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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庆军队一时间势如破竹,西狄大军隐有节节败退之象。虽大庆军队不及西狄多,可凭着其牢固的阵法没让西狄占了一丝先机,反而是对方毫无办法。而几前那场惨烈的战争就显得尤为讽刺和怪异,即便在没有萧亦轩带兵的情况下,大庆军队也能对阵法运用自如,加上多年领兵的萧暮坐镇,就算败也绝不会败到那般地步。

军中不少人已注意到异常,却不知异常何起。但今或许是揭晓答案的时候了。

异变突起,大阵西角的士兵开始脱离阵型,纷纷对己军兵刃相向,瞬息之变,打得众人猝不及防。

一旁静观其变的腾素见机立即挥军而入,局势瞬变。

“张成!变阵型!快!”

萧亦轩立即回头大喊,只要把西角的军队弃掉,大阵就还不会乱。

何素,终于等到你行动了!

这无疑是一场赌注,放在西狄面前绝好的机会他会不会把握?不冒一次险,就永远无法让藏在暗处的人显露身影。大庆不比之前,看似平静,却早已摇摇欲坠,前狼后虎,没有一处安稳之地,他必须把里里外外明里暗里的敌人全部逼出来。

暗中冷箭,从来尚最深。

除了萧暮和他之外再无人知道这场战争到底有多危险,有多少不安定的危险在身后,把自己瞒住才能瞒过敌人。

而最后的希望全在他日夜训练一手带出来的将领士兵身上。

不负所望,从西角溃乱的败局已渐渐稳定,张成人虽尚显鲁莽,领兵却是不可多得的好手,战机一变直到萧亦轩下令,当机立断舍弃叛变的一角军队,变换阵型。

“王上!这何素怎么回事?”

“不必急,何素是我精心挑选出来的人,连萧暮父子俩都对其赞不绝口,呵。”腾素握着弓轻轻冷笑了一声,满是讽刺,“他们也想不到自己看好的人会背叛他们吧,我都能想象出来他们如今脸上是个什么神色了!”

萧亦轩,今日,便要你葬身簇。

张弓拉箭,红烟随着箭一道划过,传出无名的信号。

军中几人都注意到了这抹红烟,未知晓究竟有何深意,但心底涌起的不安却昭示着某种后果。

几乎是下意识,萧暮大吼着,“轩儿,心!”

风云突变,异动乍起。

原本齐整的大军从中一节一节溃散开来,不出几刻,便四分五裂。无情的剑刃同样无情地挥向昔日并肩浴血奋战的同伴。鲜血溅落,痛苦的喊声,不断倒下的火热的躯体,充斥着这片荒凉的大地。

萧亦轩听到萧暮的提醒后立即反应过来由此躲过了身后直来的利刃,混乱中不知何时何素悄无声息地潜到了萧亦轩身后。“何素。”

萧亦轩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人,“真是枉费父亲一番好心。”

何素自然知道他的是什么,换做是真的大庆将领能得到镇北大将军的赏识自然是大的幸事,可惜,他从来不在乎。

挥起手中长剑冲人命门而去。两人纠缠在一起,何素身为西狄多年培养出来的人,一身武艺绝不会差了去,只是在军中不曾过多显露罢了,如今他一心要夺萧亦轩性命手下狠厉,招招致命,即是萧亦轩一时也摆脱不得。

不由得皱了皱眉,阵法大乱,得将人拉出来才行,父亲未曾习过阵法,只凭张成他们根本无力招架,只能快点摆脱他了。

“想走?!可没那么容易。”何素察觉到他的意图,挥剑刺向脖颈处堪堪擦过,留下一道血痕醒目鲜艳。

萧亦轩凝眸手腕一转手中剑挥向何素,寸寸逼近,另一只手悄然蓄力,剑收拳出,打得他一个措手不及。

刚转过身身后何素立马逼了上来,萧亦轩暗骂一声防备着身后的攻击,眼神一瞥看到空中直射过去的箭,心中一凛,“父亲心!”

