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和二皇子都是皇后所出嫡子,而且都非常优秀,二皇子更是赫赫战功。
当时永乐帝在清君侧的征战时,陷入埋伏,要不是二皇子用身体给当时的燕王爷档了一箭,燕王爷可就真的去见阎王爷了。
而且最尴尬的是被救之后永乐帝惊魂未定脱口而出:我要是能活着当皇帝,一定立你为太子。
得了,冷静下来发现这二儿子当个将军还可以,要做皇帝还真是差着些火候。
可是永乐帝有感觉有些对不住二皇子,于是立储一事拖来拖去,直到首次下西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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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行过及笄之礼(15岁)的晗云,最初一年一直在工部和银羽卫两头跑,和忘年交粱老头不但造出了可以安全稳定装有加农炮的海上战船,还改良了钢铁冶炼技术。
之后一发不可收拾,爷俩联手造出了一套适合这个时代的特种作战装备,尤其是改良的火铳更是让永乐帝赞不绝口。
虽然晗云能造出更好更先进的,但是她感觉最适合的时代发展才是最好的。武器的存在意义首先是守卫,其次是震慑,最后才是征服。
因此针对银羽卫目前只是情报收集、刑讯、仪仗以及护卫皇帝的职能,晗云上奏提议培养专门的特种作战士兵。
比之皇家的死士和目前的禁卫军战力更强悍,更加灵活机动的作战部队,还可以更好的获取战略情报。
永乐帝也正想着:怎么利用起这些威力巨大的火器,要不要建立个神机营?
这边儿就有人来要任务了,忍不住抚掌大笑,不愧是游修文家的女公子,替朕分忧啊。
话说回来,这一年里游修文可真是低调许多了,或者说整个银羽卫都沉淀下来,一天天的都是东厂那帮家伙在朕面前蹦哒,朕是不是有些厚此薄彼了?要不人员先从银羽卫安排?
所以之后一年多,晗云又和兵部打交道,用了半年时间重新训练的银羽卫暗部,他们在晗云的带领下在实战中成长,还参加了内流运河漕帮和水匪的清剿。
在多次直捣水匪黄龙之后,兵部的将军也算彻底重视起特种作战:特务和间谍从来不少,精锐部队也向来是战场的王者。
但能把“猥琐流”玩出套路和强悍的战力,这就不得不重视。
别人对晗云的称呼,从一开始的“游修文家的千金”到“游家女公子”,再看到那漂亮的战绩虽然编织还在银羽卫,但是在六部之中:工、兵、户、刑、礼部都有熟识之人,皇帝也不在意,而且还能经常面圣,这是天子近臣啊。
事实上,永乐帝是憋着一口气的,当初太子大哥薨了,太祖没立他为太子,之后又有清君侧,即使大臣们不嘴碎,可永乐帝还是心里不得劲儿——他迫切需要政绩来证明自己奉自己为帝是真正明智之选。
所以有了东厂的设立,有了《永乐大典》的编纂,有了下西洋。
大臣们也看出了这一点,反正晗云是个女娃娃,造作呗,又不可能出什么大乱子。
于是在皇帝的支持和大臣的放任之下,晗云在政坛上迅速成长,虽然官职不高,但能称得上皇帝身边的红人。
在剿灭水匪兼并漕帮之后,晗云的称号更是从“女公子”变成了“云女郎”,京城里谁人不知银发银眉的女子是个有着不输男儿的志向。
就这样,晗云也被选入首次下西洋的人选,主要负责情报搜集兼顾地图海图的绘制,拥有调动百人神机营的权利,受封正五品郎中。
而这次下西洋的总负责人马平也不过正四品,可以说晗云这批随行官员官职品阶较高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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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这次下西洋的总负责人马平,就不得不说起宦官出身的他与永乐帝那“亲密”关系。
马平原是西南战争期间的俘虏,净身后跟了永乐帝,两人地位悬殊却思维想法有诸多默契,帮助永乐帝登基,修建北方的防御工事(长城),负责类似国寺、皇陵等诸多国家重要的土木建造工作。
在这之前晗云也和马平打过交道,马平是个面白无须却虎背熊腰的大汉,如果不收敛气势的话,站在他身边十分有压迫感。
可以相信,如果永乐帝遇刺,第一个挡在刺杀面前的不是皇家死士或者禁卫士兵亦或者新训练的银羽卫,而是这位武艺颇高的忠仆——马平曾拜少林和尚为师,算是俗家弟子。
马平对待晗云的态度还是很不错的(一切以永乐帝的意思办),也会偶尔暗示晗云一些永乐帝的忌讳。可以说晗云能成为永乐帝面前的红人离不开太监马平的提点。
这也算是两人第一次正式合作。
因为船只的改进,使得航队的规模进一步扩大:近百艘千人大船,近五万人随行官员人员,携带物资金钱无数(已经哭晕在国库的户部尚书:这会将国库掏空的!)。在大齐朝无数人的质疑和期盼中,乘风破浪,扬帆起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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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出海两个月了,开始这段航线算是有明确航海日志,只需要借助指南针就可以完成。
