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镇定的看向顾九笙，顾九笙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舒芷的反应，眉梢轻佻，犹如赏曲般的悠闲，对地上人的惨叫置若罔闻：“舒小姐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舒芷自问自己做不到顾九笙这般心态，虽然不至于大惊失色，但是脸上也见了白，她带着些请求，声音有些僵硬：“能不能求九爷帮我一个忙？”

顾九笙眼中带着些玩味，纤长的手指上夹着一根雪茄，白色的烟雾模糊了他略显风流的眉眼：“我应该已经报答了舒小姐的救命之恩了吧。”

舒芷的脸上带着些难为情，总是娇笑的眉眼，此刻带着些哀求：“九爷，算是你帮我的恩情，我以后一定会回报您。”

顾九笙走到舒芷的跟前，看着舒芷那双不自觉泛着水雾的桃花眼，眼尾呈现出细腻的桃花粉瓣色，娇艳欲滴的红唇被贝齿抵住，像桃花瓣儿给谁掐了一下，舒芷这样苦苦哀求别人的样子，让顾九笙心情带着些愉悦。

顾九笙有一米九左右的身高，既是舒芷在女人里面已经不算矮的，何况她穿着高跟鞋，却还是得微微抬着下巴，仰视着他。

顾九笙打量着舒芷的眼睛，里面浮现出自己的面庞，心中升出一种奇怪的感觉，视线故又下移落在舒芷的唇上，拿出手指轻轻将舒芷的下唇从齿贝里解救出来，红唇复又水弹弹的恢复如常。

顾九笙语调微扬：“别这样看着我，你可怜巴巴的样子让我，”他凑近舒芷的耳边，尾音拖长带着些慵懒和侵略感：“想狠狠欺负你。”

舒芷被顾九笙的话惊的失去了表情，下意识看向顾九笙的眼睛，男人的眉眼深邃，浅棕色的瞳孔带着些玩味，并不是认真的话，舒芷心里松了一口气。

顾九笙确实没有认真，但是却不能否认自己看到舒芷哀求自己，心里面升出的一种兴奋感，他很快就收回了刚在碰了舒芷的手：“吓到舒小姐了，我说的是玩笑话。”

但是当顾九笙看到舒芷松了一口气时，心里却有几分不满，他脸上带着些讽刺：“舒小姐，这世界上哪里会有人无常的帮助你，总得给些东西不是吗？”

他的手轻轻掠过舒芷罗漏在外面锁骨，手指带着些微凉温度划在肌肤上，舒芷激起几分颤栗，他脸上带着几分戏谑：“要么是你的身体，要么是别的什么东西，你说对不对。”

舒芷听到顾九笙的话之后，反而镇定了下来，顾九笙说的没错，没有无常帮助别人的好心人，她不由想到那个表面温和的男人，唐宋帮助自己是想要自己在兴乐门当间谍，获取他想要的情报。

本质上来讲顾九笙跟唐宋是一类人，不过显然顾九笙更坦诚些。

想到这，舒芷下巴轻轻扬起，耳朵上带着的赤红色的珠玉随着她的举动轻轻晃动，衬的白玉初雪般的肤色，美艳动人，露出可怜的样子来获取顾九笙的同情显然是失败的，她眉眼微微弯了弯，烟波微勾，嘴角带着些讨人喜欢的笑意：“九爷，舒芷唱首歌给你听好不好。”

她走上前将手指放在顾九笙胸膛的左边，轻轻的画了一个圆，语调里似乎有一把吧勾人魂魄的小勾字，她说完便笑着向后退了一步：“只给你一个人唱哦。”

包厢里面的人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身子骨还有些热，是不是这包厢太狭小了，都自顾自的抻了抻身上的衣服。

周围的人虽然眼睛都不敢瞅着他俩，但是耳朵就差竖起来听了，听到顾九笙的骚话，心理都不得不佩服九爷，真正的情场高手，浪里小花龙啊。

顾九笙看见舒芷红的都要滴出血的耳朵，笑了笑随即又勾起了一抹带着些疏离的笑：“还没有试过红玫瑰小姐的包场呢，到时候舒小姐可要选手好歌给我听。”这是答应了舒芷的请求。

倒是舒芷对于顾九笙的答应有些意外，感受到了顾九笙话语里面的疏离，她松了一口气回答道：“只要九爷开口，我随时有时间。”

然后带着些着急的将今天的目的说了出来：“那能不能麻烦九爷帮我找个人？”

