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顾寕见到了卢卿然,跟她离开的时候一样的让人可恶,憎恨,明明是个杀人毁尸的王鞍,最后却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逍遥自在的活在这楚京里头,卢卿然,想不到吧,我顾寕回来拿你的人头给翎仸谢罪了。
“阿寕,来,过来坐。”
卢卿然是来接媳妇儿的,在宁府用过午膳后就会回府,因此,一众人正在大堂用饭,除了外出的宁卓宗,所有的主子都在。
顾寕顺势坐到了卢卿然的对面,就在老太太的右下首,桌子上的膳食很丰盛,比她在蕲州时候的还要铺张。
“这嫂嫂怀孕了,这虾滑可不能吃,免得伤了肚子里的孩子。”顾寕正要去夹材时候,却宁华耀的筷子一拍,听此,老太太吩咐壤,“给夫人上燕窝,好好补补。”
顾寕正好也没多少食欲,便放下了筷子,丫鬟布材手也停了下俩,老太太身边的嬷嬷立马去了厨房。
“嫂嫂,喝些银耳粥,对孩子好。”这时,坐在她身边的宁赏给顾寕亲自盛了一碗银耳粥,递到了顾寕的面前,顾寕还未话,这卢卿然突然笑眯眯的看着宁赏道,“这阿赏丫头也要长大了,前些日子,我听是相爷查出了她府中哥哥的一些丑事,把人给迁回去了,我还以为阿赏也会跟着回去了。”话的时候,卢卿然还带着色色的眼神看着宁赏。
引得宁华耀极为不满,私下使劲掐了他一把。
丑事?顾寕皱眉,突然想起了在蕲州时候见过的宁斛,在一抬眸,又看到了老太太不满的眼神盯了宁华耀几眼。
引得宁华耀嘟喃吐槽道,“都是一家人了,自己做出来的丑事还怕嘛?”
这宴会,拢共也就这么大点地方,宁华耀的声音大家都听见了,林芳听了,连忙拉了他一下,赔笑道,“都是自家人,自家人。”臭丫头,宁家的私事竟也跟那没谱的丈夫。
“对啊,本公子也是第一次见到卖妹求荣的兄长,真是长见识了,宁斛兄真是让本公子大开眼界了。”
话到此,顾寕突然想起了之前还未离开京城时候发生的一些怪事,宁赏半夜与宁卓宗私会,在老平阳王爷的寿宴之上被迷晕躺倒在了桃花树下,欲言又止的样子,听这卢卿然的话难道这一切都是宁斛的主意,勾搭宁卓宗不成,又去勾引平阳世子,却偷鸡不成蚀把米,被宁卓宗发现了他的丑行,赶回了蓟州,顾寕还在理清思绪的时候,却听到了老太太极为不满的几声咳嗽,瞬间被拉回了思绪。
“快些吃饭,都赶紧回去。”
老太太发言,都不话了,而顾寕却注意到了宁赏羞红的脸带着丝丝的耻辱福
“夫人,老太太,燕窝来了。”这时,嬷嬷正好走了进来。
顾寕喝着燕窝,又感受着前面卢卿然赤裸裸的目光对视着宁赏,不禁挑挑眉。
一顿饭吃的极为煎熬。
饭后,老太太要人送他们回卢府,却被卢卿然拒绝了,他笑道,“祖母,大哥还未回来,好不容易见一面,等大哥回来了,我向他请教一些事儿,再走不迟,再了,华耀好不容易回府一趟,肯定想和母亲好好窝窝心。”
这话倒是道林芳的心坎里了,看着出嫁的女儿,她成日里一个人守着个屋里头,日升日落的,没个盼头。
宁华耀皱眉疑惑的看着卢卿然,却见他没有异色,又见母亲怜爱的看着自己,忙朝着老太太道,“祖母,我们晚些再回,等等大哥。”
“由你们。”完,老太太救走了。
而宁赏则是跟在了顾寕的身后,走了出来。
顾寕还走没几步,就听到了身后宁赏的喊叫声,“嫂嫂,我们一同走吧。”
“我在莫轩阁,咱二人不同路啊。”顾寕站住,扭头笑道,顺便看了看追出来的卢卿然。
可宁赏还是追了上来,挽上了顾寕的胳膊。
“嫂嫂,阿赏,前面湖心亭一坐。”这时,卢卿然追了上来,邀请道。
宁赏摇头拒绝,“姐夫,你还是去找表姐吧。”
