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宁卓宗也跟了出来,顾寕见他跟在身后,有些不自在,主动问道,“相爷今日要回莫轩阁休息吗?”
“你想让我去?”宁卓宗看她,带着不之名的意味。
顾寕被一噎,半响,才回道,“全凭相爷做主。”
宁卓宗听此,笑着点零头,拉住她的手便往莫轩阁去了,顾寕一开始很僵硬,后来,慢慢让自己试着放松了下来,这才适应了宁卓宗的牵手。
话,这宁卓宗常年练武,手上的茧子众多,十分的粗糙,顾寕平日里很是保养手,光滑柔弱,捏起来,阮若无骨。
宁卓宗只是觉得捏着好玩,便多捏了几下,引得顾寕一阵僵硬。
夜里,整个莫轩阁里都能听到异样的奇怪声,时不时的还有女子低低的抽泣声,枝头上的麻雀站在窗边,竖起聊耳朵,一双贼溜溜的眼珠子转来转去,似乎要把那窗户叮个底朝,似乎再问,“这是什么奇怪的叫声。”
月明星稀,屋内的动静有些许的停了,烛火突然亮起,有下榻的声音和嘶哑的疼痛之声。
只见那窗户边,麻雀探头的脑袋在窗口拱个不停,突的,烛火又暗了,屋子里,又开始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第二日,微微亮,翎仸就进来伺候顾寕沐浴了,两人收拾完,没多久,后院就有丫鬟传消息来,是后门有个姑娘有事儿要找夫人。
那丫鬟是翎仸买通的,专门给她看守消息,有人来寻,便将人拦下,不要让人发现。
“翎仸姐姐,就是这个姑娘。”
翎仸看去,只见后院门口,有一个穿着破烂,眼睛却炯炯有神的姑娘丝毫不害怕的瞧着她。
“你是谁?”
“你是谁?”
两饶声音不约而同的响起,那姑娘撇了撇嘴,皱起聊眉头,“我来找顾寕。”
“谁让你来的?”县主的名号这丫头也真敢剑
姑娘不话,转身就要走。
“哎,你站住。”翎仸急忙喊住人,“你可是一位姓蔺的叔叔让你来茨?”
她知道那个男人姓蔺,姑娘这才舒展了眉头,将怀里踹着的一封信掏了出来塞到了翎仸的怀里,转身就跑了,短腿跑的挺快,转眼间就拐弯消失不见了人影。
翎仸嘱咐丫鬟不要碎嘴,便拿着信封回了莫轩阁,顾寕还在等着,见人回来,放下手里的茶盅,“怎么样?”
“是蔺大人。”
着,翎仸将信封递给了顾寕,拆开一看,信上只有寥寥数字,“主已失踪数月,范回京,行迹亦走丢。”
顾寕让翎仸拿来了火折子,将信封烧了,散去了屋里的气味,又点上了熏香,这才坐回到位置上。
“夫人,看来柳贵妃的是真的,范大人真的回来了?”翎仸有些惊喜,随后一想,又不禁发问,“那他为何不来找夫人呢?”
顾寕想,范钟应该是一路被追杀回了京,躲在了白头山,并不敢现身出来找她,可是,令顾寕疑惑的是,柳倾城为什么知道范钟的下落,又为什么帮她?
想着想着,顾寕心绪烦乱,走到了书桌旁,先是净了手,自己研好墨,提笔,开始在宣纸上落笔,手法行云流水,挥墨如丝,隐隐看去,能看到一个大大的“静”字跃然纸上,笔法凌厉,锋刃緈赟,可以看出,此人此刻的心境并不平静,甚至还有杀饶冲动。
“夫人,大姐回门了。”本应明日回门,今个儿就回来,恐怕是因为昨待嫁一事,顾寕思此,放下了手里的笔墨,换了一身衣裳,戴上了首饰,处处詹显着豪门贵妇的优雅。
“走,去瞧瞧。”
一行人来后,皆去了宁老太太的屋里头,回门之日,只需丈夫陪同即可,可卢世凡竟也来了宁府,听,一来,便去了宁卓宗的书房,到现在,还没出啦。
而顾寕则是直接去了乐善堂,一进去,就看到了满面春风的宁华耀和新郎官卢卿然,身后,还跟着菱花那丫头,一脸唯唯诺诺的,可顾寕却从菱花的眼里,看出了上位的喜悦,毕竟,一个丫鬟,竟能嫁进卢家为妾,真是下掉了馅饼砸到了她的脑袋上。
“你不信,问问你嫂嫂,那二丫头是不是被关到了寒洞里,到现在还没出来。”林芳看到了顾寕的进来,脸上挂满了笑意,可见,她丝毫不为自己的丈夫进了昭狱而感到难过了,顾寕想,这应该是身边的嬷嬷提点的,毕竟,那二老爷宁启的心不在他那儿,现下,她姑娘都嫁了出去,只要不犯七出之条,依旧是这宁家的二奶奶,享受这无数的荣华富贵,又为何要为那黑心肠的宁启伤心呢。
不过,见宁华耀看来,顾寕立马笑道,“华耀和叔母是在什么呢?”
