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章 贼喊捉贼(1 / 1)落九河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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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兵符被盗,厅上众人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相传这大梁朝建国之时有六大开国将领,他们留下了六块神兽图样的兵符,和六支誓死效忠大梁的军队。

这六支军队分散在大梁的六个地方。

但具体他们驻扎在哪,除了皇室子弟,无人知晓。

世人也从未见过这六块兵符长什么样子。

传说中战士见符如见主将,认符而不认人。

太子南下竟带了一块兵符,可想此次行程必是颇为凶险。

安歌来到大梁不足一个月,自然不清楚这兵符的传说,也不知道这兵符有何重要的地方。

“都给我安静!”白统领大喝一声。“所有人按八人一列站好。”

“白统领这是怀疑我们船上有人偷了兵符?”河道大臣傅守源不解地问道,“不是那水贼偷了去吗?我们这船上可都是清白的官宦人家。”

魏灵均双手交叉于胸前,来回踱了几步,沉静思索一番后,道,“兵符在皇兄房中。若是被贼人偷了,这厢房的门口必有破坏的痕迹。何况厢房附近一直有白统领把守着,并未有水贼进入。”

他围着众人排好的队列走了两圈,一一打量了每一个人,又在厢房门口蹲下细细查看了一番,尔后问白统领,“今晚进出过太子厢房的,除了原有的侍卫婢女,有哪几人?”

白统领是多年的武将,记人他并不擅长。

他摸着脑袋想了会儿,终于回想起来,“这今晚夏大人先来跟太子议事。戌时左右我们听到孙大人哀嚎了一声,那应该是他被水贼砍伤的时候。夏大人随后去开门,打算扶受伤的孙大人进来。我就去追赶那砍伤孙大人的歹人,却给追丢了。等我回到正门,没想到连夏大人也被打晕了。水贼差不多清退后,就是你这玉面小子非得来看受伤的夏大人。”

听到这里,安歌心想不妙,这听上去嫌疑人不就在她和孙建利之间了么。父亲现在昏迷不醒,叶知行也不在船上,现下一个帮手也没有。

安歌感觉到公子霄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不由得更加紧张。

她转念想,若是刻意回避他的眼神,岂不是显得做贼心虚?

安歌随即抬起了头,一脸无辜地望着公子霄。

公子霄移开了目光,也不知是信她还是不信她,他慢条斯理地向众人询问:“近日船上可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过了半晌,孙建利招起了他没受伤的那只手,着急忙慌道,“我,我可想起来了。今日我可是见到我房中有生人的脚印!那脚印较小的很,不像是水贼。”

傅守源听了这话,仿佛打开了思路,跟着附和,“今日我去下棋时,曾见一背影与小叶公子相似,偷偷摸摸进了孙大人房中。”

“我这房中原藏有一账本。我回去查看时发现这账本却没了踪影,定是这姓叶的毛贼捣鬼。太子殿下,臣请求派人搜查这厮的房间。”

安歌虽料到这孙老贼有问题,却没想到他这恶人先告状告的这么快。

“你,可还有什么话说?”太子的语气变得有些失望。

“启禀陛下,今日晚膳过后草民确实去孙大人房间找过孙大人。见孙大人不在,草民便离开了,并不知有什么账本。”安歌扑通跪下,拱手作揖,不卑不亢地说道。

以她前世在投行摸爬滚打的那几年经验里,职场脏水泼出去,谁怂谁认栽。不管怎么样,此时立场不能丢。

公子霄扭头给身边的小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便心领神会。

一炷香的功夫后,小侍卫向公子霄呈上一个册子,“小叶公子房中确有账本。”

安歌一听,脸色煞白,心中暗暗叫骂这孙老贼连诬陷她的证据都备齐了,真是老奸巨猾,“我,我真的没拿什么账本啊。”

”殿下。这小叶公子是户部的人。他们偷账本,定是怕这账本中有户部不可告人的秘密。”

孙建利见人证,物证聚在,得意洋洋,想将安歌置于死地,顺便把整个夏家乃至户部都拖下水。

安歌恨自己没听叶知行的话保持低调,低估了这朝堂上的勾心斗角。

现在恐怕是要父亲和叶知行也跟着遭殃。

安歌心一横,死马也要当活马医。眼下一个帮手也没有,只有自己找出孙老贼的可疑之处,才有可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她俯身跪着,脑袋飞快地回想着今晚发生的一切,终于发现孙建利的可疑之处。

她缓缓直起身体,轻笑了一声,“孙大人,你说我去你房间一事可疑。好,即便我有这偷账本的嫌疑,也不能说明我与这兵符被盗有关吧?孙大人您,今日是最先在船头发现水贼的。您倒是给我们大家解释解释,今日风大雨大,船头迎风如刀割面,孙大人为何还要去船头散步?即便是有饭后闲逛的习惯,也不至于三百六十五日风雨无阻吧。莫不是您其实是水贼的内应?”

魏灵均见小丫头伶牙俐齿,嘴角偷笑了一下,又很快收住。他走向孙建利,关切地问道,“孙大人,您这手臂上的伤,还好吗?”

孙建利愤愤不平,“今日水贼凶残,但船上内贼更为狡诈。我伤已无大碍,恳请殿下彻查此案,还臣一个公道!”他用未受伤的左手作了个揖。

安歌心中咒这魏灵均胳膊肘往外拐。亏她还想着他的伤势。眼下她被人构陷,他还有空关心孙建利的伤势?真是个大猪蹄子。

魏灵均在孙建利面前细细端详了一番,见他右臂上的伤口内浅外深,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又握住孙建利作揖的左手,“孙大人,您伤势未愈,切莫乱动。我叫海棠姑娘来给您包扎包扎。”

说罢魏灵均唤了海棠来前厅。海棠查验过伤口,向魏灵均耳语了几句。魏灵均抬起孙建利受伤的右臂,慢悠悠道,“孙大人这右臂的伤,是您自己用左手砍伤的吧?”

魏灵均自幼习武,外祖父家又是武学世家,对大大小小的伤口类型熟如庖丁解牛。

他放下孙建利的手,接着说:“你虽日常惯用右手,但左手的虎口和手掌都有老茧,可见用左手练过兵器。你这右臂上的伤口长约五寸,外深内浅,只有自己伤自己时力道不敢多下才容易造成此种伤痕。而水贼使的大刀造成的伤口最少一般有七寸,且通常是外浅内深。”

此话一出,众人议论纷纷。安歌斜眼看了看魏灵均,暗喜他原来不是个光会功夫的面瘫脸。

她轻哼一声,质问道,“孙大人,好一出贼喊捉贼啊!想必那兵符也是你偷的吧?”

“你这贼人与水贼勾结,定是你偷了虎符诬赖于我!”气急败坏的孙建利左手指着安歌,颤颤发抖。

太子剑眉微微皱起,低沉着嗓子问孙建利,“孙大人,你刚说姓叶的小子偷了什么?”

孙建利这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像泄了气的皮球,垂头丧气地瘫坐在地。

“一字之差。”太子点明道,“除了皇室子弟,没人知道兵符神兽的样子,更不知我此行带的哪一只神兽。”

太子挥了挥手,召白统领来把孙建利关押下去,审问兵符去处。

未等白统领上前,一支冷箭嗖地穿过厢房的纸窗,直射孙建利。

待白统领大喝一声,“何人?”,那孙建利已没了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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