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慕景眉眼间那丝笑意深了几许,“那封陈情书写的声泪俱下,即包括了这么年他所作所为的陈述,也表达了他的忏悔之心。”
叶轻轻嘴角微微一抽,这四皇子是真的狗啊。
忽然想到了什么。
“你这是和四皇子达成共识了?”
闻言,司慕景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眸底沉了沉,“四皇兄自幼云游四方,居无定所,而我……”
看向叶轻轻的眸子暖了几分。
“我的目标向来只有你。”
叶轻轻被他眸底的认真晃神,视线飘忽了一瞬,轻咳一声,“你确定五皇子没问题吗?”
她对五皇子的印象不咋好,毕竟当初因为他背后的小动作,给他下了药,差点让她看了生命大和谐之人。
之后对于五皇子的了解都是从别人之口了解到的。
至于真不真实,客不客观她并不是多在意。
然而,这个人此时几乎是敲定的太子
她却不能不在乎了。
当初五皇子暗地里用阴损的手段差点让连祁阴沟里翻船。
从那刻,学士府对五皇子不敢不敬,却也是不满。
司慕景知道她忧虑什么,端起一杯温热的茶水放她手里。
“不用想太多,叶将军心里已有打算。”
叶轻轻微微挑眉,这家伙这是早就和自家老爹同好气了啊。
四皇子被五皇子烦的不止一次想离开。
“现在没人和你抢了,你还生什么气?”
五皇子冷冷的盯着他,说的好像自己捡到了大便宜一样!
虽然好像是天上掉馅饼砸到了自己那样,可他的行为更是恶劣。
把自己做的所有的事都翻了个底朝天,这就说明在很久之前自己可能就在他监控范围内了。
成王败寇。
也没什么好说的。
自己想要的会争取,争取不到那也只是自己实力不济。
只是现在却不得不承他的情一样。
哪怕自己得到梦寐以求的位置,心里也沤的要死。
四皇子也理解他的心理,知道他格外要强,不由冷冷的出声问道:
“老五,你觉得若不以这样的形式把你做过事放在父皇面前,你还有命?”
你还有命?
这句话好像能反复播放一般,在五皇子脑袋里嗡嗡作响。
是啊。
他的虽然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但像什么结党营私的罪名一扣一个准。
不管怎样,自己最后的结果一定是没命的。
可是他们为什么这个做?
眼神中的怒火渐渐被不解疑惑代替。
嗓音中也不复以往给人以如沐春风,反而带着几分冷冽,四皇子瞥他一眼,知道这,才是他真正的模样。
“因为总得有个人做上那个位置。”
五皇子:“???”
就这?
四皇子扔给他一坛酒,自顾自的喝着,也没再看他,只是眼睛盯着虚空,思绪已渐渐拉远。
他仿佛还记得,老五两三岁时总像个跟屁虫似的冒着鼻涕泡跟在他身后连连叫着皇兄…
那时候自己整日病恹恹的,身体不舒服,心情也是格外烦躁,那段时间自己没少给他摆脸子。
而当时的那个小家伙儿哼哧哼哧的跑到他面前,神色认真的安慰他皇兄会身体康健的!
两个小孩的相处总是格外简单,而在后宫那群女人眼里看到的却是两个可以利用的工具。
后来,渐渐长大,他已然成为时时噙着笑意,做事周全的五皇子。
曾经那个跌倒了会嚎啕大哭,饿了委屈巴巴看着自己的小屁孩终究是消失了……
“你们不怕我会是第二个司慕昙?”电子zzz
五皇子始终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出声问道。
四皇子立刻回过神,睥睨着看着他,冷呵一声。
答案不言而喻。
五皇子磨牙。
这就是威胁是吧?
就说他不敢呗?
四皇子猛的灌了自己一大口酒,一句很淡的话吹散在风里,飘然离去。
五皇子却听的分明
希望你不会令我失望吧。
赌吗?
赌自己的决定?
有些好笑,在黑暗里着实也低声笑着。
只是心头的那股憋闷怎么都挥之不去。
司慕景向来冷心冷肺,对自己竟然也能如此宽容?
蓦然,想起四皇子说的
总得有个人坐到那个位置上吧。
五皇子:……
……
转眼到了叶轻轻及笄的那天。
乔思婉给叶轻轻行笄礼,笄礼冠服繁琐,头发简单挽起两个发髻,带上高高的步摇,平添了几分端庄。
从出门迎宾,到最后跪拜父母,完成整个笄礼,叶轻轻只觉得脖子快要压断了。
“我说,小米什么时候结束啊?”
小米快步走上前,悄悄提醒,“小姐您再忍忍,等他们全部离场后就可以拆下来了。”
叶轻轻:……
你这算是安慰吗?
你这安慰还不如不安慰!
他们还没开始吃饭,什么时候才能离开?
真烦!
见小姑娘眼底盛满不耐烦,司慕景柔和的眸底盈满笑意,冷硬的五官随着眉眼间的笑意随和下来。
司天瑜往司慕景方向微微挪了挪,低声问道:“皇兄,你和轻轻什么时候成婚呀?”
司慕景袖口里的手指微微一顿,低头瞥她一眼没回复。
是啊,终于盼到小姑娘及笄礼,成婚……
原本猩红的眼底已变成正常的黑白分明的眸子,只是周身的气息仍然充满着暴厉和危险。
心下充满着期待,又满是遗憾。
他现在每天与她在一起,都十分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和力道,生怕再伤到她。
他想给她一个安稳舒适温暖的家,可,自己本身就代表着危险。
只不过,这次他不会再逃走了。
“快点帮我按按肩膀,我的老天鹅啊,幸亏这辈子就这一次及笄礼,不然我肯定难过的要哭出声来了!”
小米哭笑不得的随她一起拆头上的发饰,连忙给她捏着肩膀,调侃道:“小姐,你成婚肯定比笄礼还繁复的。”
叶轻轻哼哼唧唧,“那我不成婚了”
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男声,不用回头便能感知到对方已经黑掉的脸。
“刚刚你说什么?”
叶轻轻:……
她刚刚什么也没说吧?
乖巧无辜脸。
小米转了转眼珠子,悄悄对自家小姐投过去自求多福的眼神,悄然离开。
自家小姐真惨,刚硬气了十多天就被镇压了,不得不难过的感叹一声
真好。
叶轻轻:……
小米,你这墙头草的模样丑陋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