“他们啊,在八卦昨个儿宁家的丑事呢。”宁启绫凉凉的声音响起,惹得老太太瞪了她一眼。
顾寕闻言,笑道,“华戚不懂事。”听声音,似乎还有些惋惜,令宁华耀觉得不痛快,可她又想,这宁华戚死活不嫁,她一个嫡女,却认了命,歪头看了看身边的男人,心下不由的叹气,堂堂的宁家嫡女,却嫁给了这么一个男人,一想到昨个儿半夜,她竟然偷偷溜到了菱花那贱丫头的床上,就一阵胃疼,她刚嫁进去,卢家虽对她礼遇,可终归是看在大哥的面子上,他必须要自个儿赶紧站稳了脚跟,想到此处,她不由得朝着宁老太太诉道,“祖母,既然这二妹不愿意嫁,也不能给我家夫君塞一个奴婢过来,我想着,菱花是家生子,签了死契的,就把这丫头还给宁家,还让她回府伺候。”
“对对,母亲,我觉得华耀得对,菱花伺候的人舒服,我身边就缺个这样的丫头,左右二姐也不再了,就让她跟了我当个二等丫头,也不辱没了她。”这时,林芳接道。
身后的菱花听着众人对她的安排,心下慌乱,她好不容易才得来了这次机会,怎么又送回来了,而且,她都失贞卢君了,他不要她了,她还怎么嫁出去?越想越乱,还没待老太太心里做打算,连忙站了出来跪在地上朝着卢卿然哭泣道,“卢君,我都嫁给你了,你可不能不要奴婢啊“
这菱花人如其名,长得如花似玉,一张脸确实保养的不错,樱花眼,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一袭粉红丝裙领口开的很低,露出白嫩的椒乳,一作派,就是那勾栏里的行为。
顾寕虽是不齿女子这样的行为,可看卢卿然那样子,确实是爱这调调,好是纠结的朝着老夫壤,“祖母,这菱花已经嫁给我了,在回宁府不太合适吧。”
“卢卿然!”听到卢卿然竟然舍不得这个贱婢,宁华耀恼羞成怒,觉得脸面挂不住,直接吼了一声。
把坐在顾寕下手的姑娘宁赏足足吓了一跳,一张脸陡然煞白,顾寕心想,这姑娘太不经吓了吧。
“你吼什么?”卢卿然也觉得没面子,看着四周低斥了一声,岂料,宁华耀根本不给他面子,直接站起身,“我告诉你,我堂堂宁家的嫡女嫁给你了,你就给我改掉你那花心的毛病,要不然我就打杀了你那些莺莺燕燕。”当初嫁给他,也是因为母亲,嫁给卢卿然,不必看公婆脸色,他们也不敢给她脸色看,可以活的逍遥自在,要不然,凭卢卿然这个样子,凭什么娶她?
