去。
这事便又成了说书人口中的新故事。一个名叫珍宝殇的故事。
说的是啊,这丹城的城主一日得了一珍宝,却没能护住,反倒堪堪让贼人惦记上。
城主呢?自是不愿,将宝贝日夜护着,丝毫不敢离身。
可是谁知啊,那群贼人是来自异族的一支。凶悍异常,这一下竟是血洗了城主府邸。
而那珍宝后来被递到了女帝那里。女帝仔细一瞧,不得了了啊!这东西竟是前朝之物,若要追踪的话,得从高祖那里说起了。
不过这些都与许念他们无关了。他们几人都准备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太过单调无味了。没有一人主动张嘴说话。每天的赶路,许念都是抬头看看天。其实上面也无甚可看的,不过是些云彩,而那些云彩又都被风给控制住了。所以不断变幻着姿势。
到了凤凰都的时候,刚好赶到一年末之际。凤髓透过喜庆的红色灯纸映染,真真是满城嬉闹暖人心。
“丞相大人,陛下让我在这里等候多时了,走罢。”陆子见他们一行人走来,独对林毓如是说着。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路甲兵。那些甲兵不发一言,上前将许念给抓了起来。
范栖来不及出手便被两位甲兵用尖抢指着。
“范栖不要管我。”许念出声阻止范栖还要做出什么。
连润看着这样一个局面,开口问道“敢问,她犯何事了?”说这话的时候,眼睛还不时地瞟向原敞。
然而,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是真让他看不出。
“犯什么事了?姓许便是她犯的事!”
连润抿紧了嘴。
此时林毓被陆子牢牢按着胳膊。“丞相,该走了。陛下可是等不得的。”
林毓盯着他,没有开口。之后,迈开步子踏进了城门。
许念被带进狱间司的时候,发现这里没有一个她曾经见过的面貌。都是些未曾瞧过的。
“进去!”
听着这声呵斥进去,许念刚坐在那里,一抬头便见一抹影子转瞬而过。
她自是不信什么鬼神之说的。那必然是什么人一晃而过。
只是从那拐角处经过时,步履匆忙了些,让人难以瞧出。可,在这里自由出入的人,那必定是有着什么目的的。这里关着的人要么是穷凶极恶,要么是曾经位高权重……背后藏着的秘密还不知有多少,谁又不知守住秘密的最好方式呢?
许念不在看外面,走到这里唯一的一张床边,坐在最里面,靠着墙。
有多整洁呢?就算是用玉屑洒遍也掩盖不了这里的血腥气味。
难得了,还浪费狱间司的房间,给他们许家人。
凤池宫。
央炽焦急的站在门口等着,不时地到处张望。
“怎么了?”斛觞容飞身而入,见他如此,立马开口问道。
“你可算是回来了。那女帝刚刚派人来说要你去大殿一趟。”
“过了几时?”
央炽赶忙帮他解着身上的黑色衣袍,说着“没几时,传话的人刚走罢,你这是到哪里去了?赶快往里走着!”
从央炽手里夺回自己的衣带,斛觞容睨他一眼,“我还不至于连衣袍都要人替我解,放心罢,她不会说什么。”
走进宫殿,斛觞容从黑色衣袍里拿出红色小药瓶,看了看,放在了衣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