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也罢。女儿深知女儿不得您的喜爱,也不会多做叨扰,待女儿送完这份礼后便自行离开。”倾颜唉声叹气,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灿烂。
“来了?”
连翘左手提溜着婳梓涵,右手扯着一个老大夫。
“李大夫,好久不见啊!”
这正是当年为二姨娘诊治的大夫。
“草民见过王妃娘娘,丞相大人。”
“过来瞧瞧吧!”
“是。”李大夫伸手刚触碰到那孩子就被连翘拍了回去“这是作甚?”
浓浓的不安充斥在脑里,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这不是倾颜要找大夫吗?不是她身子不适吗?再不济就是那个小傻子,不是他吗?
她似乎忘了,眼前这个女人,可是从药王谷里出来的。
“连翘,放手。”倾颜轻轻地牵起婳梓涵的手,安抚着过分安静的男孩“不必担心。”
“您请。”
里大夫从医箱里取出银针,在男孩的手指上轻轻一扎,鲜血登时涌了出来。
倾颜的手一下子被抓住,她感觉到男孩的身子一直往后缩“母亲,我有点疼。”
“别怕。”倾颜眼里闪过一丝暗光,转头不在看他那张抗拒的脸。
“我有点疼,母亲,我想回去……”
“砰——”
王依馨不知何时冲了过来,疯癫地掐着李大夫的脖子“滚,给本夫人滚!”
“连翘。”
下一刻,女人就被连翘给制住了。
“婳倾颜!你不得好死!”王依馨丝毫没了那贵妇姿态,眼睛猩红“不,一定不是的!不可能的……对,不可能。”
男孩的血被滴入了备好的瓷碗中“父亲,得罪了。”
男人还未反应过来,手指就已经被飞来的银针刺破,血滴入瓷碗中。
两滴血一红一暗现实化作云烟一般散在水中,然后有一点点聚拢,融合。
“恭喜丞相,喜获麟儿。”李大夫一脸喜意,显然还没看懂此时的波涛暗涌。
“你先下去吧。”倾颜丢了一块碎银,送开了拽着婳梓涵的手。
男孩早已哭得泣不成声,却又倔强地看着眼前的人,他唤了六年母亲的女人。
那一刻,仿若置身于冰窟,寒冷至极。
老夫人的唇颤抖着,紧紧闭起了双眼,手里捏着佛珠“老天爷,这都是造了什么孽啊!”
“孽女,你这是又作何把戏!”婳玉臣嗓音颤抖,双全紧握,狠狠地盯着这个他从未好好看过的女儿。
“父亲这还有什么不明白吗?”倾颜手里的瓷碗晃啊晃,血散开又重新融合“血溶于水,骨肉至亲呐!”
“孽女本妃还是不敢当,当时也就是心里一个不舒坦,就耍了个小把戏,不过六年都无人识破,叫本妃很是为难啊~”垂在身侧的衣袖被扯了扯,死死地拽在手心“本妃见不得血肉至亲分离,便趁今日让你们父子相认。”
微凉的手缓缓地把住了拽着袖子,带着她特有的慵懒的嗓音道“去,让你父亲好生瞧瞧。”眼里,尽显凉薄。
下面一众姨太太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她们当然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因为她们手里,没一个手里是干净的。
正因为如此,才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