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翎仸立马回神。
两人到了前堂,又寻了僧人问路,才找到了监寺的住所,可还没到,就被那神机将给拦了下来。
“夫人,相爷派人来,说等到柳贵妃走了,他便找人来修葺这佛寺。”
顾寕闻言,淡淡开口,“相爷在府?”
“是。”
听此,顾寕看了眼不远处的杏花树,抿着唇淡淡一笑,“将军,可否问一下这柳贵妃一般要在此住几日。”
“回夫人,往年都是七天。”
“七天?每次来都是驱散了其他香客,自己在这里礼佛七日便走吗?”顾寕问道。
那将军点头,“是,夫人,柳贵妃每年都会来国相寺祈福,都是待够七日便走。”
这么奇怪,顾寕心下怪异,一路到了监寺住的地方,都没有回过身来,要不是翎仸将她拉住,差点绊倒石子掉进了院子的湖里。
“夫人,您小心点。”翎仸后怕,忙责怪了一句。
顾寕知道她是关心,笑道,“晓得了。”
二人见了监寺,由于府里事情繁多,顾寕不能宿在此处,便吩咐监寺在宁华乔头七时将她的衣冠拜祭烧毁,超度往生了。
“施主放心。”
顾寕也行了个佛礼,“谢过监寺。”
回了宁府,顾寕又派人清点了库房的物品,让翎仸将两位小姐的嫁妆单子递给了乐善堂那房,又给宁卓宗送了一份,没过多久,顾寕便被叫去了乐善堂。
一进去,就看到了怒气冲冲的二老爷宁启天在地上徘徊的走着,见顾寕进来,一张脸更是阴阳怪气的可怕。
顾寕没理会,越过他,径自朝着老太太行礼,“祖母安。”
“起来吧。”老太太面色有些不善。
显然,也是被这事儿给闹得,还有前两天宴会上发生的事对顾寕不满了。
“阿寕,你管着府里的中馈,可也不能如此作践我们二房吧,两姐妹同嫁一夫,华耀身为嫡女,才抬了百金旦,华戚更是不用说了,好好的府里二小姐,我宁启天的亲闺女,你竟然给她安排的那么寒酸,说出去了,还以为宁家苛待二房,卓宗那小子苛待他叔叔呢。”
这么大的一顶帽子扣了下来,顾寕还真是有些惶恐,面色上略显不自在,至少,在众人的眼里是这样的,实际上,顾寕的心底一片宁静,她淡淡的反驳道,“叔父觉得夫君苛待你们了吗?”
“那卓宗自然是---”
话没说完,便被顾寕打断道,“祖母尚在,宁府一体,可父亲早就为国捐躯,英勇救烈,夫君养着你们二房这儿一大家子寄生虫,你们非但不感激,竟还诬蔑我们夫妻二人苛待你们。”
“你少胡说八道。”
“夫人这话挑拨离间的厉害,好说我们二爷姓宁,与相爷是一家子,您这话寒的可是老太太的心啊。”
顾寕闻言,浅浅上前一步,淡笑道,“林姨娘曾是贱籍身份吧,承了我们宁家的恩,就不要来这儿蛊惑人心,再者,我早已上了宁家的族谱,冠的也是宁家的姓,你一个奴,没有资格在这儿说话吧。”又不等众人说话,顾寕继续道,“两位小姐的嫁妆我都没有厚此薄彼,都是按照大楚的规矩办的事,叔父来寻我麻烦,莫不是被林姨娘挑拨的。”
林姨娘霸占宁启天多年,让林芳有苦难出,顾寕这么毫不留情的一口一个奴,她的心里真是舒畅极了。
而老太太则是端坐在高坐上,什么话都不说。
顾寕看着,只觉得这林姨娘真是惹了众怒。
但这宁启天的脸色已经是青的发紫了,见自己的娇妾在身后含羞欲泣,难受的只想打人,而他,竟然胆大到直接付诸了行动。
一脚直接踢飞了顾寕身边的瓷瓶,破碎的瓷片划伤了顾寕的腿脚,留下了淡淡的血痕,众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
“夫人。”翎仸惊呼。
顾寕被逼的瘫坐到了身后的椅子上,脚腕处疼痛难忍,她冷冷的笑了,老太太连忙喊人去找府医,而进来看到这一幕的宁启绫阴阳怪气的朝着宁启天笑道,“二哥好脚力,为了一个妾室竟然要谋杀侄媳妇。”
“你闭嘴。”宁启天不知悔改,朝着宁启绫大吼了一声,而林芳躲在后面看着好戏,这两人闹起来,她最是得意了,左右没一个好东西,可怜她的华耀,堂堂宁家的嫡女,竟嫁入了一个三品官员家里。
“母亲,这二哥的性子再不改改,府里都要闹翻天了。”说着,宁启绫还别有深意的看了林姨娘一眼。
林芳见此,也搭讪道,“不安生的东西,闹得府里鸡犬不宁。”
老太太脸色铁青,见宁启天不依不饶,还要动手打自己的妻子,虽说林家权势微弱,可也比那贱妾尊贵,为了一个姬妾去打自己的妻子,老太太生生觉得,她的家教叫不出这样的儿子。
“坐下。”
宁启天还算听老太太的话,一瞥头,抱着林姨娘坐在了左边的凳子上,众人居然没有一个觉得难等大雅之堂,都是眼观眼,鼻观鼻的看着,好似都习惯了,顾寕看着那不齿的一幕,冷冷的勾唇,勾栏里出来的玩意,果然勾的男人魂不守舍,扶不起的阿斗。
顾寕受伤后,翎仸便悄悄溜出去去找宁卓宗了,因此,众人看着宁卓宗带着府医前来,都是各有异色,而宁启天看着,面色也有些不自然。
“府医,去瞧瞧。”
府医走近,看到一地的碎瓷瓶,都没有说什么,看样子,早就习惯了大家族里的这种情况,翎仸扶着顾寕到了屏风后,让府医瞧过,上了伤药,包扎了一番,这才出来。
府医退下后,顾寕被翎仸扶着坐到了宁卓宗的身边。
“这是怎么回事?”宁卓宗瞅了眼顾寕的伤口,抬眼问道,语气平静,让人看不出情绪,这是要为她打抱不平吗?顾寕心底默默的想了一句。
但还没待顾寕说话,老太太先站出来打圆了,笑着一张老脸道“都怪那些没轻没重的丫头,把瓷瓶打碎了,不小心溅到了阿寕的腿脚处,伤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