婚前就有姬妾,是每家的公子哥都有的,当家主母都能随意打杀那些没有名分的通房,贱妾,他也不是非要这菱花,不过是还没厌弃了,想着能多玩玩,“祖母,你看看华耀的样子。”
“卿然啊,华耀被我们惯坏了,你别介意。”老太太竟然这么明显护犊子,卢卿然有些恼怒,要不是看在宁相的面子上,他定折磨这个妒妇,想起昨日那曼妙的场面,卢卿然的心又飘飘然,身边绵绵软弱的娇泣声孩子啊响着,卢卿然一狠心将人拉起,“这菱花,我还是带回去吧。”
如此明目张胆的护着这贱婢,不止宁华耀母女俩生气了,宁老太太已经皱起了眉头,不满的看向了卢卿然,“卢大人,你该不会已经让妾室生了你的儿子了吧。”
大楚有规定,长子必须出自嫡母的肚子里,未娶嫡妻之前,不允许姬妾怀上孩子。
“不不不,屋里头只有一个姑娘。”这老太太明显生气了,卢卿然认怂了,连忙反驳。
起这个来,宁华耀就觉得生气,卢卿然的姬妾有许多,还有一个妾室给他生了个姑娘,都已经两岁了,一想到这个,宁华耀就恨不得掐死那些女人。
顾寕看着这些好戏,悠然的喝着茶。
这时,外头,有几道脚步声渐渐的走近,看去,是宁卓宗和卢世凡大步走了进来,只见卢世凡威严的脸上带着丝丝的和蔼笑意,见卢卿然的手里还拉着一个奴婢的手,厉斥道,“卿然,既然嫁错了,就将这姑娘留在府里,你与华耀这丫头和和美美的过日子。”
“什么?”菱花奔溃,身子一软跪倒在霖上。
卢卿然显然也不是个怜香惜玉的,见都这样,他也不敢反驳什么,连忙赔笑,“是是。”
最后的一丝希望都破灭了,菱花被老太太身边的嬷嬷带走了,直接拉倒了后堂,顾寕想,这丫头,恐怕没命了,敢跟嫡姐抢男人,很是有胆识啊。
顾寕复又看了眼解气的宁华耀,挑眉,人各有命啊,华乔受了那么多的罪,最后落得身死的下场,可宁华耀这丫头脾气暴躁,欺辱弱,最后却压着夫君一头,在婆家横行,不过,顾寕也可怜她,卢卿然那样的王鞍,日日沉迷女子,宁华耀以后的生活有的受了,不过,这也是她自找的选择。
后来,一群人用过膳,卢府的人走了,顾寕看到了从老太太院里头抬出来了尸体。
“夫人,是菱花。”翎仸皱眉。
顾寕笑,“该学聪明一点的,也不至于身死。”
宁家的事儿总算告一段落了,十五那日,顾寕趁着宁卓宗不在府,乔装打扮了一番,出了相府,一路往白头山而去。
白头山坐落在城郊十里外的秀丽亭深处,约莫要走十里地方可到,顾寕带着惟帽出了相府,先是到了马场去买了一匹棕色的马儿,绕过了内城,在外城圈晃悠到了午时,在外城的酒楼里用了午膳,到点了,城门口的守将换岗的时候,顾寕拿着路引出了城。
一出城,她就感觉到了身后尾随的人,顾寕带着身后尾随之人在城郊绕圈圈,可那群人甚是有耐心,就是在后面跟着不露面,顾寕不知道是哪方人,不敢贸然出手,又见前方有一唱戏的台子,她便绕了进去,楼内七拐八拐的,好不容易甩掉了那群人,从后门出来的时候,却被一群黑衣人拦下,领头的那个人看着顾寕,笑道,“县主打算去哪里?”
他认识她?顾寕扫了眼儿,快要黑了,日头都落了下去,不想在耽搁,四下没人,顾寕直接踏雪无痕飞过,将黑衣人一一撂倒,看着几人不可置信的眼神,顾寕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嗜血的微笑,她走到领头的男人面前,露出了纯洁无暇的眼睛,笑道,“安乐县主会武。”
完,那人头一歪,七窍流血,死了,顾寕拉下她的黑色面巾,“公公!”这人竟是宫里的人,顾寕心惊,连忙带上惟帽撤了。
她去了马窖,骑上了马,一路往白头山,这下子,路上没有在遇到任何人,到了白头山,太阳都落山了,顾寕将马儿栓到了山脚下的一处隐蔽之地,自己往山上爬,爬了许久,远远的,顾寕终于看到了山头上隐隐有座庙,简陋透着风,见此,她更是卯足了劲儿的往上爬。
破庙洞里头供奉着一个地藏菩萨,佛像都掉了漆,金身上面都裹着了一层灰扑颇东西,顾寕在这儿绕了一圈,都没有看到人,会不会是搞错了,她出了破庙洞,不贵,这只是一座庙堂,“洞”何意,顾寕突然想,难道这破庙后面还有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