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个样子——”莲华闭了嘴,抬手替白润玉拢好衣襟,抚摸着他的肩,接着说:“我只能待一盏茶便要走的。昨夜的事那么多人看到了,很快便会传到我祖母那里去,到时候我再想出门,祖母只怕会拦着。”
咬了咬唇,莲华看白润玉脸色更难看了些,便踮起脚尖吻了他一下,轻柔的哄他:“我也想过了,他们传便传吧,既然你我的事已瞒不住,索性我便回去同祖母交代清楚,虽说牵扯了郡主事情会难办些,但只要你打定主意要娶我,我便绝不怯懦,便是逆流也要向前!”
窗户开着,冷风打来,白润玉张开手臂将莲华揽入怀里,手指梳理着她柔顺的发丝,喉咙里涌起一股热流,他闭了一下眼,觉着口中心中皆是苦涩滋味。
昨夜,沈老便来暗示过他,瑞王爷征战沙场以手段狠辣著称,屠村屠城之事亦发生过多次,只是他战功赫赫,又有太后庇护,谁也不敢参他一本!虽明王一时不会动沈家,然宫谦不过五品文官,且是个没担当的性子,倘若明家发难,只怕宫谦护不住莲华!
拥紧莲华,白润玉觉得心如刀绞。
“你怎么不说话?”莲华轻声问,心里忽然有些不安,连忙抬头,还没看清白润玉的脸他便倾身吻下来,不复从前的温柔。莲华尝到一丝血腥味,不由躲了躲,他便吻到她颈侧,用力吮吸,竟在莲华身上留下点点红痕,“白玉,白玉——”莲华又躲了躲,一时不注意踢到桌脚往后一仰,白润玉顺势便将她放倒在书桌后的长椅上,手自宽阔的袖子往上扪在柔软处,莲华吓一跳,猛地推了一把,他登时便醒了,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抱歉,莲华。”俯身浅浅亲吻莲华唇角,白润玉又说了一声:“抱歉。”
“你怎么了?”莲华问。
“一时头疼。”白润玉沉声道,抬手抚摸莲华眉眼,他又说:“愿拿往后的生生世世换与你的今生今世,六十年,吾心足矣!”
门却自外头缓缓推开了,许久未见的冷婳端着汤药走了进来。
莲华倒没想到会见到她,此刻她和白润玉都躺在长椅上,白润玉一只手还抚着她的脸,莲华便推了推白润玉,坐起来,听到白润玉不耐的问:
“难道我未曾同你说过不能擅自进我院子?”
“表哥。”冷婳一时进退不得,惨白的看了莲华一眼,带了浓浓的鼻音解释道:“我看表哥该喝药了,你的婢女又不在,便端来了——”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白润玉转头看莲华,握了她的手,柔声说:“她前日才来,一时忘了同你报备。”
“我——”莲华咬了咬唇,红了脸道:“你家的事,同我报备什么?外头雨也小了,我也该回去了。”
“我送你——”
莲华伸手按住他的肩,抿唇一笑,“你自己心中有数便好,喝药吧,我走了。”
白润玉还要起身,被莲华瞪了一眼,他只得坐下了。
国医府安排了马车送她回去,但出门后便看到海家的马车还在,莲华便跟国医府的道了谢,自己撑伞走下石阶,车夫已摆好踩脚的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