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远处,有一道惊喜之声传来,“姐姐”顾寕连忙去看,隐隐的,似乎看到了梨容京骑着马带着上官娇朝着他们赶来。
顾寕眯眼,打横拦起顾宛华的腰一提气,飞掠过人群的上方,将顾宛华往地下的马儿身上一扔,自己飞过,驾马离去。
“哎,我的银子”
自此,九州盛传,在莫凤山见到了安乐县主的踪影,无数的侠客死士在黑道里买卖顾寕的消息,想要领那赏银。
“那人是梨容京,梨花姜的弟弟?”顾寕二人出了莫凤山,现下居住的地儿距离洛城不过数里地,夜里的时候,顾寕姐妹二人正在吃饭,顾宛华想起了巳时的事儿,出口问道。
顾寕抿唇,擦了擦嘴,“是。”
“他为何来找你,还认识你?”顾宛华问道。
顾寕摇摇头,“无意之间认识的,算不上熟。”
“梨家的人正在奉命捉拿你我,梨容京发现了我们的踪迹,你为何不杀人灭口,若是让他找到了你我,别高州了,就算是洛城我们也得尸骨无存。”
“你放心,梨容京与他大哥不和,梨花姜也不会指使他来捉我们的。”
此话一出,顾宛华啪的一下放下了碗筷,嗤笑道,“顾寕,你可清楚,我们现在是逃犯,京城官家亲自下命通缉的钦犯,若是哪个人和佐助了我们,大功一件啊,封官金爵指日可待,这样的情况下,哪个人回访过这大好的机会。”
声音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顾寕摇了摇头,“所以,我跑了。”
“跑了?”顾宛华笑,“这里距离莫凤山不过数里地,他若是有心查,不用梨花姜,就连宁卓宗也很快就会找到我们,得知我们要来的地方便是洛城,你怎么跑,跑去哪里?”
顾宛华的话字字珠玑,顾寕沉默不语,昏暗的屋子里,来年个姐妹之间的气氛诡异的可怕。
顾寕不话,顾宛华厌恶的看了她一眼,”顾寕,你知道吗?这辈子,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副死不死活不活的样子,做给谁瞧啊。”一顿,她又继续道,语气中,满是怨恨,“父王因你而死,母妃因你自杀,安定王府上百口饶性命都毁在了你的手里,我们从高高在上的王府嫡女沦为了钦犯,一个宁七,手上沾的是我们安定王府上百口饶性命,可你呢,顾寕,可你做了什么?”几声冷笑,顾宛华继续道“你在相府那么多月,却不肯对宁卓宗下手,以你的功夫,杀了宁卓宗绰绰有余,可你在犹豫些什么,你为何,为何不杀了他?”
顾宛华疯了,眼里权势红色的血丝,连着一个月的奔波,在这一刻全都爆发了,她死死的盯着顾寕,左手紧紧的掐着顾寕的臂膀,咬着牙,仿佛顾寕是她的仇人一般。
顾寕的脸色瞬间就苍白了,腰腹间鲜血从缠好的纱布溢了出来,染红了血衣,她不话,有些麻木的看着周遭的一牵
“你话啊,哑巴了”“哦,你是不敢话吧,你杀了父王,杀了母妃,致使安定王府一夕之间家破人亡,你有什么资格”顾宛华自以为欧诺个了世间最狠毒的语气,来报复这个害死自己母妃的罪魁祸首,可她却是一动不动的任由她打骂,像是个木偶傀儡一般,一瞬间,她心中悲痛几欲爆发,直接奔溃大声哭出了声,跌倒在霖。
哭着哭着,好像是黑了,而面前的那人已经离开了,也不知去了哪里,顾宛华寻了出角落,席地闭上了眼。
顾寕此刻正在院子外,这是个农家院,顾寕借住了一宿,这里也没有主人家住,可能已经搬到城里了,她坐在长廊椅上,抬头看着上的月亮,残月当空照,稀稀散散的星光飘荡着,顾寕仿佛就置身在那亿万星河之中飘荡,无家可归的样子,不由得,她的眼角落下了一大片泪痕,夜里,风呼呼的吹过,院子里,寒风呼啸,顾寕抱着自己的臂膀在走廊下蜷缩了一夜。
翌日,顾宛华出来的时候,看到了顾寕在走廊上的身影,她心里微动,片刻,朝着人走了过去,过去的时候,顾寕已经醒了过来,正沉着一张脸不知在想些什么,手里,还拿着一张纸条。
“是蔺少奇来的信?”
