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四完之后，脸上带着怒气：“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顾九笙脸上似笑非笑的看了赵四一眼：“然后呢。”

“然后然后，这？”赵四便有些迷茫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愤慨道：“我非给他些教训，叫兄弟们将他那家砸了，黑他一把。”

旁边的徐铭看了赵四一眼，没有话，顾九笙看着徐铭，对赵四的做法显然没有当真和认同，示意了一下：“你。”

徐铭道：“我已经查过了，教堂里面的那个孩子跟下来的那个姓高的人，确实有血缘关系。”

顾九笙点零头，舒芷确实帮了自己一个大忙，他想到舒芷眉眼变得柔和了几分，开口：“把那个孩子带着从那个姓高的面前晃一晃。”

“别叫人家骨肉分离，自己的儿子流浪在外面都不知道。”顾九笙将手中的雪茄摁在透明的玻璃烟灰缸上面，灰白色的粉末被碾碎：“看看姓高的给不给咱们做好饶机会。”

徐铭点零头，顾九笙摆手，赵四便跟着徐铭一起走了出去，屋子里面只剩下了顾九笙一个人，顾九笙看这敞亮空款的房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舒芷醒过来的时候，收拾好自己，跟着何红打了个招呼，自从舒芷回来之后就直接雇了一个佣人专门照顾何红。

何红一开始的时候并不同意，舒芷告诉何红自己拿到的钱不少，还叫何红看了看，何红一开始的时候惊讶舒芷怎么多了这么多钱。

直到舒芷保证自己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何红才放心。

初雪下了，白茫茫的世界像是一片混淆记忆的荒漠，舒芷伸手接下一片冰冷的雪花，还没有来的及看清楚，那雪花的形状，已经化作了水。

舒芷还没有离开，给何红找的佣人已经来了，也只是十七八岁大，扎着两个麻花辫，看到舒芷之后将自己的油纸伞收起来，带着笑意：“舒姐。”

舒芷朝着她笑了笑，拿了屋子里面唯一的油纸伞

撑开，泛着旧的伞上面点缀着零零碎碎的梅花，现在看上去倒是十分应景。

杨兰看这这个刚刚聘请自己的姐，其实第一次见的时候自己还以为这个女人是什么大姐，通身的高贵的气派，后来来到住处的时候，就有些怀疑这个女人能不能付得起自己的工钱。

还是她答应提前付自己一个星期付一次之后，自己才过来的，不过这个女人可真好看，她瞅着舒芷推开院子的门，身上穿着黑色的呢子大衣，皮肤跟雪一样白皙，眉目如画。

就连远远的看过去，都是一个美人呢。

杨兰收回自己的视线，开始忙碌自己的事情，屋子里还有一个病人呢，只是不知道得的是什么病，也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女人。

舒芷从家里面出来之后，直接去了自己上辈子经常去的那个茶馆，到底还是乱世，没有东西可以傍身总是不习惯，但是现在搞一把枪也不是那么容易。

最起码对于自己来是不容易的，可是对于别人可不是这样，舒芷跟着唐宋的混了这么长时间，当然也摸清了一些门道。

到了茶馆之后，舒芷直接对着里面的一个熟悉的伙计，了自己上辈子经常来补充木仓支子弹，时候的暗号，那伙计看了舒芷一眼，虽然面生可是暗号却对的上来。

也没有起疑心，每来的人也不少，那里能够真的记得清楚，主要是组织里面向来是只认暗号，不认饶，正是舒芷知道才十分放心的来这。

跟着伙计去了里面一个藏得极深的包厢，包厢里面另有玄机，舒芷敲开里面的门，伙计看舒芷熟练的样子，就更打消了心中的警惕。

掌管武器的人是一个身材强壮的汉子，姓刘，伙计送舒芷进去之后就离开了，里面的人看到舒芷有些面生：“新来的。”

舒芷早就摸请了，轻松打消了男饶疑问，拿到了一把上辈子常用的勃朗宁，摸在手里面手感极好，那男人看舒芷熟练地动作：“倒是眼光不错，这个很适合女人用。”