萧暮对付着面前西狄的大将,根本没注意身后那支凛然而来的箭。萧亦轩呼吸一紧,不顾身后何素的攻击将手中长剑扔出。

何素也注意到了那支箭,有些诧异,回头看去,腾素冲茹零头,这才明白那支箭的真正用意。

手下不着痕迹地松了松,萧亦轩没多想立马趁势向萧暮赶去。

远处的腾素满意地笑了笑,盯着萧亦轩轻声下令,“动手。”

破空而来的利箭直射进后肩,穿透血肉,萧亦轩不由闷哼一声,身形跟着晃了晃,却是牢牢挡在了萧暮背后。

“轩儿!”

“父亲心!”萧亦轩反手将身上的箭拔了出来。

萧暮面前的敌人越来越多,来不及顾上身后萧亦轩的情况。

“嗯哼……”又是一支长箭穿过,随之而来的是漫箭雨。

萧亦轩忍痛提起手中长剑对付起萧暮面前的敌人来,低吼道:“父亲,快带着军队撤回雁门关!”

局势失控,他万万没想到军中竟藏着这么多西狄的人,为今之计只得将大军退回雁门关,保住剩余军力。

萧暮也知形势不对,咬咬牙只得上马领军后撤。

萧亦轩艰难地抵挡着落下的一支支长箭,慢慢向后退。大军迅速整顿起来,四分五裂的大庆军队再次聚在一起,只剩了一半兵力。

“将军,萧统领还未出来!”张成满脸血污骑在马上,士兵们抵挡着逼上前的西狄大军。

萧暮盯着前方黑压压的军队,回头看了眼隐在身后的雁门关,狠狠握住缰绳,“撤!”

“将军!”张成大喊,现在这种情形怎能留萧统领一人在西狄的包围圈内,哪怕萧统领本事再怎么大,又怎敌得过千万大军!

“张成!分清缓急,撤回雁门关这仗才能继续打,不然你想全军覆没吗?!”萧暮狠狠吼道。

“是。”

不甘地回答,嘶吼着下令,“大军后撤,快。”

“轩儿,千万活着!”萧暮盯着前方,脸色哀痛,最终只能扭头带军撤回雁门关。

“王上,大庆撤军了。”

滕素冷冷瞥了一眼,“那还不追?”

那人一哆嗦忙低头,“是是。”

“萧奕轩啊萧奕轩,今日你有来无回了。”滕素微眯双眼,从马侧取出长箭,张弓拉弦,身后数十人跟着纷纷拉动手中长弓,只待令下。

指节微松,长箭齐发。

与萧奕轩缠斗着的何素听到破空的声响,惊疑地回头,心中一紧,立即想躲开,萧奕轩一剑擦过,在手臂上留下一道深痕。

何素暗骂一声,顾不得伤,随手拉了士兵挡在身前,避过落下的利箭,匆匆逃了出来。

萧奕轩腿上中了三箭,周围的西狄士兵无一幸免纷纷中箭,强忍痛意一边躲着箭一边往外撤。

抬头看了眼大军的方向,西狄军队紧追其后,雁门关尚远,也不知能否撤回。

还有心思关心别人?

滕素冷笑一声,盯着远处狼狈的萧奕轩,再次张弓。

萧奕轩惊愕地回头,长箭落下,狠狠穿透身躯,抬起的剑尚未出手,已无力落下。

终于坚持不住跪倒在地,腿上的箭一半折断在地,一半陷入血肉。

滕素仍未停手,身边的士兵张弓拉弦,萧奕轩再无力避开密集如雨的箭,长剑早已丢落在一旁,身上不断滴下鲜血,染红脚下黄土。

父亲……

萧奕轩只觉全身疼到快要失去了知觉,没有一处完好之地,硬挺挺的长箭插在肩上、腿上,刺透身躯,叫人只得直愣愣跪立在地。所有的疼痛从全身上下四面八方一同袭来,萧奕轩意识渐渐模糊起来,眼中突然一黑,耳边只剩狂风怒号。

好在大军撤走了,好在留有余军,好在……

阿离……

阿离……

阿离!

不!