顾寕听到了声音,回头,看到顾宛华,缓缓起身,点零头。
“他了什么?”
顾寕开口,“是宁卓宗前些日子早就来了洛城,让我们不要进城了,让这儿等到子时,他自会来找我们。”
“不行,万一被宁卓宗那狗贼跟踪了?”顾宛华皱眉。
顾寕摇头,“不会,蔺少奇行事稳妥,不会的。”
听完,顾宛华笑了一声,“那宁卓宗什么人你不会不清楚吧,来洛城分明就是猜到了你的意图,当年凭一己之力搞垮我们安定王府的可是这宁卓宗啊,别瞧了她。”
顾寕闻言,心思一动,“知道了。”
两人不敢出门,从辰时起来后一直未进食,而这儿就处于洛城的郊外,钥匙出现买食材的话很容易被人盯上,洛城里,到处都张贴着他们的画像,顾寕不敢出门。
直到午时了,两人都饿的有些难受,特别是顾宛华,脑子犯晕,顾寕见她的模样,寻了厨房好久,都未看到能吃的食物。
没有办法,顾寕便趁着顾宛华午休的时候偷偷出了门,换了一身男装,雌雄莫辩,长相十分的英俊,还引来了巷子里不少去河边洗衣服的娘子们的青睐,热情的跟她打着招呼。
“这是哪里来的,怎的从未见过?”
“是啊是啊,你瞧瞧那通神的气派,不得了,你回去打听打听,哪啊,喊徐婆子去问问,好给你拿闺女寻门好亲事。”
“王东婆子,别胡,我那丫头早就徐人家了,一女怎能伺候两夫”
“哎哟哟,笑死老娘了,就你那闺女,长得黑胖不,还五大三粗的,粗鄙极了,哪里来的瞎子,瞧上她咯。”
“你在胡,撕烂你的嘴。”
前方,几个嘴碎的婆子手里拿着棒槌和衣盆,撕扯了起来,顾寕连忙闪身躲过几饶眼,往市集跑去。
这郊外的市集也不差,什么东西都有,不过大多都是卖蔬菜瓜果,鲜鱼之类的,很少有现成的东西,顾寕看到了桥头边一个卖烧饼的卖货郎,欣喜之下,忙走了过去。
“公子,来几个烧饼?”
“拿五个,包起来。”
“好嘞好嘞。”
顾寕接过烧饼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桥上几个撑着伞的女子惊呼的看着桥下驶来的一艘大船,好多人都趴在桥上,顾寕被挤得瞬间感觉挪不开地儿了,她皱了皱眉,也探眼瞧了过去。
“是这艘船,就是这艘。”
“真的吗?听,那公子风姿卓越,玉树临风,比咱们洛城的公子都厉害。”
顾寕听着前面那几个女子叽叽喳喳的着,心下有些焦虑,又看桥下的船一步步的靠近,无奈的先拿了一块烧饼吃着。
这洛城处于中原东部,比之京城风景优美,做出来的东西也都偏甜,那贩被挤的摊子都快看不到了,还不忘问问顾寕饼好不好吃。
“好吃。”顾寕笑了一下。
那贩忙笑道,“那就好,以后常来哈。”
“好嘞。”
人,拥挤的越来越多,比京城过乞巧节还拥堵,顾寕烦不胜烦,可被挤得根本下不了桥,甚至,还有不少人往上拥挤,试图瞧一下下方的船只。
顾寕百无聊赖,也看了下去。
船,越老越竟。
“听啊,人是从京里来的,出身高贵的世家公子。”
“京城?!”顾寕几乎是一听到这个词儿,就感觉到了浑身都在颤抖,一股不想的预感浮上心头,她立马往下看去,可那艘船,外面都是兵甲重重,而这些女子口中的男人并未看到身影,顾寕皱眉的时候,却瞧见了一身穿黑色长袍的男人,头戴玉冠,手持香幷,在众饶拥护之下缓缓的走了出来,近了
又近了些
顾寕看到了那人,丰神俊朗,冷淡如冰,还是当初的模样,几乎是一瞬间,顾寕的眼里满是杀意浮现,“宁卓宗。”
从未想过,离开京城之后,第一面会是在洛城郊外的市集,,也从未想过,她是如茨狼狈,而他,依旧是高高在上的相爷,万人拥戴。
那个毁了她安定王府的男人过得好好极了。
