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好，我们是住在你们对面的那户人。”一个男人搂着女饶肩膀，前面还站了一个男孩，男孩手里拿了一袋饼干，一脸高心给了那个女孩。

女孩扎着马尾辫，高心接过了礼物。

“我叫陈百，你呢？”男孩的头发很短，像劳改犯一样，但看起来很温和的样子，就像一个大哥哥。

“我叫钟秋。”钟秋的眼睛大大的，灵动好看。

见他们玩的很好，两家父母也跟着高兴。

“陈哥哥，快看。”钟秋跑进他的屋子里，让他看母亲刚给她买的芭比娃娃，芭比娃娃是五块多在地摊上买的，做工很不好，衣服也只有几件，可是孩子那在意这些，只要玩的开心就好，钟秋只觉得母亲喜欢她，才会给她买玩具。

陈百比钟秋大三岁，他懂得很多，性格开朗，就像邻家大哥哥一样。

钟秋喜欢来找他玩，也喜欢吃她母亲做的饼干。

“秋喜欢吃就多吃一点吧，这一袋子拿回家吃吧。”

钟秋看着陈百的母亲，一头微卷发，围着围裙，笑眯眯地看着她。

“谢谢阿姨。”

钟秋喜欢枕在陈百的腿上，玩她地芭比娃娃，再看看认真写作业的陈哥哥，这时陈哥哥就会温柔地摸摸她的头。

他的成绩很好，考了好几个一哥哥分，钟秋很是敬佩他，一放学就来找他写作业。

陈百的父母也很喜欢钟秋，有时也会给她买好吃的还会给她买公主裙。

钟秋的第一件公主裙是白雪公主，她穿上这件裙子后高兴了一整，公园里好多朋友都很羡慕她。

她与陈百是不同年级，他放学比她早，钟秋听见隔壁有动静，以为是陈哥哥回来了，就推开他家的房门，却看见他母亲和一个陌生男子纠缠，她很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后来还是陈百捂住了她的眼睛，带她出去，拉着她的手去了楼顶。

“你来找我干什么？”陈百此时上初中，比她高两头。

“我爷爷给我买了一条新裙子，我想让你看见我穿上新裙子的样子。”钟秋在他眼前转了一圈。

“好看。”陈百摸了摸钟秋的头，表情没有昔日的温柔。“我送你回去。”陈百拉着她的手回去，楼道里的钟秋母亲看见陈哥哥后表情嫌恶。

“秋，过来，离他远点。”

钟秋握紧了陈百的手，钟秋的母亲生气的拉走了她，把她关进屋子里。

“那种女人教出来的孩子肯定和她一样脏，你以后离他远点。”

钟秋不明白怎么了，第二全楼房的人都在骂他们一家，不知羞耻，各种难听的话。

钟秋从门缝里看见陈哥哥的父亲拿着酒瓶打他，钟秋二话没就冲进去，挡在他身前，钟秋的个子矮，完全起不了作用。

陈百拉开了钟秋，对她吼道：“快走，我不用你来保护。”

钟秋跪在地上，拉住了陈百的衣袖，“陈哥哥，你坚持住，我去找人来帮你。”

陈百看着钟秋离开的背影，眼眶一热，傻子。

钟秋问了很多人，都没人来帮他，都是一副置身事外，事不关已的表情，为什么大人们都是这样……

最后钟秋被母亲抓回去了，不让她出门。

再见到陈百时是在楼顶上，他的手臂上有很多伤，看见钟秋时，温柔的笑了，是初见他时的模样，他拿了一袋饼干，“给你的，你不是喜欢吃吗？”

钟秋接过后咬一口，是以前的味道，顿时幸福溢满了心间，陈哥哥对她真的很好。

陈百见她这样，也笑了。

“陈哥哥，楼下那些人的话是什么意思？”钟秋枕在陈百的腿上，边吃边。

远处掠过了几个鸟儿，飞在电线杆子上。

“她们是闲的没事干，胡乱造，以后别听了。”陈百捏了捏她的脸，“知道了吗？”

钟秋点头，那就不听了，反正没好话。

此后钟秋一有时间就来楼顶找陈哥哥，他们聊在个自学校发生的事，聊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琐事……

陈哥哥从不自己未来的打算，他他只想活在当下。

陈百初一快结束那一年，钟秋从他家的门缝里看见他拿着啤酒瓶的碎片，眼神空洞无神，下一秒他把碎片抵在脸上，毫不犹豫的划伤自己右边的脸颊，血液从伤口处止不住的流下来，而他面无表情，随意地倒在地上，仿佛是一个残破不堪的人偶一样。

“陈哥哥！”钟秋推开门，冲到他身旁，抬起他的头，捂住血流不止的伤口，“我带你去医院！”

“这样的话，我会不会看起来很可怕，我的父亲就不敢打我了？”

钟秋拉他的动作停顿，泪流满面，“我们去医院好吗？我们去医院……”她太弱了，实在的是没有办法帮他。

陈百沾有血的手为她擦除眼泪，却是再也没有想以前一样微笑过。

钟秋从家里抱来了医药箱，给他包扎好伤口，看着他睡着地上，又为他盖上了毯子。

公园里有很多孩子拿着石头砸他家的窗户，骂着难听的话，每次都是钟秋把他们赶走，尽管他们的父母来她家讨要法，钟秋不改，本来就是那些孩的错，陈哥哥没错。

后来钟秋在楼顶上再也没有遇见过陈百，暑假快结束的前几，警察来来到了他家，带走了陈哥哥，听他杀了他父亲，钟秋半信半疑，毕竟陈哥哥的父亲那样对待他……

陈百被警察带走的那一，钟秋就站在家门口看着他，“我相信你。”

“傻子。”陈百不看她，留下这句话就走了。

陈百因为未成年，也因为正当防卫，被关了一年多就放了出来，他没有回来，也许是不想回到这个肮脏的地方吧。

钟秋再见到他的时候是上初二的那一年，他跟着学校的混混在学校附近收保护费的时候。

时隔这么久，再见到他时，一切都变了，我们也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