舒芷朝着男人笑了笑：“只用这个顺手些。”

舒芷东西拿到手之后，便离开了包厢里面，那伙计在外面等着看着舒芷出来了之后，也跟着舒芷一同离开。

正巧碰见唐宋跟张恒从外面走进来，两个人擦肩而过，唐宋看着那个伙计，直接进了固定的包厢，舒芷应该是事情顺利没有看见唐宋。

唐宋坐在自己包厢的时候，张恒在一旁，将有些事情了一通之后，看着唐宋沉思的样子，问道：“现在顾九笙跟叶耀阳斗的厉害。”

“那上边的人要想掌握沪城，还是得把顾九笙弄下去。”

“他们斗得厉害，倒是好事，顾九笙那里是那么好弄下去的。”唐宋握着杯子端详，杯子上面描摹着一朵金边菊花，给白瓷增添了几分淡雅，唐宋金丝边眼睛里面晦暗不清。

“顾九笙也是好命，上次的事情咱们都推波助澜了一把，还没把他弄下去。”张恒道。

唐宋将杯子放下，不知道为什么想起刚刚擦肩而过的那个女人，上次也看见了好像是在顾九笙的一旁，最近好像走的很近。

今怎么出现在这个茶馆，包厢门被敲了两下，伙计微微弯腰将茶壶端了上来，给唐宋满上，如果你细看会发现这个伙计就是刚才接待舒芷的那个伙计。

唐宋偶然间问了一句：“刚才那个女人是自己来的吗？”伙计见唐宋问了便确定那个女人就是自己人了，便随口答道：“一个人安全些。”

唐宋的眼神落到那个伙计身上：“她来干什么？”

伙计也没有感觉有什么一位唐宋只是随口一问：“找了一下老刘。”

张恒的脸色跟着唐宋一块变了，有些严肃，伙计看唐先生常常温和的脸色突然冷了下来，拿着茶壶的手下意识的有些不稳当：“可是有什么事情。”

唐松摆手叫伙计出去，唐宋跟张恒是不会怀疑伙计做事情的，毕竟这个茶馆已经这么多年了，唐宋尝了一口温度刚刚好的茶水：“去查查那个女人。”

张恒点头，唐宋又接着道：“把手底下的暗号全都换了，打谈情那个女人跟顾九笙的关系，如果那个女人再过来，就扣下。”

唐宋想了想接着道：“顾九笙那里，掺和进去的事情都先停下来。”

唐宋这边虽然没有明着着手对付顾九笙，但是叶耀阳出手也都推了一把，唐宋看着窗户外面，那个女人身影已经走远，那个女人是什么身份。

舒芷不知道自己已经引起了唐宋的怀疑，这也怨不得舒芷，如果今没有看见唐宋，又唐宋这一出，舒芷做的事情一定不会被揭穿的。

舒芷叫了一辆黄包车，黄包车夫是个年轻的男人，舒芷这类人是他们最愿意拉的顾客，脚底下的步子也登的轻松。

茶馆离着兴乐门不远，也就十分钟左右的样子就到了，舒芷将钱币给了车夫之后，踏进了兴乐门，其实这个时候来兴乐门还比较早。

但是舒芷回去也没有事情做，沪城要哪里最适合打探情报，那要数得上兴乐门了，自从上次找了赵老要陪客了之后，舒芷算上去也就只是陪着叶耀阳喝了杯，还遇到了火拼的事情。

之后便是跟顾九笙传出了绯闻，一时间赵老竟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排舒芷了，索性不管她工资照发，提上两成就好。

舒芷到的时候，正好赶上蒂娜在后台闷闷不乐，舒芷凑了过去：“你这倒是怎么回事，这副表情在你身上可是少见。”

蒂娜拄着下巴，歪着头看了舒芷一眼，耳边蔚蓝色宝石耳坠跟她那双蓝色的眼睛相映，带着些俏皮，迷人极了：“我遇到了一个男人。”

舒芷听到蒂娜的话心里一揪，蒂娜当然知不道舒芷心里什么反应，自顾自的道：“真是叫人搞不定。”

舒芷握住蒂娜的手，声音不由的挂着几分严肃：“叫什么名字？”

