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你画他干嘛？

娄路路看着眼前神情无措，语气温和的认真拒绝突如其来的表白的男生。他垂在身侧的手似乎无处安放，不明显的摩擦裤缝。看见对面的女孩子被拒绝后微红湿润了的眼睛。清俊的脸上表情变得自责，嘴巴张了又张，不甚流利的安慰对方。

“他母亲病故的真相？这句话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系统x37：“是的。他和他母亲并不能经常见面。他母亲其实已经病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是消息被封闭

等到沈时安知道的时候，已经赶不上最后一面了。而且她母亲的病因并不单纯。”

娄路路眼神晦暗不明：“他母亲，真的是小三吗？”

系统x37：“被小三。事实上，遇见沈浪是他母亲悲惨的余生的开始。”

“……”娄路路移开了视线，重新迈步。

“他母亲，能保住吗？”

“不行”37回的又快又坚定。停顿了会又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他母亲如果能活下来沈时安黑化的程度的确很可能会降低。但是作为外来者，你不能用任何的手段去改变重大人物的人生轨迹，特别是生死。否则被排斥事小，更可能被当作异端直接抹杀。”

娄路路蹙眉：“难道做任务不是在改变沈时安的人生轨迹吗？”

系统x37:“这是两种性质。任务是在纠正沈时安超出原定人生轨迹的发展，而不是去改变他的人生。他始终是这个世界的沈时安。而系统检测到沈时安偏离原定轨迹的根本原因就是黑化值高出阈值太多，导致他的破坏力增强，直接或间接影响甚至毁坏了世界主角人生线。所以你只能通过影响沈时安这个人来完成任务。”

娄路路沈默了一会，道：“所以你的意思是，通过沈时安被影响而发生的改变就可以是吗？”

系统x37没有回话。娄路路已经知道了答案。既然她只能影响沈时安，那她的计划就得变了。

原本她是想从沈时安黑化的源头截断，并不需要和沈时安过深来往。

但是现在这条路走不通了，沈时安不仅是任务对象，还成了她世界排异法则下的保护伞。

第二天，娄路路起了个大早。教室里零零散散还没有几个人。放下书包，揣走肥猫文具袋。娄路路转脚往东边的教室走。

她现在在的省高是四层环形建筑。一楼部分高一教室，穿插几间医疗室、器具室等办公区域、高二高一混二楼、高三三楼。除了每层楼放几间老师办公室，领导办公区域几乎都在四楼。每层楼的学生教室又按方位划分给尖子班、重点班和普通班。宁宛宛在的普通班在二楼左侧，西北偏西。

走进尖子一班，6点半的清晨，竟然已经坐了半数的学生。不愧是尖子班。娄路路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毕竟大家都学业繁重。娄路路走到中间一张空桌坐下，拿出手机给蒋佳琪发了条短信，然后手腕撑着下巴偏头看向右边。

四排座的教室，袁誉的位置在中间右排的第四座。娄路路坐了袁誉前面的座位，右边靠窗的，正好是沈时安的座位。座位的主人还没来，只有半尺晨辉洒在实心的红木课桌上。

十五分钟后，娄路路的肩膀被人撞了一下。娄路路转头，袁誉把斜挎包当购物袋一样拎着，身边站着蒋佳琪。

娄路路：“罚站呢你俩？”

“啧”袁誉拉着蒋佳琪在后面坐下。“你咋了，洗心革命，痛改前非打算发奋学习了？这是来尖子班激励自己？”

娄路路懒洋洋：“来监督你好好学化学。”

袁誉：“！你要不要这么狠啊。不愧是我妈心心念念的“亲”闺女。”

蒋佳琪拿出两人的化学书摊开，笑着问：“碗碗，怎么突然喊我来这个班上课了？你书都没带。”早上袁誉去接她，她坐的袁誉家的车。半路收到宁宛宛要她直接来袁誉班上课的讯息。

娄路路摊手，借我个草稿本。袁誉递给她。娄路路拉开文具袋，拿出两只铅笔，才道：“昨天不是和你说过转班的事情吗？等你三五天不见我，不如我来陪你，反正我不常在。”

“你们昨天就说了要转班？勺子你竟然不和我说？”袁誉瞪眼。

蒋佳琪：“你小声点，别人都在学习呢。我也没想到碗碗动作这么快。”

袁誉想了想，道：“这样也挺好，下课我给我爸打个电话，把手续补一下。”

娄路路：“不用办我的，我就偶尔来蹭蹭课。”

这里的划班规则不是按名次，而是按分数段，分数段内再按名次。尖子班五十个名额固定不变，在为期半年的考试内，全科加权平均分90-100区间内的学生可以进入尖子班。就算是省高，全科包括体育加权能达到90以上的人也是难得的难得。所以尖子班的人数增增减减，很少有满员的情况，课桌常有空余。袁誉和沈时安就没有同桌，娄路路坐的的位置也没有人。

袁家在Y省的教育业涉猎较广，省高的修建少不了袁家的投资。袁誉的表兄纪仝垣两年前才归国，无心经商，来了省高担任了袁誉班上的化学老师。

娄路路蹭课蹭得很安心，而且蒋佳琪成绩本来就不错，转进来不难接受。但是要娄路路转进来，她的成绩就要挂在这个班的成绩单上。虽然不怎么在意，但麻烦能少则少。

最后袁誉和蒋佳琪还是妥协了。

直到上课铃声响起，右边的座位还是空的。铅笔在指尖翻转，娄路路觉得，她今天的运气和窗外明朗的天气一点都不符。

铃声骤停，有脚步声响起，教室里安静了下来。一道修长的身影进入娄路路眼里。沈时安！她收回前面消极的想法。

“上课。”

“起立。”

娄路路看着沈时安刚坐下又站起来。袁誉在后面揪了一下她的领子。娄路路后知后觉的跟着站起身。

“老师早上好。”

“同学们早上好。请大家拿出化学课本，翻到上节课讲到的页面……”

“大碗，你不是吧，还没上课你就睡着了？”袁誉压低声音在身后说话。

娄路路稍稍坐正，没理他。台上纪仝垣眼神掠过她们这边，短暂的眼神交汇后如常讲课。娄路路偏头

近看沈时安也确实长得好看。额前的碎发掩住大半眉毛，隐约看得见粗黑的走势、睫毛很长，跟着眼皮的闭合上下扫动、鼻梁的弧度优异、下颚线清晰明了、唇线微微向下抿着。娄路路翻开新的一页稿纸，笔尖在纸上勾画。这周还得交五张人物画稿给宁宛宛的老师，正好练练手。

十来分钟，纸上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雏形。娄路路开始细化五官。

沈时安从进教室走近座位开始就看见了旁边的空位和袁誉身边都坐了名女生，而且旁边的女生总是看他。

沈时安微微偏头朝向讲台右边，大部分余光却在旁边的人身上。对方已经埋头有一会儿了，过肩的黑发被放在一侧，露出白皙纤长的脖颈一侧。突然，对方抬头，四目相对。短短几秒，又低下头去。手上一直没停。

那样子，像是在画他？

下课铃响，袁誉的脑袋从后面凑过来：“大碗，看看你一节课画不停的大作。”

“这，这是沈时安？”

“嗯。”

袁誉：“你画他干嘛？”

蒋佳琪也到她旁边坐下，看她的画。道：“噫，沈时安有这么好看吗？碗碗，你画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