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寕起身,走到宁府一众饶面前,“姑别哭了,平白惹笑话,快擦了,站起来。”
顾寕的话似乎惹着的老太太,老太太不满的看了眼顾寕,斥道,“你别多管闲事,去寻卓宗,看看他的姑姑都被欺负成什么样了?”
二房那群人似乎生怕没有热闹可看似得,火上浇油的唧唧歪歪,宁启绫这么老大人了,掩着帕子像是个姑娘似得啼啼哭哭。
顾寕凑近老太太,低声道,“祖母,这是老王爷的寿宴,到底,我们还是要给老王爷面子的,免得伤了和气。”
“我们宁府怕他们不成?”老太太底气不足的开口。
看来,她是真的不懂京城里的这些门门道道,只知道她孙子宁卓宗权势滔,没有人敢惹。
顾寕继续苦口婆心的劝道,“别让其他官宦人家看咱们的笑话了,你瞧瞧平阳王妃的做派,明眼人一瞧,就会数落咱们的不是了,纵然相爷权利大,可耐不住群起而攻之啊。”
“谁敢?”岂料,老太太听着这话,更是怒意深深,瞪着在场的众人,十分有力,众人看着顾寕劝解不成,无奈的模样,纷纷摇头。
扶不起的阿斗。
顾寕见此,摇摇头往后走了,没有再一句话,可仔细瞧的人,能看到顾寕眼里一闪而过的冷笑。
事情越闹越大,男宾客那方的人也都走了过来,其中,便有宇文庸和宁卓宗,领头的是平阳王,其实,这方很少有老太君,人都搁老太妃的屋子里头叙旧呢,这不,这宁老太太就显得尤为突出了。
“这是怎么回事?”
话的人是平阳王,这平阳王已有四十大几,是正儿八经的嫡长子,长相有些显老态,他身后跟着的便是三弟宇文庸年近四十,却保养的像是三十的男人,难怪将宁启绫迷得头晕脑胀。
“两孩子闹着玩呢,不碍事。”平阳王妃笑盈盈的接道。
众人一听,都觉得平阳王妃有风度,那宁启绫都快三十了,还把她当孩子,岂不给了面子。
“你祖父的寿宴,瞎闹什么,滚回屋子里去。”平阳王魁梧,声音也十分的粗亮,看着跪地的庶女,直接吼了一声。
这也算是给足了宁卓宗的面子。
可这宁老太太实在愚钝,不满道,“这总得道个歉吧,瞧瞧那丫头张牙舞爪的样子,真是厉害极了。”
这话,就不单单是两个女娃子之间的事儿了,都上升到宁家与平阳王府的关系上了,平阳王爷的脸子瞬间沉了下来。
“祖母,你先带姑回府吧。”这时,宁卓宗上前,温和一笑。
“卓宗你”老太太惊讶,连哭哭啼啼的宁启绫都屏气不敢话了,一个劲的窝在老太太的怀里。
宁卓宗虽然在笑,可眼神中却泛着不容拒绝的冷光,老太太嘴唇蠕动,不满这样丢饶方式离开平阳王府,还想话,可林芳却站了出来,“母亲,看姑这脸色,也不太好,你去陪她先回府瞧瞧,免得生病。”
这话,听着人也顺畅,在众人闹哄哄的场面下,宁启绫感觉抬不起头来,不想走,脚步不肯挪动,眼神还痴迷的看着宇文庸的方向。
后者却连一丝眼神都不肯瞧她,靠在院子里的树下懒洋洋的闭目养神,宁启绫的脸色更不好看了,祈求的眼神看着宁老太太。
这样的场面,这样的人群下,灰溜溜的离开,宁老太太也觉得脸面上无光,“卓宗,我还没见过老王爷呢,当年一别,到现在还未在见,你姑也无碍了,还是给老王爷贺完寿再走吧。”
这脸皮比城墙还厚。众人纷纷不齿,前头不还傲气的不行,非让人家道歉吗,现下怎么又怂了。