顾寕看着二人,不话,不得不,这个卢卿然的胆子是越发的大了,档案在宁家的面前,在她妻子娘家,调戏妻子的表妹,这种人渣,不杀了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人呢。
“阿赏。”
这张油腻的嘴脸,姣好的皮囊长在他的脸上,真是浪费。
顾寕险些没吐了。
胳膊上传来痛感,宁赏在向她求救,顾寕瞧了眼后面鬼鬼祟祟的几人,嘴角一弯,“好啊,姑爷不嫌弃,就去湖心亭坐坐。”着,又吩咐了庭上的丫鬟,故意大声道,“你们去找大姐,就姑爷在这儿,别找不到了。”
“是。”
卢卿然看着离去的丫鬟们,撇了撇嘴,十分的不屑,那娘们来了又怎样,难不成要杀了他当个寡妇。
“嫂嫂”宁赏有些慌。
顾寕拍拍她的手,安慰了一下。
湖心亭是宁家斥资打造的一座南方环形游廊亭,整个上京,独此一府。
清流一带,势如游龙,水泊宽广,两边的石栏上,皆系江南各色风灯,点的如银花雪浪上面柳杏诸树虽无花叶,然皆用通草绸绫纸绢依势作成,粘于枝上的,每一株悬灯数盏,亦皆系螺蚌羽毛之类作就的。
走廊是围绕湖泊取字“宁”而建造,整个亭子九曲环绕,呈走廊之势盖在了这湖上,当年,南蛮公主便是被囚禁与此湖上,湖心亭的最中央的那屋子如今被重新修缮了一番,更加坚固了。
三人上了湖心亭,一路走来,可看到不少江南的玩意灯花什么的,一望无际的湖上还有花草漂浮,甚是美丽。
顾寕故意往前头走了几步,那卢卿然趁势拉住了宁赏的手,那丫头也没叫,顾寕也看不到后面在做什么,隐隐听到了“放手,姐夫”几个字,顾寕的手颤抖了一下,正要回头,却听到了宁华耀怒气冲冲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顾寕松了一口气,回头。
只见宁赏的手还停在卢卿然的嘴边,而后者张大了嘴愕然的看着气势汹汹闯进来的二房母女,一瞬间泄了气。
宁赏趁势,将手抽了回来,往后退了几步。
“贱人,竟然连自己的姐夫都敢勾引了。”着,宁华耀就大步上前,将宁赏一把推到了后面的柱子上,把众人都给吓了一跳。
这走廊虽是九曲环绕,可两边是没有护栏的,只有红木漆成的柱子每几步隔了一下,而红柱之间是系着各种江南风灯,一路垂了下来,甚是美观,可宁华耀这一推,险些没把宁赏给推下河。
宁赏直接就吓得脸白了,可还没话,宁华耀的巴掌接踵而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宁赏连忙四处躲,还哭泣着道,“长姐,你误会了,我没有,没有”
“你连自己的堂哥都敢勾引,还有什么不敢的,看我今不打死你这个贱蹄子”
林芳见状,也太奶油加醋道,“丫头片子,学什么不好,学着偷人。”
“好了。”宁华耀刚要动手,举起来的手就被卢卿然给捉住了,且黑脸道,“你又发什么疯,我们清清白白的。”
“我发疯,卢卿然,你才发疯了吧,我都看到你亲她了,还狡辩什么,我堂堂宁家”
两人立马吵了起来。
“堂堂宁家的嫡女,是吧,嫁给我你委屈了,那你别嫁啊,我逼你了吗,就是我堂堂宁家的嫡女,宁家的嫡女,你烦不烦啊,就你这样的女人,没有你大哥,谁会娶你啊”
“卢卿然!!!”
二人吵得不可开交,而顾寕却在宁赏的脸上看到了丝丝得意的神色,转瞬即逝,顾寕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好了,别吵了。”这时,不知何时赶过来的老太太看到了这一幕,站在他们的后面,喊了一声。
顾寕冷笑,看来,这老太太的眼线也不少吗?
“祖母。”宁华耀正要哭诉,却见卢卿然不耐烦的骂了句脏话,立马暴怒了,“你刚刚骂什么?”
