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发起怒来,你们谁都打不过他。”八哥弱弱的说道。
“怎能长妖魔志气,灭自己威风!”广坤真人拍案而起,却又接着到:“只是草芦如今太挤了些。”
白骨纠结的皱起眉,心中却觉得,有个祁郁跟着起一养病,其实···还挺养眼的。美色当前,让她几乎忘了痛。
······
看着祁郁半躺在摇椅上晒太阳,白骨从书后面探出眼睛偷瞄了几眼,又慌忙缩回去。
手中的诗经里道: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晅兮,终不可谖兮。
白骨抿着唇,却忍不住弯起嘴角想笑。
都怪八哥,为了给她解闷,找了好些诗词歌赋,篇篇都是才子佳人。如今,她悬壶济世的心都被荼毒了。
更恐怖的是···
每次祁郁一靠近白骨,她脑海里那些淫诗艳曲咕嘟咕嘟一股脑的冒出来,让她脸红心跳欲罢不能。古人言,色字头上一把刀,诚不欺我。
“怎么了?”祁郁奇怪的看着白骨,“发烧了?”
“没有没有,”白骨急忙摇头,将脸藏在了书后,“只是觉得你的伤,最近好的有些慢。”
祁郁顿了片刻,脸上依旧是云淡风轻,“是吗,我觉得好的挺快的。”
“哦,”白骨拍拍自己的脸,深深吸了一口气,瞬间满腹的药香,祁郁身上特有的药香···
闻了这味道白骨的脸更红了,她急忙坐起身灌了口茶。大概是喝的太猛,一下子呛进了鼻孔,忍不住开始咳嗽。
“你没事儿吧?”祁郁轻拍着着她的背。
“没事儿没事儿,“白骨躲开祁郁的手,慌忙转移了话题,“那个···我就想问你,你若是伤好了,真的可以治好八哥的身体吗?他虽然现在活蹦乱跳的,可一个生魂毕竟坚持不了太久。”
“魔界的狱火里带着魔界的瘴毒,又施了禁咒,所以你师父才束手无策,我却能解。”
“真的?”白骨激动的抓住祁郁的胳膊,“那太好了,不过,会不会对你的伤造成影响,毕竟你也才刚好。”
“怎么,”祁郁倾身挨近白骨,哑声问道,“关心我?”
白骨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瞪着眼睛不知所措。什么状况?被调戏了吗!娘的!
“嫌我的伤好的慢?”祁郁眼带笑意。
白骨看到了祁郁瞳孔里的自己,像只慌张失措的鹌鹑。
“不是不是,”她放开祁郁的胳膊,可没想到没了支撑身子瞬间向后倒去,“啊!”
祁郁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捞进怀里。两人身体同时一僵,白骨目瞪口呆,一动不敢动。
祁郁却将双臂渐渐收紧,咬着白骨的耳朵,声音低沉,“还有一种方法能让我好的更快,想知道吗?”
白骨呼吸不畅,声音颤抖,“什么方法?”
“咱俩双修啊。”
脑袋瞬间哄一声炸开,白骨眼前像涂了一团浆糊,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二人就这样静静的抱着,谁都没有再开口。
许久之后,白骨觉得鼻翼下温热的液体快流进嘴里,不得不开口,“我好像流鼻血了,别沾到你衣服上。”
祁郁将怀里的人松开,看到白骨一把抹开的鼻血,忍不住哈哈大笑。
······
“难道是人参放多了?”八哥围着饭桌,却只能看不能吃。
“莫非是祁郁伤太重,你憋太久了?”红尾挑了挑眉。
“为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广坤真人挑了根青菜,放在碗里摆了个八卦。
“祁郁,不能留在这里过冬!”白骨啪的拍了桌子,“是个祸害!”
“不是说等他伤好再说吗?过几日就是霜降,霜降之后就立冬了,你要赶他走?”红尾疑惑。
“不行,此人阴险狡诈,性情败坏,当初骗得我一穷二白,如今引我入歧途,还想···”白骨咬牙切齿。
“还想什么?”三人看着白骨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不禁担忧问道。
“他欺负你了?”
“我找他去!”八哥噌的站起身就要往外冲。
“你回来。”白骨急忙拉住八哥,可却抓了个空。
“哎呀让他去让他去,他现在连只蚂蚁都伤不了。”红尾拉着白骨坐下,“你说说,到底怎么了,我们也好给你撑腰不是?”