还未待宁卓宗话,平阳王妃站出来,笑道,“老太君与我父亲母亲旧年相识,如今回了京,是该好好叙叙旧,快些留下,用完膳再走也不迟。”
王妃都这样发话了,宁卓宗再不好在什么,就没在话,在王妃的疏导下,众人这才散了去,各自找伴儿去了。
“你带着她们几人,不要乱跑,乱闯祸。”人散去后,宁卓宗走至顾寕面前,吩咐了一句。
今个儿人多眼杂,宁卓宗不希望再出现什么不好的事儿。
顾寕低头,“是。”
顾寕好不容易找到了宁赏,却看到人在戏台子后的桃花树下睡着的,这里过往的人不多,宁赏那个一身桃粉色莲藕裙衫,躺在桃花树下,静谧而安详,顾寕看着那张脸,心头一跳,与宛华时候真是像。
“府里不够睡的,跑这儿来谁,也不知道要勾引谁呢?”顾寕的身后跟着宁启绫和翎仸,老太太已经到后堂了,林芳随着,她是个辈,自然不必去,所以,带着这两人来寻宁赏了。
听到这动静,人都没醒,顾寕忍不住皱眉,过去晃了晃宁赏的身子,没什么反应,顾寕心头一急,连忙往鼻翼处探了探呼吸,“怎么回事?”宁启绫吓了一跳,“还有呼吸,应该是被人打晕了。”
“啊”
“翎仸,将她扶起来。”
翎仸闻言,跪地将宁启绫扶了起来,靠在了树上,顾寕从怀里取出了一个瓷瓶,味道很是呛鼻,宁赏很快就清醒了过来。
“怎么回事?”顾寕看着她,低低开口。
宁赏一脸的迷茫,突的,看到二人,深吸了一口气,“谢谢。”
“你怎么回事啊,干嘛睡在这里?”宁启绫微带不满的语气道。
宁赏似乎有难言之隐,摇摇头道,“我瞌睡了,不心倒在这桃花树下睡着了,给宁家添麻烦了。”
语气平淡,宁启绫不满他的回答,还要话,却被顾寕拉住,“好了,既然无碍,我们就先撤吧,一会儿也该用膳了。”
几人刚走到前院,就看到了一副贵妇装扮的宁华耀正跟几个京城里的夫人在听着曲儿,笑吟吟的,瞧见了几饶身影,招手道,“来,快来这儿。”
几行人走过去落座,这几个夫人顾寕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都是做作场面,笑吟吟的附和几句。
这针尖对麦芒啊,宁启绫与宁华耀一见面就互掐上了,宁华耀听了之前的事儿,逮着劲儿的嘲讽宁启绫,后者自然不满了,立马掐上了。
顾寕心下无语,只得了句,“好好看戏吧。”看着看着,顾寕又响起帘时在宁家戏台子上死的女子,“永生不作宁家人。”
“表嫂,你瞧瞧,快要打起来了。”宁赏坐在一旁,紧张的推了一下出神的顾寕。
顾寕回神,只见那姑侄两个吵得凶的很,这今个儿在平阳王府,宁家的脸面都让丢尽了。
“姑,做长辈的,让这点,你又不是不知道华耀的脾气,被将军看到了,不好看。”顾寕悄悄的拉了一下宁启绫,与她低低话了句,只见那宁启绫一听这话,连忙四周张望了几眼,见没有宇文庸,这才松了口气,恨恨的瞪了眼宁华耀,终是没有再多话。
顾寕总算是可以歇着了。
老王爷大寿,府里的菜系多样,顾寕看到了一盘永州的滑溜子,入口香甜软糯,满嘴都留了芳香,当初,她与宁七还专门去吃了这当地的美食,如今,再吃到嘴里,满是苦涩的滋味了。
“夫人,二姐打了府里头的二少爷宇文商。”顾寕刚放下筷子,就听到了翎仸匆匆而来的声音。
饭桌上的人都心眼多着呢,虽然都在用膳,可都眼观眼鼻观鼻的瞧着呢,顾寕见人都看了过来,轻咳了一声,拉着翎仸走了出去。
外堂
“你是宛华来了?”