萧奕轩蓦然睁开眼,不行,他不能就这样死在这,他得回去。

他得回去见他的阿离。

他不能丢下阿离一个人。

狠狠往嘴里咬了一口,逼着自己清醒一瞬,吞下口中鲜血,缓缓地移动着身躯。

不能……

不可以……

“你们去将人尸首带回来。”滕素放下手中长弓,吩咐道,自己挥鞭向前率人追击大庆军队。

此时大庆军队已撤到一半,但人数也在不断减少,大敌当前,己军叛乱,军心,已然动摇。

没有溃成一盘散沙,已实属不易。

西狄大军狠狠逼近,雁门关就在不远处,一瞬之间,生与死。

紧要关头,一阵铁蹄声阵阵传来,黑压压的军马以肉眼可见的快速冲向两军。

气势磅礴,长枪凛然,这是一支强军。

随风张扬的旌旗飘着偌大的萧字。给了大庆一剂强心剂。

士兵兴奋起来,红着眼纷纷举起手中兵器直冲西狄大军,携着殊死一拼的气势。

他们有了援军,真真正正是大庆的军队,是真正的与他们浴血奋战同生共死的战士!

西狄该死!

所有人心中藏着一股火,毫不掩饰向着西狄而去,仿佛要烧尽这些人。

“王上,这,情况不太好,我们先撤退吧。”属下见状有些害怕起来。

滕素死死盯着那突然杀出来的军队,毫不示弱,“退?萧奕轩已死,阵法已破,此时你让本王退?”

“所有人,给我杀上去!”

身旁老将眼疾手快拉住骑马要冲上前的滕素,“王上,不可。”

“这支军队不好对付,如今气势被大庆压过一头,不可强对,来日方长啊。”

这是在边境驻守多年的老将军,与萧暮交手也已多年,经验丰富,滕素一向信任他,如今听他这么,再有不甘也只得下令撤军。

萧暮也及时喊住大军撤回了雁门关,而困局才刚刚开始。

塞北残阳,落下余晖,照在荒凉的大地上,两军撤回,只留一地残痕。尸体、干涸的血液、散乱的兵器交织在一起,混在腥锈的泥土里,满目疮痍。

几名士兵在大地上手持长刀拨弄着地上的人,想要辨认出其中有没有他们要找的人,秃鹫循着气味飞了过来,停在一旁地上,等着人走,好享用大餐。

太阳下山,色迅速变暗,几名士兵把周围的人翻了个遍,没找到人,骂骂咧咧地持刀走远了,一旁等久聊秃鹫立马张开翅膀,行动起来。

西狄大营里,等的不耐烦的腾素脸上已显怒色,营内一众将士皆不敢出声,这位新王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年轻气盛,性子乖张,前几个违抗命令的老臣死的惨状谁都心有余悸,让他们今日攻打大庆,明日刺杀皇帝,他们如今也不敢不做了。

“人呢?!”

“干什么吃的,西狄是尽养了些废物吗?啊!”腾素靠在座上,冷冷地瞥了下方的人一眼。

“王,王上,这死伤人数过多,一时,一时半会实在难查出下落的。”一人躬身心翼翼的道。

“呵。”腾素冷笑一声,当他傻吗?萧亦轩身中数箭,那个情况不可能逃的走,大庆自顾不暇也不会有机会返回去救人,如今去了这么久,人能找回来早就找回来了?一个个的耍些心思!

“王,王上。”终于人是回来了,几人匆匆进了大营,单膝跪地,向人禀报,“王上,属下,属下无能,那萧亦轩好像已经不在了。”

话音刚落,腾素手边的长刀倏地直挺挺插到人身边,从脸边堪堪划过,留下一道血痕。

“你们当然是无能。去了这么久连个死人都带不回来,要你们还有什么用?”

“王,王上,属下,属下”几人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话都不利索。

“人呢?”

“禀王上,那里死的人许多脸都被马蹄踩得不成样了,也辩不出来是谁,只,只发现了这块令牌和长剑。”

腾素看着那两样东西,半晌,挥了挥手,“拿过来。”轻轻摩挲着手中的令牌和长剑,上面有力遒劲的萧字被血迹遮盖着,散发出浓厚的血腥味。

萧亦轩,这个地步,你还能跑了?还是你已经在那铁蹄之下变得血肉模糊,再无人认出了呢?!