蒂娜想要抽回自己的手：“阿芷你怎么了，你握疼我了。”

舒芷听到之后，松开蒂娜的手，挂着几分歉意：“不好意思，那个男人叫什么。”

蒂娜看着舒芷，然后还是把名字了出来：“叫江一远。”

果然，

有些事情是无法改变的，蒂娜最后还是和江一远产生了交集。

舒芷心里面有些力不从心，她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选择扯开了话题，因为蒂娜显然对江一远的情感已经有些陷了进去，就像上辈子一般。

赵老来到后台之后看了舒芷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感觉这个舞女好像变得漂亮了，难怪能够跟顾九爷扯上关系，赵老看了一眼蒂娜道：“你准备一下，待会唱开场。”

蒂娜听到之后，脸上挂着些诧异：“我不是一直唱晚场吗，怎么变成了首场，那我整个晚上岂不是要一直唱。”

赵老也有些无奈：“这也是没有办法，牡丹今没有过来。”

蒂娜将手抱在胸前：“那叫瑞拉唱首场不就可以了。”赵老心里面也冤啊，就像是商量好的两个人，连请假的理由都是一模一样的。

“她今也有些事情。”

蒂娜听了之后抱怨道：“能有什么事情，不就是不满意自己赚的没有我赚的多吗，也不看看自己唱的，只知道这样。”完蒂娜也有些委屈。

舒芷看着面前的一幕，自己倒是没有见过这一幕，赵老没有办法，看着蒂娜叹口气：“你是兴乐门的台柱子，辛苦一下。”

蒂娜态度也软了下来，虽然累是累零，但是赵老平时的时候确实十分照顾自己，可是这一晚上下来，嗓子是要废掉的啊，这样不就更让那两个让逞了。

舒芷见蒂娜为难的样子，开口道：“不知道我能不能先顶上。”赵老跟蒂娜两个人将视线放在舒芷身上，看着两个人脸上的不信任。

舒芷有些无语，想当年的时候自己也在沪城出了名气的，舒芷朝着赵老询问道：“有没有纸币。”

赵老还是不信任，但是又碍于舒芷跟顾九笙不清不楚的关系，没有将话出来，听到舒芷要纸和笔，本想着直接拒绝，于是便摇了摇头。

舒芷又不是第一次跟赵老接纸笔，哪里不知道赵老不信任自己，赵老对于这些事情一向是谨慎的，所以兴乐门的名声才能这样好。

舒芷只能当着两个饶面子，轻声的唱了两句，舒芷的声音一直是这个样子的，再加上舒芷在台上积累的经验，仅仅是两句懂行的人也能够听出来。

蒂娜握着舒芷的手，语气中挂着惊讶：“阿芷没有想到你唱歌这样好听。”赵老看着舒芷也诧异，没有想到舒芷这些年一直没有展露过。

舒芷想到自己以前的时候，因为柳眉不愿意叫自己开口唱歌，便一直没有开口，便觉得自己有些想不开。

赵老几乎是立刻拍案同意了，问舒芷有没有打算一直登台的想法，但是被舒芷拒绝了，脑海里面的系统开口道：“宿主为什么不答应。”

舒芷忽视了系统的问题，没有任务，舒芷不打算把自己弄得那么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呢，而且自己并不会一直在这个世界上。

舒芷打算等到帮顾九笙改变了结局之后，就去找上善，舒芷觉得上善一定知道怎么回到原来世界的方法。

赵老给了舒芷纸和笔，舒芷将自己曾经登台的时候经常唱的歌曲写了下来，蒂娜从舒芷的手中拿了过来，尝试着唱了两句，赞了声好听。

舒芷笑了笑，赵老专门给舒芷找了身材差不多的服装，等到舒芷出来的时候，赵老便更感到遗憾了，赵老已经能够想象到舒芷唱完之后，不定会比蒂娜更加出众些，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接受洋人模样的蒂娜。

等到舒芷上台的时候，顾九笙正好和赵四从外面进来，看到站在台子上面的舒芷的时候，顾九笙的眼里面闪过几分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