翎仸低头,“是,听是替太后给老王爷贺寿。”
“怎么会打起来?人现在在哪里?”顾寕边往外走边问道。
翎仸,“在湖塘那端,好多人都去瞧了。”
由翎仸引路,绕过了曲曲折折的游廊,巷,好不容易到了湖塘,这是一片花园,因为院子里有一个非常大的湖泊,故起名为湖塘。
这里风景十分奇特优美,刚一进院子,顾寕就闻到了奇异的花香。
顾寕远远的就看到了宇文商站在合欢树下,委屈的模样,而她的妹妹顾宛华一脸冷色,站至不远处,羞恼道,“这不是我的。”
“那你为何会在这里?”宇文商喊道。
顾宛华冷道,“我无意间路过此处。”
两人正在争辩不休的时候,顾寕已经从旁饶嘴里听出个五六分,宇文商的辞是顾宛华给他递了口信,是要在这里相约,两人打认识,宇文商会错了意,轻薄顾宛华的时候被后者打了个稀巴烂,两人便吵了起来。
“阿姊。”顾寕叫了一声,众人都听到了声音,纷纷看来,顾寕走到了顾宛华的身边,将她扯到了身后,看着宇文商道,“阿商,你休要胡言。”
其实,京里头差不多大的孩子都还是认识的,但是顾寕还是和宇文泰相处的自在,虽使得宇文商,但关系并不怎么好,也只是面子客气,而且,宇文商自长大后,越来越无法无,经常进出窑子,厮混日子。
“是阿寕姐姐,我可没胡,这有人证呢?”
宇文商着,朝自己的身后一指,一个厮装扮的男子站了出来,只听宇文商问道,“,是不是这位姑娘让你喊得我。”
“是。”厮嘴巴肯定,顾寕冷笑了一声。
宇文商。“看,我没谎吧,顾宛华越大越调皮了,贼喊抓贼啊,明明是你喊我来的,如今却打我一顿,还有没有理了?”
宇文商有些孩子气儿的声音响起,顾寕绕着那厮走了一圈,笑道,“你是在哪里见到的顾宛华,她又是怎么跟你的?”
“老王爷府苑外的走廊里,那里人少,她托奴才给二公子送信。”
“你胡,我从未见过你。”顾宛华气到咬唇,情绪有些激烈。
顾寕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继续问道,“她何时的吩咐,完之后你怎么去找的二公子,发生了什么?”
那厮有些微楞,地垂了头,“大约是未时三刻,完后奴才便去找了二公子,中间并未发生何事?”
“未时?”顾寕冷笑,“你从哪里走的,经过了哪里,在哪里找到的二公子?”
如此咄咄逼饶问句,看客们都听呆了,更何况这个奴才了,只见他有些招架不住,隐隐额头冒汗,顾寕的眼神直直的盯着他,见他的模样,心底大概有个底儿了。
“奴才从老王爷府苑的走廊里开始走先是到了二公子的书房,没找到人,又去了前堂,才找到了二公子,那时,他正在饮酒。”
“那可真是奇怪,你一个王府内的奴才,为何要听顾宛华的?”顾寕继续逼问。
那奴才道,“是奴才贪墨了二姐的银子,这才帮忙传话的。”着,还拿出了荷包,里面装的满满的银子。”
一番话似乎滴水不漏,众人都纷纷鄙夷的看向了顾宛华。
顾宛华何时受过这么大的屈辱,浑身都在颤抖,眼里都泛着红色的屈辱泪花,顾寕嫌她不争气,死死的拽住顾宛华的胳膊,低声道,“别让人看笑话,把眼泪逼回去。”
完,顾寕朝着低头的厮嗤笑道,“真是一番谎话的滴水不漏啊,可你犯了几个致命的错误,其一,宛华是代替太后来给老王爷贺寿,将近未时一刻才入得府,去送了贺礼,来来回回这么大的路程,他如何与你能在未时三刻搭上话,还让你一个府里的奴才去传话,她不要脑袋了吗?其二,你是府里的奴才应该对二公子的秉性了解的很,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去书房再去前堂,其三,你拿出来的银子不会是顾宛华赏赐给你的,宛华入宫数月,吃穿用度都是宫里的,她所拿的银子也是宫里的银钱,可能你不知道,宫里的银两与外头的不一样,都刻着御用的字眼,,你到底是为什么,为何要陷害她?”
众人闻言,纷纷惊叹,仔细一瞧,还真是,那银钱明显是汇通银行的银两,不会是宫里的。
赶来的大公子宇文泰见了,大怒,“来人,把这个刁奴拉下去。”
“等等。”顾寕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