“王上,这萧亦轩身中数箭,且皆中要害,绝无可能逃得出去,必是气绝了。”

腾素听得他话,慢慢直起身子,问那几人,“你们在哪发现的这两样东西?”

“禀王上,那人我们已拖了回来,就在外面,只是已认不出究竟是谁了。”

腾素听了,起身去了营外,一人满是污迹,血迹和黄土混了满身,身上甲胄七零八碎,断箭插了满身,脸上倒是真的血肉模糊,瞧不出到底是谁了。

不过看这伤,也八九不离十了。

看来,是时候行动了。

“明日起兵,如今萧亦轩已死,大庆的阵已派不上用场了,明日,必要给本王拿下雁门关!”

“是!!”

雁门关下,大军逼近,城门紧闭。

“萧大将军,劝你早些弃城降了吧,这样本王也许还能考虑给雁门关的人留一条活路。”腾素率军在城下,放话道。

城门上,士兵拉着弓对着城下大军,萧暮和几位将领站在中间,不为所动。昨日大军好不容易安全撤回雁门关,虽然有那支军队在,可终究是元气大伤,大半军力叛出,军中猜忌暗起,如今谁也不知道身边的究竟是不是可以与自己同生共死的兄弟,不知道会不会在战场上对自己下手。

西狄来得倒是快,他在这边境这么多年,也不知这腾素已这般厉害了!

“将军,我们是攻还是守?”

“莫急,贸然攻打不利于如今局势,我们现在兵马不足,气势也不足,打怕是难打,我已向陛下报信请旨派兵下来,只要能撑过这段时间,就不成问题。”萧暮伸手止住他。

“萧暮,萧大将军,你瞧瞧这是谁!”腾素嚣张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手指之处,由两人分别拉着一人拖在马下,头低垂着。腾素见城门上人目光移了过去,伸手从旁边人手里拿过东西,高高举起。

“萧将军,还有你们这些兵,对这两样东西很是熟悉吧!”放肆的嗓音带着千万恶意,如六月雪冷冽直射人心。

“腾素!”手边将领的佩剑被狠狠摔了出去,生生被扔到了腾素身前,插进了他骑着的马身上,引起一阵嘶鸣。

身边的将领一把抓住萧暮,狠狠抱住他,“将军,将军。”

萧暮眼睛发红,盯着远处被人架着的人,湿了眼眶。终是忍不住握拳捶向城墙,砸出斑驳血痕。

“哈哈哈哈哈哈!”腾素放肆地笑出声,扔下手中的东西,拍了拍手,“萧将军啊萧将军,你若是不降,如今的萧亦轩就是你以后的下场。”

脸上笑意一敛,阴狠地一字一句开口,“也是这座城,每一个饶下场。”

“怎么样?萧将军,还要负隅顽抗吗?!你难道要看着这满城百姓,满城将领,像萧亦轩死的这般不堪,连个完好的尸首都留不下吗?”

西狄的人大喊着归降,而雁门关城内一片寂静,所有饶怒火都无处可发,不投降,雁门关的命运不会好到哪里去,投降,雁门关连同大庆上下所有人,都不得安生。

再如何恶毒,如何狠辣,这城也不能降,这是萧亦轩用命换来的一线生机,弃不得,只能死扛。

西狄依旧没能攻下雁门关。

那般的羞辱,那样恶毒的行径,激怒了每一个将士,他们用命护住的百姓,护住的家国,不能被敌人这样践踏,他们的统领,不能被这样凌辱。

唯有胜利,唯有坚持,唯有满是血迹伤痕,才能烧去些许痛意。

雁门关死守着,消息送到溧阳,到皇帝派兵抵达雁门关的这段时间,即是生死。

萧亦铮接到消息立马派军前往西北,第二日萧亦轩阵亡的消息传入京时,出乎所有人意料。

而朝中的人嗅出一丝不对劲来,暗涌流动,无影刀剑,纷纷出鞘。

江离刚把王守关进狱中,还未来得及等到朝中的处置下来,青城安阳王就揭竿而起了。上次去青城时发现的不对劲到这时才真正显露出来,以青城为中心的周围五城全部纳入萧珂麾下,其余三个城都在王守的管辖之下,如今王守刚被揪出,江离尚未来得及管治,一夜之间,被萧珂尽数攻下。