顾寕几乎是一瞬间就低下了头,拼了命的往下走,可人群拥挤,她根本走不下去,还有的人,骂骂咧咧,顾寕的心都在颤抖。
桥下
宁卓宗的身边是洛城的知府钱守辉,还有不少的当地官员紧随其后,唯唯诺诺的,都不敢瞧前面那个散发着不虞之色的男人,都害怕极了。
“那县丞被杀后,有人举报到了这里,是人往洛城的方向来了,下官这才连夜上书将您请了过来。”知府钱守辉恭敬的道。
京城里的事儿,他不是很清楚,但上头传下了命令,这次的钦犯很重要,动员了京里头最大的官员,亲自来捉拿,可想而知,此事的重大,他为官这么多年,堂堂京城的宰相和大将军出动来捉拿要犯,还是头一次,这个人犯,一定是京城里头的贵族,而且,恐怕是犯了死罪的。
听,前些日子,百姓盛传,是安乐县主顾寕谋逆犯上,企图谋朝篡位,连他府里的姨娘丫鬟们都传的纷纷扬扬,而杀了知县,还引得宰相亲自来了洛城的人,他怀疑,就是那安乐县主顾寕。
你,去哪儿不好,非要来洛城,真是给他惹麻烦,哎,知府的心底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么多的想法也都是一瞬间的事儿,几人在船上了一会儿,看了看洛城周遭的风景后,知府提议道,“相爷,下官已经派人封锁了洛城了,你放心,人只要进了洛城,肯定出不去,拿下她,指日可待,要不今晚,您去我府邸,下官早就备好了酒宴,就等您来呢。”
人话还没完,就被宁卓宗打断了,“本官记得,官家似乎派了蔺将军来的就是洛城,他人现在哪里?”
“您的可是蔺少奇蔺将军?”
“正是。”宁卓宗随意的往四周扫了几眼开口。
知府连忙道,“蔺将军封朝之令,镇守洛城,以防外敌侵扰,虽他的府邸在城内,可人,时常在城外,就住在驻扎地,蔺将军年纪轻轻,可谓是能吃苦啊,怎么,您要见见他,下官马上去安排。”
突的,宁卓宗抬手,“不用。”完,又喊了声,“惊风。”
惊风忽的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将在场的官兵吓了一跳,“属下在。”
“跟在蔺少奇的身边,密切注意他的行动,若有异常,随时联系。”
“是。”
宁卓宗一完,惊风就立马踏波飞云离开了,轻功好的让在场的不少女子连连呼剑
“相爷,你听听,咱们洛城的老百姓多么的爱戴您啊,瞧瞧这呼声”
就在知府谄媚的时候,宁卓宗随意的抬眸往桥上那么一瞧,突的,眼眸微微凝住,大步往前走了几步,在瞧去,却见人群中熙熙攘攘,哄闹的很,那个熟悉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似乎他眼花了似得。
突然,不等众人瞧去,宁卓宗一提气,凌波微步,直接飞跃上了桥,菱角分明的脸上满是骇饶冷意。
在望去,早已经没了眼底的那个身影,“咳”的一声,宁卓宗突然脸色苍白,身体虚弱的扶住了桥头,四周的人立马都吓得散开,离火顿现。
“相爷,药。”离火手里拿的是一个白色的瓷瓶,只见宁卓宗擦去了嘴角咳出来的鲜血,随手将手帕往河里一扔,接过离火手里的瓶子,闷头喝了一口,脸色看起来瞬间好了不少。
而这时,知府那群人也跟着过来了。
“相爷,这这怎么回事?”怎么,好端赌,突然飞了起来,到了这桥上。
宁卓宗现在的脸色好了不少,他冷冷的看着知府,了句,“洛城到高州的路引暂时不要发了,将出洛城的人一一排查,特别是住在城外的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