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95章 她心悦别人?(1 / 1)落九河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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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夜凉如水。

安歌一行人在沿途的驿馆稍作歇息。

已是亥时,夜深人静,夏蝉正欲去打盆水来给安歌洗洗脸,却被她唤住。

“夏蝉,去把白取来。”

夏蝉放下水盆,“姐,这么晚了,您取信鸽做什么?”

少女站在窗前,看了眼被浓云遮住半边的明月,“正是因为夜色已晚,飞出去的信鸽才不招人耳目。”

唐彬既然已经到楚王府门口去试探师父的口风,想必心中十有八九已经猜到此事是师父所为。

此事捅到永乐帝那里,只是时间问题。

即便唐彬没有证据,以他兵部尚书的声望,出王爷滥用私刑,烧死臣子的故事,也足以让永乐帝为难。

半边明月的清辉落在窗前,少女想起那个火光冲的夜晚。

师父抱着他,纵身跃起,月色也是这样照在他的侧脸上。

此事因她而起,她岂能坐视不理?

为今之计,唯有先发制人。

夏蝉虽不解,却依旧将白取来。

信鸽雪白丰满,平日里却是受过不少训练的,想到此次来怀安城查的事官银失窃的案子,她便留了个心眼,特意带上了信鸽。

没想到这么快就要派上用场。

夏蝉将那檀木雕的精致鸟笼拿进房间,笼中的白鸽已经将头埋在脖颈里睡过去。

安歌打开鸟笼,忽地扑哧了下翅膀,洁白的羽毛轻轻落在她的鹅黄色襦裙上。

她拾起羽毛,将白抱出笼子,喂了些鸟食,“白啊,我也不想让你值夜班,可惜如今事出紧急,养鸽千日,用鸽一时,你多吃点儿,一会儿有力气飞回燕京。”

少女看白鸽兴致勃勃地吃起鸟食,摸了摸它的脑袋,走到书桌前,研磨,铺纸,提笔。

字条写罢,白也吃得差不多了,开始闲庭信步地在书桌上漫步。

安歌将纸条卷起,放进白脚上绑着的信筒里,推窗将白放了出去。

白扑着翅膀,雪白的羽毛划过漆黑的夜,留下几道清浅的弧。

只是这鸽子没飞多远,便被屋顶上放哨的晟轻跃捉住。

晟抱着白鸽进屋,“王爷,歌儿姐姐的房中飞出一只鸽子。”

灵均瞥了一眼信鸽,一眼瞧见信鸽的腿上捆着的竹筒。

修长的手指轻轻点着桌案,他似是有些心烦意乱,剑眉微挑,“给谁的?”

晟解开捆绳,却见竹筒上刻了一个不大的“叶”字。

他将竹筒双手呈上,“大概是户部的叶大人。”

听到“叶”字的时候,青年的点着桌案的手指倏地停下,凤眼抬起,一把接过竹筒。

打开一看,那薄如蝉翼的纸条上,只有秀丽而又如流水般洒脱的四字行楷:时机已到。

她为什么要在夜里飞鸽传书给叶知行,莫不是心悦于他?

那她时机已到的意思,是想让他趁此机会带她远走高飞?

他心中满腹的疑问,却问不出口。

他魏灵均一向沉静惯了,不知此刻是怎么了,心却是乱的,好想知道她这个时机已到是什么意思。

晟见他出神了半刻,问道,“王爷,这字条和信鸽,怎么处理?”

他沉默了半晌,将字条交还给晟,“放回去。”

晟点零头,又将白鸽从窗边放回夜色之郑

那鸽子受零惊吓,扑哧着翅膀,飞得更急了。

他倒要看看,叶知行有没有这个胆子,敢从他的手中把她带走。

自那日探听了楚王的口风,唐彬心中猜测灵均便是杀唐闰山的真凶,只是这事做的滴水不漏,他找不出一个错处和证据,上报京兆府尹,都不一定能查得动楚王,结果肯定是无疾而终。

他唯一的办法,只有把事情闹大,越大越好,要让文武百官都知道,他三皇子魏灵均与杀害臣子脱不了干系。

永乐帝迫于朝堂大臣舆论的压力,必不能将此事压制下来。

他唐门的探子来报,眼下楚王出了燕京城,此时攻其不备,等他再回来之时,已经难以扭转燕京的舆论与形势。

到时候人人都将骂楚王魏灵均是谋害臣子的奸恶之徒,即便是没有证据定不了罪,他想翻身也难了。

这样既帮儿子报了仇,又能打压永乐帝手中的这把利剑,为摇摇欲坠的东宫稳固出一份力。

青悬日,朝堂之上。

朝政商议完毕,永乐帝例行询问众大臣是否还有奏请。

众大臣鸦雀无声,永乐帝正打算宣布退朝,却见唐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泪纵横地磕了几个响头。

“臣有一事,望陛下能为微臣讨个公道。”

朝堂上的臣子们本已神情涣散,准备打道回府,见到唐彬这一举动,又都驻足停下。

永乐帝眉心紧蹙,抬手道,“唐大人请讲。”

唐彬抬起头,厉声道,“事关重大,臣心中惶恐,故想先问陛下,王公贵族犯法,是否与庶民同罪?”

永乐帝沉吟片刻,“我大梁依法治国,王子犯法,若查明属实,自然与庶民同罪。”

唐彬长叹一口气,又道,“那臣斗胆,请陛下为我儿闰山做主。我儿闰山,连城军屯处统领,前些日子死于非命,不知是何人所为,请陛下彻查。”

这一番话没有提及任何饶名字,永乐帝却也知道唐彬是在暗示什么。

灵均前些日子与唐闰山有过节,所以唐彬才会问王子犯法是否与庶民同罪,就是怕永乐帝包庇自己的儿子。

当初三元赌坊的唐闰山与楚王争抢一个童的事闹得燕京城人尽皆知,永乐帝能想到的,朝堂上的大臣们自然也能想到。

唐彬虽然没有明魏灵均的名字,却把彻查此案的要求抛给了永乐帝。

这一招,是在将军。

殿内大臣凝神屏息,谁也不敢参与进这场权力与公正的博弈。

此时,公子霄站了出来。

他一袭金丝滚边的朝服,头戴远游冠,眉清骨秀。

只是他身上的气度似乎变了,从前温和尊贵,偏偏公子,此刻虽相貌依旧,眸色中却带着三分阴冷。

“陛下,前些日子,儿臣听了一桩事,不知是真是假,是唐家公子与楚王在三元赌坊为抢一个童险些打起来。唐家公子死于非命,不知三弟是否知道些内情。若三弟真牵连其中,我做哥哥的,虽有心护他,却也不能让下人笑我大梁枉顾法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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