宋长清被萧珂困在青城,如今他与朝廷撕破脸皮,却也没对她如何,她唯一担心的是在冀州的兄长。萧珂想要谋反,第一步就是拿下江南,而如今冀州在江离和兄长的掌控之下,战争是无法避免的,到那时,她就成了把柄。

在萧珂严密的监控下,她想要自尽都没有机会。

江离和宋长桦调动冀州的兵力,发书给朝廷,冀州的兵力撑不了几日,援军不到,冀州城绝对守不住,到那时萧珂一路北上,剑指朝廷,就为时晚矣。

朝中援军来得极快,远比江离预估的情况要好,但江昊出现在冀州城府时,让江离大吃了一惊。

“哥哥?你怎么来了!”江离身上穿着银白甲胄,整个人很是疲惫,一旁的宋长桦比她情况更糟,在朝中做太史令的人身子太弱,根本受不住这几连续的奔波与劳碌,更不用,还要受着宋长清在萧珂手中威胁的压力。

好在是等到了援军。

但江昊亲自领军前来,就有些超出预料,这种时候,朝中根本无人能压住摄政王。

江昊看着狼狈的两人,神色复杂,他自己带着军队匆匆赶来,整个大庆现在一团糟,可在看到江离的时候,他才真正感到一丝痛苦。

他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启齿。

“怎么了?”江离见他不话,心中担心起来,上前拉住他问道。

“离儿。”江昊开口,嗓音已是嘶哑不已,江离一惊,“出什么事了?”

“离儿,正和他,”江昊握住她的手臂,低垂着头,艰难地开口,“正和三日前落入西狄的陷阱,被……”

却是再不出口。

江离踉跄了一下,被江昊拉住稳住身形,盯着他,“阿轩,你是,阿轩出事了,受伤了?”

江离拉着江昊,心中涌上不好的念头,她几乎能知道他没下去的话是什么,可她不信的,那样荒唐的结果,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江离缓缓笑了起来,嘴角硬生生扯出来的笑意,看着江昊,希望他能应答她的话。

“离儿!”江昊大声喊她。

“你别喊我!你是不是想,阿轩他死了,就因为落入西狄的陷阱,死在那荒凉的西北了!!”江离狠狠摇开他握住她手臂的手。

“我在这冀州城守了这么些,都没让萧珂攻进来过,西北那么多将士,就那么轻易落入西狄的陷阱,就那样让他丢了性命吗?”

“离儿,哥哥也不想信,可萧伯伯在那,他还能不知道吗?”

“对,萧伯伯还在,怎么可能让阿轩就那样死了呢?!对。”江离仿佛找到希望一般,又笑了起来,“我去找萧伯伯,这一定不是真的。”

转身就往外走去,宋长桦在一旁见她神情恍惚不管不顾就要往外走,出口喊住她,“江离!”

“让她去吧,她亲自见过就该死心了。”江昊阻止他。

“江一,你去保护她,等人安全到了那边你再回来。”轻声吩咐道,隐匿在暗处的江一迅速飞身跟上江离。

江离上了马,奔向雁门关。

明明之前还在和她写信,已经夺回来了好几个城池,明明一切都很顺利的,究竟出了什么意外?!

还有萧珂突然起兵,应该也是听到了这个消息。

江离慢慢冷静下来,伸手擦去脸上的泪,朝中先她一步知道这个消息,如果阿轩真的出事了,那大军一定出了什么问题,这么看来西北边境能不能守住都成了问题,如今哥哥来了冀州,那摄政王!

难不成,摄政王也行动了?!

江离拉住缰绳,马嘶鸣一声停住脚步,江离回头看向冀州城,城墙周围尽是被强攻过后留下的斑驳痕迹,乱箭还未来得及收拾。

短短几,这样的变化,萧戎想必也反了吧,所以萧珂才会按捺不住,想要趁乱而入。

紧了紧手中的缰绳,终是转身向西北而去。

阿轩,我只有你,唯独你才是最重要的,请允许我这样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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