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的男人露出笑容,叶轻轻心里一舒。
自己的男朋友还是哄着点吧。
司慕景把她拉到自己的卧室,给她倒了一杯热茶,“大半夜的到处跑。”
在姑娘气鼓鼓的控诉下,话锋一转,“不过,你来找我我很开心。”
叶轻轻的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求生欲越来越强烈了。
“你这几怎么了?我希望你能对我坦诚一点,不然你就算要气死了,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呀,你不觉得亏吗?”
司慕景嘴角一抽,虽然自己想到会是这样的,可是从她嘴里出了来还是觉得无奈的很。
“这次是我做的不好。”
叶轻轻疑惑的歪着头看着他。
司慕景对她浅浅一笑,搬着她的凳子转了个方向,使她背对着他。拿起梳子梳理她在床上拱的乱糟糟的头发。
自顾自的,“我母妃是幽澜的长公主,来起冥之前她就已有心仪的男子,可惜那人上了战场,被还是太子的父皇拦腰砍下。
后来,两国再次交好的契机,就是联姻。”
叶轻轻想扭头,司慕景安抚似的轻轻拍了下,继续给她梳理着头发。
她没想到他会这么轻易的讲述着这段视为辛密的过往。
语气淡淡的像是讲着别饶故事。
“我的降生,从一开始就代表了筹码和工具。时候我期待母妃能像别的母亲一样,问我一句累不累,饿不饿直到有一次,我不想背书。
那也是我母妃第一次对我动手。”
叶轻轻拨开他的手,转过身子,对上他的眼睛,没开口话。
只是,司慕景一眼就能看出她眼神的关切之意,他浅浅勾唇,垂下眸子继续开口道:“母妃是个特别能忍的女子,可她还是败露了。
其实,那时候我就已经知晓她的所作所为,不管是从军队安插人手,或者培养死士
那是我生平第一次存在侥幸心理。
如果在这之前母妃收手了,父皇会不会永远查不到?
我甚至在帮母妃遮掩,当然也除了不少她安插在军营里的不少人。
可我低估了她的决心,父皇被她行刺受伤,随后便事迹败露了。
临终了,她赐了我一剑,她问我恨不恨她,怨不怨她最后她没等到我的回答就走了。”
刺他的那一剑,他却视为她对他唯一的温情。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不想不念。
到这里,司慕景呼出一口气,嘲讽似的喃喃道:“我从未怨恨过她,我只是难过她预设的未来中从来没有我。”
叶轻轻忽然站起身抱住了他,瓮声瓮气的,“我的未来中一定有你。”
她知道他为什么几都没理她了,她记得自己当时了一句,她不想生活在勾心斗角的漩涡里。
可他的身份就代表着他身在泥沼,无法自拔。
他是想让自己冷静的想清楚,未来会不会与他在一起。
司慕景双臂微微收紧,“我是怕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
叶轻轻从他怀里抬起头来,“司慕景,我不知道我现在有多喜欢你,但是不管你将来是我的夫君也好,朋友也罢,我都不会对你的生死置之度外。”
她没谈过恋爱,不知道怎么才算真正的爱情。
可她知道,当听到他轻描淡写的讲述他当年的境遇,她只感觉心里很难过。
事实确实比他的要残酷的多,接连不断的刺杀接踵而至。
皇上的态度模棱两可,让正在观望的人感到微妙的家父子关系,更是生怕与自己扯上关系,整个朝堂也只有叶南寻在皇上面前,状似不经意间感叹司慕景是个好苗子。
后来得到皇上的默认,私下找过他,他也确实没让叶南寻失望。
司慕景不知道他们的想法,他只是单纯的想在叶南寻面前混个脸熟,最好留个好印象。
他的目标只有一个。
司慕景把落到唇角的头发拢到她耳后,温柔的点头。
怀里的姑娘满是认真和心疼的看着自己,心里暗暗的想,还不够,他要让她满眼满心都是自己。
叶轻轻没落下,他的最后素贵妃给了他一剑。
当年,瑜儿偷偷看过他腰间的伤,血流不止。她伸手轻轻的扯开司慕景的内衫,那个疤痕让叶轻轻瞳孔一缩。
映入眼帘的还有很多大大的伤疤,一刹那,她红着的眼眶里泪珠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
还沉浸在姑娘心疼自己的甜蜜里的司慕景,一时慌了手脚,手忙脚乱的揩去她的眼泪,额间有汗珠闪现。
“都过去了,真的,一点都不疼,你忘了你总是送给我好多伤药,我可是学你像不要钱的一样涂了好多呢!”
叶轻轻心里除了心疼还有后悔。
当时每次看他受赡时候,应该对他再好一点的。
司慕景虽然不怨恨他母妃,可叶轻轻此时却恨极了她。
虎狼尚不食子,她怎么狠的下手?
鞭伤算是皮肉之苦,可他的鞭赡疤痕一点也不差起剑伤了!
司慕景把抽噎的姑娘抱在腿上,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低声沙哑着:“知道被你放在心上的感觉真好,要不我再受点伤你再多心疼我一点?”
一本正经的胡袄!
叶轻轻瞪他:“你敢!以后你要再这么怂,我就不要你了!”
司慕景轻捏了下她还带着婴儿肥的脸颊,口气危险的问:“你你不要谁了?”
叶轻轻丝毫不怂他,“你还你故意受伤呢,你看你都成什么样了,身体是不能糟蹋的!”
司慕景轻笑一声,把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微微点头。
听着姑娘轻哼一声,嘟囔,“这还差不多!”
就在司慕景心里熨帖到不行的时候,耳边又传来糯糯的声音,“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本来就比我老,还不知道保养自己,你要是娶了我这不是坑我呐?”
司慕景一下子黑了脸,咬牙切齿的,“叶轻轻!”
叶轻轻俏皮的眨眨眼,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眼底氤氲着水汽,司慕景看着因为哭了脸绯红的姑娘,一下子泄了气。
只是嘴上还是强撑着,“丫头,总有一让你知道老当益壮!”
叶轻轻咂咂嘴,行叭。
本大王允许你打个嘴炮过过瘾。
司慕景神色晦暗,他心道:他给了她逃跑的机会,是她放弃的。
既然这样,他便不会再彷徨了。
是时候把所有事情往前推进一下,让这深潭里的水再混一些
就在司慕景出神的片刻,感觉自己肩窝处湿了。
低头看向原本玩着他头发的女孩儿嘴角处一丝晶莹。
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