晗云最喜欢的事情莫过于夜晚躺在特制的躺椅上,吹着海风,听着船只划破水面的声音,混着远方海浪以及不知名海洋生物的叫声,望着一望无垠的星空推演星辰,那无穷变化即使是运算速度接近量子计算机的晗云也不能穷尽。
晗云于虚拟世界从数据量子为工具,模拟了黑洞的原理,初步理解了虫洞的空间稳定性。又借助辐射能量粒子在现实世界实现了第一次空间移动。
因为不满足于从宇宙中特测器传来的各种星图,所以将第一“逃逸”目标设定为环绕军事堡垒卫星的太空空间站,也是这次“逃逸”晗云真正接触了空间法则。
后来游历寰宇,于宇宙亿年寿命的不过短短千年旅途,便经历了无数从星球上无法看到的即使危险又令人惊叹着迷的瑰丽景象。
似乎星辰于自己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其中的能量物质变化绝不是单单的天文物理化学所能解释的,只不过星辰的奥秘还没被自己参透罢了。
“du、du、du......“来人刻意加重了脚步。
“游大人在这儿夜观星象可有收获?”洪亮干脆的声音伴着海风传来,来人正是太监马平,毕竟整艘船这层甲板能来的也就那几个人。
晗云的精神力下意识聚拢在自己周身,有些习武之人对于环境感知格外敏感,马平就是此列。
果然,身后的气息平缓了一些。
晗云起身行礼:“马叔可别调侃我了,实在是白天太阳太毒不好出来吹风。”
“信了你的邪,能喝酒不?”马平递了个未开封的酒袋,看着该是草原那头儿的货。
晗云双手接过,拧开之后一闻,下意识辨别了一下有没有“佐料”,倒是好酒。
马平看到了她的停顿,摇头失笑:“女孩子小心些也好。”
晗云面上则有些尴尬,银羽卫暗探的习惯,看来在高手面前,还没能做到不着痕迹。
彼此都掫了一口酒,然后从目前航行的状况聊到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又重新讨论了一遍,气氛倒更融洽了。
马平没揪着不放,反而说起了随行中的女子比例,因为他看出晗云纠结于自己的提议:加派年轻女子,被驳回。
马平摇了摇酒袋说到:“咱们船队男子多是壮年,带上那么多年轻漂亮的女人,这还不成了羊入了狼群?反而是咱们的后勤需要对衣食住行非常熟悉的仆妇来管理。而且中年妇人的裁缝手艺也更好,咱们大齐的丝绸制造在那些藩国市场可是很好的。”
晗云也知道自己对于提高女子地位这件事儿有些急功近利了,马叔这是看出矛头来提点自己呢。
于是也没多说,双手捧着酒囊,喝了一大口。
在东升海面的皎月下,纤纤素手如玉的手指被酒袋衬得愈发纤细,晗云一头银丝似乎闪着亮光与那月华相呼应。
马平有些恍惚,少年时也曾有一名少女曾陪着自己在树下小酌,不过一别经年,早已物是人非。
猛灌了两口酒,马平将鼻子的酸意压下,故作踉跄地站起身了,嘟囔道:“莫不是着海风作妖,还是自己老了,不喝了不喝了,年轻人也早些睡。”说罢就返回船舱了。
对情绪敏感的晗云当然知道马叔刚才情绪的变化,可一个小辈能怎样安慰一个有些感时伤逝的长辈,只能默默地陪着喝酒罢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何必将回忆给别人评判?
酒不醉人人自醉。
海面之上百只巨兽似乎都陷入了沉睡,晗云想起了娘亲教自己跳的舞蹈。她索性散开发髻,齐腰的银丝垂下用发带绑住发尾,抽出佩剑,zheng~~~宝剑似乎开启了舞曲:
玄月带着神秘缓缓升到正空,照在甲板上的女子身上,这女子倾国倾城,银发银眉,轻颤地白色睫毛遮挡住眼眸中的万千星光,眉头先是轻皱了一下,随后又舒展开,嘴角勾起一丝微笑,仿佛一切忧愁都随着这月女一笑而消失。海风吹散着银发,衣襟和袖口的银羽在月光下熠熠生辉,似乎想借月光将藏青色的银羽服照亮。
只见万点银星从剑端飞舞而出,光芒耀眼,剑花朵朵,又像万朵梨花,从空撒下,遍体笼罩,少女纵出数步,扭转腰肢,剑光缭绕之中,但见四面八方都是少女身影,剑光忽东忽西,忽聚忽散,翩若惊鸿,宛如游龙,衣摆随风飘动,如瀑银发及星星剑光加上月华照耀使这女子仿若月女,那样神秘,那样纯洁,让人不想去打扰,也不想去玷污。
晗云将从星辰演变领悟到的感悟和对世事变迁的感概融入其中,竟然感受到了一股与空间法则相合相离的法则力量。能有这种感觉的很可能就是时间法则,可是对于现阶段的晗云,要想像空间法则那样研究时间法则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要走。
她倒是明白了为何钦天监能在这星图推出各种黄道吉日,更深的关系倒是不清楚。
不过不急,时间还长,时间的奥秘总会再有机会接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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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这艘船上的船员对晗云更尊敬了。
就在上午准备登陆休整,先锋船队报告发现了一个海图上没有的小岛,单筒望远镜观测应该是有人的生存了。
马平似乎很感兴趣,立刻派出一个小队登陆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