“他···他让我和他双修,他想睡了我,呜呜呜···”白骨扑进红尾的怀里,委屈的大哭痛哭。
“咳咳咳,咳咳咳,”广坤真人一根青菜卡在喉咙里,咳的面红耳赤。
红尾先是一愣,继而推开白骨,恨其不争的一拍桌子,“上啊!他可是魔,机不可失。有什么好哭的。”
“嗯···”广坤真人顺过气来,斟酌良久开口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为师没什么劝你的,只要你愿意,一切都好说。但切记,千万不能闹出人命,现在的混血妖魔很难出人头地,大家为了优生优育,一般都选择同类。”
八哥急匆匆的跑了回来,见到脸色阴沉的白骨,吞吞吐吐的说道,“那个,祁郁大哥说,明天就可以帮我修复身体。”
“真的?”三人齐声问道。
“嗯。”八哥点点头,然后偷瞄了白骨一眼。
“吞吞吐吐的干什么呢,有话快说。”白骨疑惑的盯着八哥。
“那个祁郁大哥说,明日要施法解禁咒,是个大场面,所以,在那之前,需要沐浴更衣。”
“咳咳咳,”广垦真人又一根青菜卡在喉咙,憋得脸色通红。
“呦,还讲究上了。”红尾哼了一声,显然,准备只做个旁观者。
白骨惊得哑口无言,脸上的表情从疑惑到震惊又转到生气继而愤怒的再次拍了桌子,“谁给他沐浴,谁给他更衣?让老子伺候吗?”
饭桌上的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沉默良久,最后一言不发低头吃饭。
“你们,你们说话呀!”
“白骨啊,我一个貌美如花的大姑娘,以前都是被别人伺候的,哪会伺候别人呀,再说了,也不合适。”红尾推脱道。
“那我更不行了,我什么都干不了。”八哥纠结道。
于是三个人齐齐看向广坤真人。广坤真人一愣,轻啧了一声,最后提出个解决办法,“去两街坊之外的孟家浴室,还能搓澡,为师常去的。”
“好。”白骨终于开心的坐下吃饭。心中却下了决断,立冬至前,绝对让祁郁这小子滚蛋。
······
“不去。”祁郁一脸冷意。
“为啥?”白骨讶然。
“浊眼。”
“啥?”
“你让我去和陌生人赤身裸体共处一室,我怕污了双眼。”
“师父都能去,你怎么不能去?到时候你把眼睛闭上不就行了?”广坤真人一个半仙还不嫌弃呢,他一个魔有什么可讲究的?
“你让我和你师父赤身裸体共处一室?”
这话说得,白骨一阵头疼,“不是还有别人吗?”
“不去。”祁郁靠坐在矮榻上,捧着一本医书,头也不抬的直接拒绝。
“沐浴可是你说的,现在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怎样啊?”
“草芦里没有浴桶吗?”
“···没有。”
“买一个。”
“没钱。”
“变一个。”
“不会。”
“我会。”
“不行。”
祁郁终于抬头,看见坐在一旁懒洋洋的和自己打嘴仗的白骨,微微一笑,“我却觉得,可行。”
说罢双指施法指向白骨倚靠的桌子,只听“啊”的一声,眼前的桌子消失不见,屋子中央却多了一个浴桶。
跌进浴桶里的白骨挣扎着站起身,满脸怒意的瞪着祁郁,“好,好得很,别等我伺候你!”
“我不喜欢太热的水,新衣服要锦缎的。”祁郁补充道。
白骨哼了一声,跳出浴桶,夺门而去。
祁郁放下手中的书,嘴角不自觉的扬起。
······
“咕咕,咕咕?”
白骨竖起耳朵一皱眉,心道这是什么声音?只是眼皮睁不开,继续睡去。
“白骨,白骨?起来打鸣儿啦。”
啥?难道自己又变鸡了?白骨猛的睁开眼睛。
“你怎么回来了?”眼前的人正是八哥。
“我这不是怕你睡懒觉,所以特意赶来叫你起床吗,白骨鸡?”
白骨一翅膀拍过去,只是八哥一动不动的笑看着她,挤眉弄眼的说道,“你扇翅膀的样子,好有魄力哦~”
“滚。”白骨变回人形,开始收拾东西。因为最近伤好的差不多了,白骨为了防止自己把持不住,被祁郁色诱双修,所以搬回了丰济药堂老宅住。
“这里还是没变。”八哥在房里四处溜达了一阵,“好想念大师兄和掌柜的,可惜他们都看不见我。”
“放心,我会把你治好的。”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咱们快点儿动身,祁郁哥还等着沐浴呢,他说误了吉时就不好了。”
白骨脚步一停,看向八哥,“你再说一遍?”
······
草庐的厢房里。
“我觉得,水有点儿热。”祁郁撩着浴桶里的水,评价道。
“洗洗就凉了。”
“没胰子吗?”
“···用手吧。”
“可这洗不干净可是大不敬。”
“···待会儿多磕几个头吧。”
“衣服熏好了吗?”
“嗯。”
“用的什么香?”
“檀香。”
“啧,换了吧,没有佳楠,也起码是沉香吧。”
“···没有。”
“这浴汤里面的药还是准备的太仓促了,是不是缺了一味药?”
“不知道。”
“不是你煮的吗?”
“缺什么药?”
“嗯···应该是白酒,既是入药,也可助兴。”
白骨夺门而去,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卧室门砰的被一脚踹开。祁郁惊讶的抬头,只见白骨举着一个酒坛,大步流星怒气冲冲的向自己走来。
“助兴是吧?”
“啊?”
祁郁见势不妙正要阻止,可白骨已经打开酒坛,二话不说咕咚咕咚将一整坛子酒统统倒在了祁郁头上,“怎么样,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