顾九笙挑了挑眉，舒芷从自己的包里面将一张相片拿了出来，相片是原来拿给李雷看的那张。

顾九笙将相片用手指夹了过来，然后随手递给旁边的孙铭，孙铭接了过来。顾九笙道：“帮舒小姐把事情办了。”

孙铭点了点头，问：“找到人之后呢？”

舒芷看着孙铭，眼神中带着些镇定：“找到之后如果照片上的女人没有危险，回来通知我，有危险的话请先保护她的安全。”

顾九笙的眼在照片上轻轻一瞥，随口问道：“你的好姐妹？”舒芷点了点头。顾九笙笑了笑：“你倒是很讲义气。”

顾九笙坐回自己的沙发上，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招呼舒芷坐下。

舒芷知道自己还要在这等消息，也没有推脱，坐在离顾九笙拍的地方有些远的位置。旁边可能是顾九笙的小弟，给舒芷递了跟女士香烟，语气中带着些谄媚：“抽吗，玫瑰小姐？”

顾九笙似乎是被玫瑰小姐逗乐了，语气中带着些戏谑道：“红玫瑰小姐姓舒，叫舒小姐就行。”

顾九笙跟自己下面的兄弟关系都处的不错，如果不是原则问题的话，玩笑什么的也经常有的事，他看着舒芷坐的位置，带着些调侃：“舒小姐，怎么离爷这么远，这么怕爷？刚才在爷胸口画圈的时候怎么不怕爷。”

周边的人也跟着顾九笙的话发出几声起哄的声音，舒芷带着些僵硬的笑了笑，如果何红没事的话，自己还有可能跟顾九笙再打几场游击战，现在实在没有精神。

顾九笙见舒芷只是笑笑倒是没有在打趣她，伸手朝着下面的人轻轻摆手：“继续干舒小姐没有来的事之前的事。”

周边的男人们点了点头。

那个趴在地毯上的男人又重新被拽了起来，从舒芷的方向看过去他的脸上已经鼻青脸肿了，他本来想伸手握住自己已经只剩下三个指头的手，却被旁边的人将另一只手拽了过去，有些凶狠的男人手中的刀泛着银光。

嘴里的语气带着些威胁：“说你错了没有？”男人不停地求饶：“我错了，小的真的知错了，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见他认错却也没有饶了他，仍然拽着他另一只手。

周边的人似乎对他的求饶显得有些无动于衷，长相凶恶的男人又把他的另一只手放在布满血迹的石砖上，然后砍掉他的大拇指，并没有停手，接着砍掉他的无名指，之后是中指，食指，小拇指，只剩些一个手掌疼的抽搐，男人的眼向上翻着，腿用力的蹬地。

舒芷被男人的哀嚎叫的有些难受，似乎这场炼狱并没有结束，他们拽住男人的腿，打算故技重施。舒芷还是忍不住朝着顾九笙开了口，带着些小心翼翼的试探：“九爷，这个男人做了什么？”

顾九笙看着地上的男人神情中带着些默然，周边围着的人也都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他瞥了舒芷一眼：“他背着我跟别人做烟草生意。”旁边的赵四解释了一句：“九爷从来不做鸦片生意”。

另一个男的也接话道：“九爷最恨别人背叛。”

鸦片生意，舒芷本来有些同情的心消失了，她对做烟草生意的人深恶痛绝，但是没有想到顾九笙不涉及烟草。

但是自己记忆里面沪城的烟草生意确实掌握在青帮里面，如果顾九笙不做鸦片生意，她想了一下书里面的剧情，那鸦片生意应该掌握在陆家，地上男人应该是跟陆茹萱的父亲扯上了关系。

她看着地上男人的凄惨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九爷，直接给他个痛快吧。”顾九笙看了舒芷一眼，倒是笑了笑：“你倒是个狠毒的人，我以为你会求我放了他，没想到你却叫我直接送他去死。”

他摇了摇头：“不过你说的也没什么不对，我本来就没有想叫他活着，但是直接弄死他太便宜了。”

舒芷的心收紧，顾九笙笑了笑：“像这样一点一点叫他生不如死才是最折磨人的，背叛我的人啊，不听我话的人，就得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舒芷觉得自己的背后像是升起了一股寒气，顺着她的脊骨一直蔓延到喉咙，让人说不出话来，这才是顾九笙的真面目吧，所以他才会爬到现在的位置，最后将陆茹萱的父亲从位置上踢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