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道,”看着也无大碍,那丫头老身已经吩咐将人送走了,打发给了外面的牙婆子,卖咯。“随即又看向顾寕,”阿寕,你觉得呢?“
这老太太撒谎成性,这么多人看着的事儿,她竟然脸不红心不跳的圆了个谎,还逼着她承认,也是,这里除了奴仆看到,都是二房的人,没人会为她作证,老太太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才敢这么说的。
思此,顾寕正要说话,却被身后的翎仸给抢了。
“相爷,不是这样的,是二老爷嫌弃我们夫人给二位小姐的嫁妆单子不合理,一怒之下,甩了花瓶伤了夫人。“
这大实话,让众人一骇。
“小小的贱婢,主子说话,你插什么嘴。”
“来人,把这丫头给老身拉下去。”
有小厮从外面鱼贯而入,直接冲向了翎仸,顾寕站起身,“等等。”
“相爷,我说的是真的,他们欺负夫人。”翎仸被压住了身子,还怒气冲冲的,顾寕朝她冷眸,“安定王府的规矩忘了?”
身为奴婢,谨言慎行。
翎仸咬着唇低下了头。
而顾寕走过去,将翎仸拉了出来,“放开。”
小厮们害怕顾寕的气势,默默的松开了手。
“夫人,这丫头说的可是真的?”宁卓宗淡笑着问道,众人的心都被提了起来,而顾寕却看到了宁卓宗眼里的玩笑,她笑着看向二老爷宁启天道,“叔父,您是对嫁妆单子有什么不满,可以提出来,相爷就在此,你可以跟他提。”
这话,算是默认了。
宁卓宗的脸色依旧,宁启天顿时涨足了气势,“宁家,可是上京的权贵,宁华耀是嫡女,可以十里红妆,华戚虽是庶女,可一直都在我膝下养着,十里红妆和姐姐一同从夜里入轿,嫁入卢府,自然是最好。”
这话,直把众人听呆了,老太太倒是没有想到她这个儿子如此口出狂言,两个便宜姑娘十里红妆,是要掏空了宁家不成,就那么点聘礼,还想要十里红妆,老太太的心都要气炸了。
林芳却是心里有些悲凉,她这个丈夫,恐怕只是为了给宁华戚那丫头要那十里红妆,怕她阻止,才顺带了华耀吧,可从夜里出嫁是大楚嫡女才有的规格,宁华戚那庶女有什么资格。
而林姨娘看着众人呆住的模样,心里畅快极了。
“二哥魔怔了吧,让两个失贞的女儿带着十里红妆入门?”宁启绫有些嗤笑。
“三姑娘当年不也是哭着闹着要添嫁妆,满心欢喜的嫁了进去,可最后呢?”林姨娘看着宁启绫不无讽刺的开口。
“夫人,就按叔父说的办吧,两位姑娘的嫁妆皆是十里红妆—”突的,宁卓宗发话了,所处之言让众人一惊,而宁启天和林姨娘都喜笑颜花了,忍不住正要确认,却被后面的话怔住,“但是,宁家的规矩不能改,华戚是庶女,白日出嫁,我这个当哥哥的,自然会给他安排好,华耀按嫡女规格,夜里出嫁,成亲那日一定隆重。”
这安排,已经够好了,顾寕觉得,宁卓宗这个堂哥已经仁义宽厚了,十里红妆,首饰便有各种类,其中,珍珠手串、府早手串、看毒乎申、洗香手申各雨申牙拟指二件、有眼真骨战指二件、牛角摸指二件,赤金鑪读扣一斜、白玉雪意扣對雙鸞街毒果金普一支、衡珠全原替一封、黏琴旗祿和田自玉,鸟普一共、黏琴累挂属停一件、黏琴銀接围服叙一對,翡翠、自王,黏翠、珊电、珍珠,寶石、遇唱、我相、牛角。
水品各式挑普各雨封,金叙耀格二十二支,四针毒常全泉每子八對,翡翠艰一對、珍珠霜一對,自玉艰二對、绦王霜二對,珍珠其里因外,指琴其里兩升、直石耳里两到,赤全岩接涤育,耳里雨料,自玉遇珊整石跟满金耳里各一封,焦琴数对,这还只是首饰珠宝一类。
除却这种,还有各类铺子陪嫁等等。
两份十里红妆,宁家的家底还真是丰富。
可宁启天觉得宁卓宗脾气太好了,竟然蹬鼻子上脸,因为,大楚重孝道,叔父的辈分压着宁卓宗一头,他竟然还不满,“不行,华戚必须夜里出嫁,享嫡女尊阁。”
他这话一出,众人都带着嫌恶的目光看着他,连老太太都不满了,气恼的用手里的拐杖打了过去,“胡闹!”
“母亲。”宁启天一躲,大吼了一声。
“华戚是庶女,夜里出嫁,向什么话,况且,哪里用的了十里红妆,两个出嫁的闺女,是要掏空了我们宁府吗?”老太太十分的生气。
宁启天也恼怒,“母亲,卓宗都答应十里红妆了,你在这儿叫什么劲。”
“钱,都是你侄子挣来的,到时候阿寕生了儿子,他的家产都是留给他儿子的,你倒好,拿着十里红妆去赔给两个出嫁的闺女。”
说到底,老太太还是心疼那点钱了,宁启天心下嘀咕,面带不满,“卓宗,你说呢。”
“十里红妆我出得起,但是规矩不能变。”
“你—”
宁启绫看不下去了,斥道,“二哥,你不要得寸进尺了。”
“你闭嘴。”宁启天大吼一声。
直接把宁卓宗的脾气消耗没了,只见后者站起身来,周身都散发着一股邪气,淡漠的脸上带着万年不变的冷,“叔父,我尊你一声叔父,是为了死去的父亲,华耀和华戚的事儿我已经决定了,谁都不能改变,你若是再说,我就找人将华戚送回蕲州,永生不得在踏入京城,见二老。”
宁卓宗的态度很明确了,宁启天瞬间不敢放肆,唯唯诺诺的还要开口,却被宁卓宗的声音打断了,“还有,叔父今日辱我妻子,这是你该得的惩罚。”话落,突然,一道声影闪过,宁卓宗的黑影旋转,宁启天的惨叫之声响起,在看去,宁启天已经晕倒在了地上,腿脚留下了血痕。
“吩咐府医来治。”
宁卓宗走后,惊呆了的众人都回过了神,“二爷—”
“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