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唯安是现在是单独的个体,他不是刘瑾安。
1973的话反复围绕在耳侧,付苼听得哑口无言,她想替自己辩解,但回顾一下从昨天到现在不到四十八小时她对易唯安的印象,还有她说的那些话,产生的那些情绪,她不得不承认,她是把易唯安当做刘瑾安了。
霸总身份和穿衣风格让她下意识地将两人联系在一起,尽管两人浑身的气质有着本质的区别。因为刘瑾安,她所以觉得易唯安的家应该是黑白灰冷淡风,所以觉得他的好多做法都带着一点幼稚,虽然她不想承认,但事情就是如此。
好多本质上的区别被她忽略,易唯安他现在只有二十四岁,而她认识刘瑾安的时候,刘瑾安已经四十多岁,十多岁的年龄差距不是一个相同的身份与穿衣风格就能填补得了的。
所有的差距都明明白白的展示在她面前,但她选择忽略。
手里的布丁不知不觉被她吃完,她捏着那个塑料杯子看向易唯安,他胸口的小熊维尼笑得天真可爱,随着他的走动,小熊举起的手像是在和她打招呼。
罗志祥四十多岁都能自称男孩,易唯安才二十四岁,说他是少年也不为过。
“布丁好吃吗?”感受到她的视线,易唯安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问她。
“好吃,比我吃过的都要好吃,”再次注视,付苼眼里的易唯安已经没有了之前的不符合人设,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是属于他这个人。没有了刘瑾安做框架,他更鲜活独特引人爱慕。
听到付苼的夸赞,易唯安笑弯了眼,“你喜欢就好。”他又眨眨眼,和她补充道:“不过布丁性凉,一天只能吃一个,虽然你夸我做的好吃了,但是我还是不会给你吃第二个的。”
“你怎么这么小气?”付苼佯装生气,偏了脑袋看着他。
“这不是小气,”易唯安被她的动作弄得有些慌神,他洗了手走到付苼面前蹲在,声音里带了一点点的委屈,却更加温和,“你是女孩子,这种东西吃多了对身体不好,以后我给你做其他的好吃的。”
“你很会做这些东西吗?”
易唯安一下变得扭捏起来,最后在付苼的目光下吞吞吐吐地回答:“也不是很会吧,只是之前听人说女孩子都喜欢吃这些东西,所以我就学了一点。”
“我还会做双皮奶、姜撞奶,蛋糕的话我也会做,还有曲奇饼干,甜品我基本上都会,不会的我可以学,你要是喜欢的话,到时候我给你做。”
“好,”付苼主动弯腰凑近他的唇,就在他紧张的闭上眼睛的时候,付苼故意停住,轻声提醒他:“所以你可以快点做饭吗,我有点饿了。”
想象中的亲吻没有到来,来的是令他脸红的调笑,易唯安睁眼不服气地亲了付苼一下,然后回去继续处理他的虾。
看着他有些丧气的坚实背影,付苼缓缓笑了起来。
这样的易唯安才是真正的易唯安,他有成年人的理性体贴,也还保存着少年的那一份单纯,介于两者之间的他因为工作和外界原因,在外面展露的是他冷静沉稳的一面,而回到家这个让他放松的地方,他则是将他最深的一面表露出来。
他哪里是什么不符合人设,他只是把所有的温暖,都藏在心底,留给他重视的人。
易唯安除了白灼虾之外还做了三道菜,可能是还停留在刚才付苼调戏他中没走出来,他坐在付苼旁边只闷声替付苼剥虾,低着脑袋不看付苼也不说话。
“你做的虾也太好吃了吧,”付苼故意靠近,还没等她歪着身子到靠在易唯安身上的地步,易唯安就挪了挪椅子,与付苼拉开距离。
付苼跟着他挪动椅子,他动她就跟着动,不给他将距离拉远的机会。
“你是生气了吗?”挪动几次过后,付苼失了兴致,她低着头声音沉沉,易唯安剥好的虾她也不伸手夹,只默默坐着,愣是要与易唯安比一下谁沉默的时间长。
一盘白灼虾全被剥去外壳,被摆放在付苼面前的黄色彩碟里,粉嫩的红色和肉白色与碟子的鲜艳黄色格格不入,易唯安盯着白灼虾僵了片刻,最后身子一松,低了头。
“没有,我没有生气,”声音就像是从小桶子里发出来的一样,与窗外的天空有些相似,让人感觉闷沉沉的。
付苼缩下身子,蹲在桌子下面,脑袋靠在易唯安膝盖上,从下往上看着易唯安的眼睛,“那你为什么不理我?”
易唯安没想到她会这样做,手连忙护着桌子边缘,担心她就此撞上,“我没有不理你。”
他现在不知道怎么面对付苼了,心脏跳动得超过了正常频率,家里不像是在办公室,能够让他克制冷静。
他现在就是一个脱离控制的狮子,回到对他没有威胁的地方让他心中的欲望不断扩大,他不想压抑自己的内心,他想尽情释放,毫无顾忌。
“没有不理我那你刚才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你就是生我的气了,”付苼不依不饶地追问,知晓了易唯安的真面目,她只想毫无顾忌地调戏他。
仗着喜欢为所欲为,这是她埋藏在心底的劣根性。
“没有,”易唯安依旧嘴硬。
付苼这次没有追问,她只委屈巴巴地看着易唯安,清亮的眸子波光潋滟、水光流转,随着她睫毛的张合,里面似是有什么东西即将流出。
“我没有生气,”易唯安再次重复,静了半晌他还是没有得到付苼的回答,相反的是付苼的目光愈来愈炽烈,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看穿。
易唯安愠怒地瞪了付苼一眼,抓住付苼的手将她从地上带起,不顾她错愕的眼神,双腿一蹬地下,整个人连同椅子往后退去,椅子角与瓷砖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再将付苼按在腿上坐好,整个人面对自己,付苼早在他拉自己的时候就被吓得手足无措,手下意识地就环住了易唯安的脖颈,生怕重心一个不稳摔在地上。
“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