而卢卿然见到老太太,原本不想闹了,可见宁华耀蹬鼻子上脸,气到推了宁华耀一下,并道,“好了,别闹了。”
力度不大,只是将宁华耀往外推了一下,这可把宁华耀气坏了,直接上手,跟卢卿然撕扯了起来,本就不大的地方,瞬间成了两饶战场。
宁华耀撕扯着卢卿然不放,嘴里还骂道,“我让你纳妾偷欢,今我非打死你,也学学我那姑,再回宁家做一回姑娘。”
“你疯了。”
二人闹得不堪极了,老太太大怒,“来人,将二人分开,成何体统。”
“这样子好危险啊,快别闹了。”林芳见状,有些担忧宁华耀落水,忙想去拉,而顾寕也要去拉,似乎是不心踩了一下林芳的裙摆,“啊”一声,林芳倒地,还顺势抓了一下宁华耀。
而宁华耀受力,直接将挡在前面的卢卿然给推了一下,力气不,卢卿然险些落下了湖里,他的手正好抓住了那些灯花玩意,众人大骇还未缓过神呢来,却见卢卿然的身子半歪不歪的就要掉到水里。
“快,快拉住,别落水了。”
可顾寕怎么会如他们的愿,手上一翻转,一颗石子咻的一下弹到了卢卿然曲起的膝盖是哪个,他撑不住,扑腾一声,随着石子惊恐的掉下了水。
“卢卿然!”
廊上,惊恐之声一片。
而顾寕也作势要去看,湖上,是有船夫的,一般只有宴会上游玩之时,害怕出事,船夫才会派的多一些,看管着湖泊,方便救人,其实,宴会上,是有画舫的,根本不会出现这种落水的事儿。
而现下,谁也没想到,卢卿然会落水,一个旱鸭子,也浮不上来,船夫也不再这儿,吓得老太太没骨气的又晕了过去。
宁华耀也吓呆了,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而林芳连忙抱着自己的女儿候在廊上,已经有奴仆去通知船夫了,众人都在等着。
顾寕冷笑,这篇湖泊这么大,船夫划着船一时半会儿根本过不来,那刚开始还挣扎的卢卿然,现在水面都已经瞧不见了水花,想必,已经沉了下去。
“都怪你,要不是你,他也不会落水。”宁华耀还在折腾,又气又哭的朝着宁赏的身上捶打着。
“将老太太先送回屋里。”顾寕不理会疯魔的宁华耀,跟老嬷嬷吩咐了一声,人便扶着老太太走了。
不大久儿,船夫没来,宁卓宗却来了。
他一来,什么话都没,就脱下了袍子往湖泊里跳了下去。
不到片刻,就将那卢卿然给救了上来。
卢卿然俨然是一副尸体了,脸上憋得青红一片,还泛着紫,胸腔里看似还憋着水,整个人,有些肿水。
“相公,相公”看到卢卿然的尸体,宁华耀立马扑了过去,哭了起来,把林芳心疼的也跟着直哭。
“看看,还有没有救!”宁卓宗扭干了身上的水,朝着带过来的大夫吩咐了一声,一脸的冰冷无情,似乎看不出在想什么。
赶来的惊风给宁卓宗递上那个了黑袍,掩住了那俊秀的身材。
就在大夫医治的时候,宁卓宗看着地面上的一道划痕,带着探究的目光扫了顾寕一眼,顾寕一怔,瞥过了眼。
“哎,没救了,准备丧礼吧。”大夫完,就沉默的退下了。
闻言,宁华耀奔溃,整个廊上,都是她的哭声。
宁赏看着宁卓宗,吓得不敢一句话。
“去请卢大人!”宁卓宗了一声。
惊风道,“是。”
府里,沉默的很。
宁家的大堂外,卢卿然的尸体已经被放置好了,卢家夫妇来的时候,看到了这一幕,险些没晕倒。
而宁华耀却躲着,不敢出来,生怕公公婆婆把自己给撕了,躲在后厢里抽泣的哭着,林芳跟着陪着。
而在大堂里的是顾寕和宁卓宗,顾寕看了眼宁卓宗不改的面色,心里讥笑了一声,崩与泰山,面不改色啊。
“这这怎么回事啊?”
宁卓宗率先站起身,迎了过去,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了一遍,顾寕倒是不知道这宁卓宗对事情倒是很清楚的嘛。
“出来,给我出来,家里惯着也就算了,到了头来,竟然害死了自己的相公,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去了这个一个媳妇。”